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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十二侍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平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皇上的安全。若是皇上派其执行任务,那么,所抓的必是对皇上不敬的十恶不赦之人,此时进入吾心宫门的卫队,正是御前十二侍卫。

李摄,御前带刀护卫,也是御前十二侍卫的卫队长,趋前向平湖行了一礼,声音铿锵道:“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道:“皇上出宫,尔等为何没有随侍左右?”

李摄并不抬头,只道:“臣奉命率卫队留下来保护宠妃娘娘的安全。”

皇后双拳一紧,再次转头看向窗边的沈岚和灵儿,半晌,转身出门而去。

灵儿回身,叹道:“有人拼命想出去,有人拼命想进来。”

沈岚看着平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久久没有动,直到李摄抬头向她这边看来,她才回过神来,转身随灵儿一起回到殿内。

五日后,苍麟国淮南王府。

绿竹环绕的水上凉亭,将夏日的炎热完全隔在了外面,亭内,康奕负手站在亭栏边,透过竹帘的缝隙看着那一池清莲。

康珏坐在石桌边,慢条斯理地斟着茶,瘦削的脸稍稍有些苍白。

战场上中的那一箭本就极深,加之惊闻灵儿死讯时伤口二次迸裂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如今,外伤虽愈,却落了个积寒咳嗽之症,稍一受凉便咳个不止。

“四弟,你也该娶个王妃了。”康奕突然道。

康珏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将茶壶放下,看向康奕颀长的背影,苦涩一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害了人家吗?”

康奕转身,看了他几眼,道:“这次,你不如跟我回宫,让宫里的御医好好给你调治调治,或可痊愈也未定。”

康珏道:“谢皇上眷顾,昨日,刚刚接到景灏传来的喜帖,说是下月就要大婚了,臣弟想去龙国讨杯喜酒喝。”

康奕顿了一下,点头道:“也好,权当散心吧。”

夜,康奕坐在书桌前,案上,是成堆的奏折,温和的烛光照在他沉思的俊脸上,房中出奇的静谧。

“皇上……”门外传来张良极轻的声音,康奕一震,抬手合上案上的奏折,向后靠在椅背上,道:“进来。”

张良弓着腰来到御前,行了礼。

“什么情况?”康奕闭上眼睛。

“启禀皇上,宫里那边传来消息,说这几日宠妃娘娘在岚妃娘娘的陪伴下,日渐开朗,身体似乎也比以前好了。”

康奕不语,张良接着道:“皇上交代的那件事情,也已经办妥了,岚妃娘娘是亲眼看到的,想必,宠妃娘娘现在也已知悉。”

“这边呢?”康奕突然问。

张良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回皇上,四殿下正在准备贺喜的礼单,并没有什么异常。”

康奕睁开眼睛,道:“你下去吧。”

吾心宫,沈岚坐在灵儿对面,看着灵儿仔细地绣着一方婴儿用的肚兜。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让宫女传个话,宫中所有的绣房只怕都会将手中的活计停下来,只为吾心宫工作的。可是,她似乎偏爱自己动手。

“灵儿,你果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问。

灵儿一针刺偏,受痛的眉头一皱,挥退靠上来的宫女,抬头看向沈岚,少时,又低眉,轻声道:“我知道被抛弃的痛苦,我不想因为我而给别的人带来同样的痛苦。”

“可是,或许紧抓不放,会更痛苦。”沈岚道。

白皙纤嫩的手指紧紧抓紧了手中的丝绸,低垂的小脸看不清表情,良久,两颗泪珠却跌落下来,“我爱他……”她倏忽抬头,眼中的痛苦比满溢的泪水更甚,“他不来,可是,我却还爱他……”

沈岚心中一揪,是了,若没有相同之处,成不了朋友。她又何尝不是,他冷落她,利用她,可是她也还是爱他啊。只是,灵儿之伤,还可弥补,她这一生,却是注定孤寂的了。

恍惚间,只觉灵儿手中似乎多了样东西,应该是一个荷包,她抓的那样紧,似乎那就是她的爱,害怕失落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自从有孕之后,灵儿就有了午睡的习惯。这日似乎特别热,尽管宫内的墙角都放了避暑的冰坛,宫女也在帐旁给她轻轻地扇着风,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她还是醒了。

浑浑噩噩的坐起身子,只觉得口干舌燥,还未下床,却见沈岚从门外进来,身后的侍女端着托盘。

“灵儿,今日实在是太热,我也睡不着,亲自做了一点凉汤,你尝尝味道怎样?”她浅笑着来到床边。

灵儿惊讶地睁大双眸,道:“原来岚姐姐还会厨艺。”她伸手接过宫女呈上的玉碗,一丝凉凉的百合气息沁入鼻间,让她精神一爽,浅尝几口,她抬眸笑道:“嗯,甜而不腻,甘凉爽口,岚姐姐好巧的手呢。”

沈岚微微一笑,盯着她手中的玉碗,透着一些不自然,道:“该不是奉承我呢吧?”

灵儿将一碗凉汤喝的一干二净,道:“这下可知我说的是真的了?”

沈岚怔了一怔,竟不说话。

灵儿下了床,道:“岚姐姐,这几日我正给你绣一方手绢呢,刚刚你走的那会,我刚好绣完,正好报你赠汤之恩。”她笑牵着沈岚的手,向寝房外走去。

夜,随着一声痛苦呻yin,吾心宫内本已吹灭的灯盏又一一亮了起来,院内门廊响起宫人们匆忙惶急的脚步声。

如水的纱帐内,娇小的女子脸色苍白,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不停地轻颤。

屋里的宫女跪了一地,可是痛苦的女子就是不肯让太医诊治。

唇破了,她毫无知觉,因为,此刻,她正痛不欲生。

她知道,腿间那黏热的感觉,是生命流失的过程,她和风湟的孩子,正在逐渐离开她的身体,在还不应该离开的时候。

这是她和风湟之间最后的维系,也是她对这份不悔感情的最后执着,可是,就是这最后一点希望,也正在无法挽留地离她而去,只给她留下那生生剥离的欲死的痛苦。

与此一起离她而去的,是她深深庆幸和小心珍惜的友情,她几乎像捧着自己的心一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纯挚的友谊啊,可是,可是……

她再次蜷缩,巨大的疼痛又一次侵袭了她,这几乎让她昏迷的疼痛来自腹中,更来自心上。

睁开泪眼,她直直地向门边看去,那里,正倚着一脸苍白的沈岚,她也正直直地看着床上的她,咬着唇一语不发。

她突然伸手,紧紧攥住纱帐,染血的手掌将素白的纱帐抓出一团血渍,底下的宫女和御医齐齐一怔,唯有沈岚倒退一步,身子一软,跌坐在门边。

剧烈的疼痛已经耗尽了灵儿的气力,她缓缓松手,在宫女们的惊呼声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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