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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边关。

营帐延绵数里点缀着静白的旷野,寒风呼啸拍打着营帐的账帘,兵士三五成群围坐一旁,只听一个瘦净的兵士道:“你们可是听说了,皇上派了五殿下和一位钦差赶来咱们这儿解决粮草问题。”

另一旁正在擦拭刀剑的兵士将手中抹布一撂,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们在这里天寒地冻的受罪,家中已是书信为何多月不寄银饷,上面即便来了人,你们认为这月余就能将事解决了?”

皮肤黝黑的兵士啐了一口道:“如今军饷已是拖欠好几个月,我那家中几张嘴还等着这点银两呢!如今听说因这次寒灾咱们这儿也快断粮了,照这样还不如回家算了。”

又一个身形瘦小的兵士跑来,便一头坐下听着几个人的说道,这兵士一看还是个孩子模样,那双眼睛明亮有神,“你们可是听说了这次的钦差是个女的?”他说这话时一脸的稀奇。

“女的?”皮肤黝黑的兵士一听自言的反问,不由得露出一口白牙道:“嘿嘿,这到是个新鲜事,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不知这皇上老儿是怎么想的?”

“嘘,你小声着点,”瘦净的兵士说道还不忘向着四周瞅了瞅。

黝黑兵士双目一瞪道:“怕什么,老子就是这么个性子,想他京城的那些王八羔子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是在刀口上过活,有今天没明天的,老子现在就不想干了。”

手握刀剑的兵士目光沉了沉,方才还在气愤当中此时却是一叹,道:“嗨,同人不同命,你就不要较这个真啦!如今五殿下要来若是能把这几个月的粮饷给补上,咱们也就不用愁了。”

这话说的在理,参军就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除了保家卫国不过是混口饭吃,穷苦人家都指望着男人每月的那点军饷度日。只是如今发放给夏晋鹏麾下的锦旗军军饷被克扣一事已是闹得军中皆知,这些将士们都是出生入死,经历血雨腥风的此时怎能不寒心。他们所谓的怨声载道,忿忿不平乃在情理之中。

黝黑兵士一听,重哼了一声说道:“派一个女钦差,那皇上老儿倒是想得出,一个女人能干什么?给爷们暖被窝到成。”这话中不难听出兵士们对于当今的皇上已是心存不满,而对于派来的女钦差更是质疑。

瘦小的兵士眼珠子一转,左右张望一下见没人路过,低头不忘示意几人靠前,暗暗道:“听说这女钦差一到襄阳城便凑够了三百担粮草,一路到了景州已是将灾情缓解制止了,就是连那些个大家族也不敢别了她的面子,不是出钱就是出粮的。”

“你小子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在坐的几个年长些的兵士说道。

瘦小兵士挠头嘿嘿笑笑,那双晶亮的双眼炯炯有神,发出澄澈的光芒,他不好意思道:“俺昨儿个夜里路过主帅营帐不小心听到的。”

手握刀剑的兵士道:“你小六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偷听主帅谈话。”

几人正在谈笑间,突见有兵马从南方奔来,马蹄身后溅起雪沫飞扬,大概有三百人左右,几人即刻站起看向前方,此时别处的兵士们也纷纷手持刀剑,戒备上前。

侍卫统领闻讯赶来,见对方越来越近可见那些人身穿的铁甲在薄阳下闪烁银光,眸光思索间转身回到主帅营帐似是禀报去了。

不一刻墨之昊与侗皖清等人已到营阵前,夏晋鹏等属下从帐中而出来到几人身前,墨之昊下马时夏晋鹏拱手一揖道:“闻五殿下此次而来,我等已是等候多时了。”

墨之昊似是在人前并未表现的与夏晋鹏有多么亲近,像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夏将军请!”

侗皖清等人随行进入主帅营帐,她第一次见夏晋鹏的模样,五大三粗的身形,浓眉阔鼻,眉毛如峰,眸光深幽之中拥有身为大将的气势却看去并非莽撞之人。

在侗皖清打量他的同时,夏晋鹏亦看了她一眼道:“想必这位就是侗丞相的女儿吧!”他故意有此一说,语气多有怠慢。

墨之昊知侗夏两家至始不和,更是听出夏晋鹏话中之意,他郑重道:“夏将军,清平郡主乃皇上所任命钦差,主管此次军中粮饷一事。”他言语之中不显轻谩,更是将众人所知的事重说一遍,显而易见是提醒夏晋鹏他方才多有不敬。

夏晋鹏闻言沉冷着脸,却是冷哼一声坐上帅座,道:“即然五殿下说钦差大人负责此次粮饷一事,老夫想问郡主如今我麾下十万兵马如何渡过眼下难关?”

侗皖清眸光清明一片,似是已知这夏晋鹏会有此一问,慢慢道:“襄阳县的三百担粮草已在路上,如今大雪已停,若是沿途没有马匪强盗突然袭击,想必近两日便可送至军中。”

她在说到马匪强盗四字之时语气一顿看向夏晋鹏,那眼神之中隐有一丝锐利,夏晋鹏未错过那一闪即逝的锋利,心中一凌,想起父亲信中所言此女不可小窥,心道没想到侗鸿寿居然还养了这么个女儿。

夜飘凌唯恐没人认识自己一般道:“谁人不知北境气候条件恶劣,即便是有马匪强盗想必依夏将军的威名,镇守这一方也令不匪之徒闻风丧胆,不敢乱来了。”

北境原本荒芜难讨得什么好处,又有哪个马匪强盗会在这一带出没。话中虽似褒奖夏晋鹏威武之名,可细细品味却像是这粮草如没有安全送至军中,乃是被有心人从中作梗。

夏晋鹏看向夜飘凌,见这人即便是到了军中仍是一副浪荡模样,妖魅邪肆之间举止言谈类似妇人,便没有与他一般见识,皮笑肉不笑中冷冷道:“夜公子所言老夫可是受不起。”

他不阴不冷中又道:“老夫奉命镇守边境,实乃为国分忧,至于什么威名却是不敢当。”然,他话中却根本没有谦虚之意。

夜飘凌邪魅一笑,桃花眼飞挑,道:“夏将军乃镇国大将军,只是不知景州百姓为何会受匈奴敌兵突袭?”

他之言再明白不过,身为镇守边境的大将即然让敌兵千百人便可入境烧杀扰民,实是疑点重重令人费解。

夏晋鹏被如此直接毫无遮拦的一问,怒气丛生,深眸一片阴霾,道:“夜公子何意?可是想说匈奴那兵马乃是老夫有意让入境的?老夫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怎会行这种不义之举?”

南宫玉待几人说道,眼见夏景鹏似是夜飘凌不将话说清楚,誓不罢休之态,忙在一旁劝慰道:“夏将军切勿动怒,夜公子一时口无遮拦,请勿怪罪。”

夜飘凌斜睨瞪了南宫玉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谁让你多事,充当老好人。”他本有意方才那般说话,只因那些话均为侗皖清心中所想,他觉得自己与侗皖清乃心有灵犀。

南宫玉岂能不知他意,只是需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然适可而止,他出言相劝,夜飘凌便不能不知好歹,夏晋鹏若是聪明人也不能紧追不舍。

侗皖清在夜飘凌那般问时,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不给夏晋鹏面子,不过看他一副女子之态想必刻薄些对有的事反而是行了方便,这种外在的先天条件不好好利用倒是糟蹋了。

同时,她也没有错过夏晋鹏的表情,怒是真怒了,怒在胆敢有人对他大胆质疑,然从哪隐隐暗含半带讽刺的轻微一笑,似是告诉人们即便他夏晋鹏真的有意让匈奴进境又能耐他何?

想起昨夜夜飘凌找到她时,说边境很是可疑,他的线人探到夏晋鹏似是与匈奴达成了某种交易,若是真的如他所言,那么如今夏晋鹏与匈奴暗中已是联手,难道是想造反推举墨之昊为帝吗?只因墨之辰不是那块料子,只能作此推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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