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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旸笑道:“今日亲朋好友齐聚,正好把酒言欢。哎呀,侍卫们都在山下,这酒从何来呢?”

锦荣摇摇折扇,道:“这有何难?”言毕指尖微弹,一点绿焰直飞半空。

五人刚至墨影亭,一劲装男子便已在亭下行礼:“主人。”

锦荣看向琉旸,笑问:“还是鹤台的芙蓉醇吗?”琉旸点头笑答:“知我者,锦荣也。”

锦荣又看向风湟,笑意微敛,道:“四殿下呢?”

风湟笑道:“不怕二位笑话,在下至今只喝过一次酒而已,今次之小酌,在下也只能算凑数吧。”

琉旸笑道:“是了,那次宫宴之上,四弟也只喝一杯。不过此次小酌,一杯是决计不能放过你的。”

锦荣来到亭下,对那劲装男子吩咐几句,男子领命而去,只几步便不见身影。

五人在亭中圆桌边坐下,琉旸左边锦荣,右边风湟,风湟旁边是灵儿,而灵儿旁边则是倾城,倾城右边是锦荣,五人依次坐定。

倾城看到琉旸手中的画卷,便伸出手去,道:“二王兄,新作之画可否让小妹一睹为快啊?”

琉旸递过画卷,道:“当然。请多指教。”倾城笑道:“龙国谁不知二王兄乃是书画一绝,如今倒叫我指教,莫不是取笑我么?”琉旸苦笑一下,道:“如今也不敢担此虚名了。”说着,微微走神。

倾城展开画卷,只见画中一枝红梅倒映在水中,水光潋滟,水上的红梅虬枝突节,微带阳刚之气,而水中的梅影却妖妖娆娆,酷似隔了一层薄纱的美人。

倾城赞道:“画梅也能画出人的性情来,还不堪称书画一绝吗?”

灵儿也看了,心中佩服琉旸的精湛画技之余,不由想到,自己曾作了十幅画在城中画楼寄卖,其中有一幅画的是一枝莲蓬倚着一片残荷,水中的倒影却是一朵盛开的荷花。锦荣曾说送了一幅给琉旸,难道就是这一幅吗?心中愁思顿起。

倾城又将画卷递给风湟观赏,锦荣却用扇柄轻击着桌面,道:“四季花卷之笑春风,濯清池,傲霜晨俱有,那么此幅画,二殿下准备题什么名呢?”

琉旸微做苦恼状道:“正煞费思量中。”锦荣笑道:“煞费思量,不如集思广益。”说着,眼光飘向神游天外的灵儿。

琉旸道:“是啊,集思广益,诸位,拜托拜托。”转脸看看锦荣,道:“你先帮我想一个。”

锦荣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我不精此道,不如从四殿下那里开始,依次过来,也好容我想想。”

琉旸点头道:“也是,论商道,你才属第一。”便向风湟道:“四弟,你可有主意?”

风湟惭愧道:“二王兄应知小弟我之前的状况,才疏学浅,适才考虑半晌,也只拟得‘焚冰玉’一词,二王兄就当笑听吧。”

“焚冰玉。”琉旸重复一声,赞道:“极是贴切,不失为一个好的卷名。”又看向灵儿,问:“弟妹可有拟得?”

灵儿却低头看着桌面,似乎没有听到。风湟见她走神,便轻碰一下她的胳膊,灵儿茫然看向风湟,不知何事。风湟笑道:“想的入神了么?二王兄这幅画的卷名可有拟得?”

灵儿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一句也未听进去,听风湟这么说,便又看了那幅画一眼,思索一番,便浅浅一笑,道:“草拟了一个,二王兄权当一听吧,‘香如故’。”

琉旸微微一愣,这个卷名跟他之前三卷构词完全不同,可是,用在这里,却是该死的贴切,仿佛使他这卷画脱离了表面的粉墨,晋升到了一个更高的精神境界。

琉旸还未出声,倾城已在一旁赞道:“别出生面。我们龙国竟还藏着这样一位才女王妃,四王兄好福气哟。”

风湟伸手握住灵儿的手,淡淡的笑,灵儿却有些不好意思,道:“公主殿下说笑了。”眼光略转,碰到锦荣意味不明的眼神,灵儿心里又是微微一怔,遂不说话。

“极好极好,多谢弟妹赐名。”琉旸高兴道。

锦荣看着灵儿,心道:“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这样性情的你,叫我如何放得开手。”

亭下脚步轻响,一面貌清秀的小丫鬟拎着两个食盒,转瞬来到亭中,动作迅捷地将一只造型奇特的酒壶,银杯及各色点心摆上,一声不响地退在一边。

琉旸看着那个大肚细口的,壶嘴处含着一颗圆珠的酒壶,奇道:“锦荣,你这个酒壶倒是有趣,此般设计,纯属个人爱好还是有何深意?”

锦荣一笑,道:“这酒壶,是专为冬季设计的,其中有何奥妙,稍后便知。”说着,转头示意,那小丫鬟便走上前来,动作娴熟地为五位斟上酒。

锦荣端起酒杯,向其余四位道:“为今日相聚,先干一杯如何?公主和灵妃小饮一口即可。”琉旸笑道:“你倒是周到。”

倾城道:“小饮一口怎可,难道喝下这杯还能醉了不成?”锦荣假作抱歉道:“对了,忘了公主殿下乃是巾帼英雄也。”倾城见他取笑,怒嗔一声,眉角却含着笑。

风湟转头对灵儿道:“你身体较弱,还是小饮一口吧。”灵儿含笑摇头,道:“今日既是亲朋好友相聚,这第一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下啊。不过灵儿实在不擅饮酒,可否央告只饮一杯?”琉旸接口道:“今日一切随意,一切随意。”

于是众人举杯,琉旸道:“祝个词吧,就祝‘此时之情常驻,此时之友长在。’”“好词。”锦荣道,抬手饮下那杯酒,其余四人也不落后。

此酒温热爽滑,入口醇香,饮下之后,口鼻之间的香气便更加清冽起来。

灵儿乃是第一次饮酒,少时便脸如霞云,星眼朦胧。

琉旸此时心情甚好,叹道:“要是五弟也在就好了。”

倾城接口道:“有几个月没有见到五弟了,清怡王妃只说他去南方避冬,去的也甚久了一些。”

锦荣笑道:“或许景灏觉得今年冬天会比往年更冷一些,故而在南边久住不回吧。”

灵儿闻言,心中微微难过。风湟心中也有些明了,遂不言语,只看着亭下的紫梅。

琉旸长叹一声,道:“可惜他没有看到此地美景啊。”

锦荣摇摇折扇,道:“眼中的美景均是一样,至于心中有无欣赏之暇,可就大不一样了。”倾城默默点头,偏首看了锦荣清俊的侧颜一眼,眼神甚是深情。

锦荣独饮一杯,突然道:“二殿下,你既如此喜欢紫梅,为何画的又是红梅呢?”

琉旸自嘲一笑,道:“这紫梅我是初见,只怕描绘不出它的独到神韵,反而糟蹋了它。”

锦荣笑道:“连二殿下都如此不自信,这紫梅岂不是无人敢画了吗?真是可惜。”

琉旸一愣,喃喃道:“或许那个人可以……”

倾城忙问:“哪个人?莫非龙国之中,论画技,还有在二王兄之上的吗?”

琉旸表情微憾,不语。锦荣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倾城问:“你笑什么?”

锦荣道:“你不知,几月前,我在城中画楼买了十幅画,一时兴起,送了二殿下一幅。不想二殿下却一看成痴,对那作画之人念念不忘。但又苦于无迹可寻,终日郁郁寡欢的。你说,可不是我害了他吗?”

灵儿心中一怔,不由抬头看向锦荣,不知他此举到底何意。

“果真?”倾城惊奇地问,琉旸苦笑一下,道:“别信他胡言。”

“我是胡言吗?那你那次赏荷宴之举,又是为何?”锦荣不依不饶。

“哦,怪道我说二王兄向来不喜那样热闹的场景的,怎么突发奇想办起赏荷宴来了,原来是为了寻找作画之人啊。那,还是没有找到那人吗?”倾城问。

琉旸饮下一杯酒,惆怅道:“奈何?人不欲见我。”

倾城皱眉,道:“此人故弄玄虚吗?二王兄也是画中好手,两人相见,切磋画艺,岂不是美事一桩?”

锦荣道:“看那作画手法,作画之人应是一位女子,或许人家害羞也不一定。”

“哦……”倾城了然的长哦一声,伸手指指琉旸,笑而不语了。

灵儿心中万分紧张,若是此时被揭穿那作画之人就是她,何其尴尬,又该如何收场?但是锦荣与琉旸的谈话之中又丝毫没有指出是哪幅画吸引了琉旸,即便她想主动承认,却又不能。但若是此时不承认,日后被发现,免不了要担一个刻意隐瞒、故弄玄虚的罪名,锦荣此番,委实是让她进退两难了。

一旁的风湟对整件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的,见锦荣先明一句暗一句地说景灏之事,后又借作画之事,直将灵儿逼入两难境地,心中暗道:只怕我和灵儿之间最大的麻烦,便是此人了。

琉旸被倾城一指,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不提也罢。”说着端起酒杯。

锦荣却扇柄一击掌心,道:“最近龙国新出现了一个组织,叫……霆门?”

风湟心中一震,脸上却波澜不惊,指尖携起酒杯细品酒香。

“对了,就是霆门,据说刺探消息很有一手,若是殿下真想寻找此人,不妨花些钱请霆门的人代为打听,必有收获。”锦荣淡淡笑道。

“果有此事?”琉旸似乎很感兴趣。

锦荣转头问倾城:“你可有听说过?”倾城摇摇头。

锦荣又看向风湟,笑问:“四殿下呢?”

风湟放下酒杯,淡笑回答:“我与灵儿终日在王府之内,消息自然比不上云公子灵通。”

锦荣点头,对琉旸道:“可能是新兴组织,在龙国还未闯出多大名声的缘故吧,但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听说完成任务的效率挺高。”

琉旸点头,眼中闪过希冀之色,抬头却见倾城正好笑地看着他,不由轻咳一声,正正神色道:“怎么光说话不喝酒了呢?”

除了灵儿之外,四人便又共饮一杯。

琉旸道:“咦?这酒不用烫怎么就是温热的呢?莫非就是这酒壶的奥秘之处?”

锦荣笑道:“二殿下的心思,现今方入正轨。”众人闻言又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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