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日过去了好几天,萧悯还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杨珖又带了身酒气回府,洗漱一番后窝上床。“怎么了,这几日冷落了你,也是事情太多了~”
“没事儿。”萧悯翻了个身,有些提不起精神应付他。
杨珖双眼一眯,冷气才出便又收了回去,翻身倒下,捏着她滚圆的耳珠:“这是怎么了?莫非谁还敢给你气受不成?”
“夫君别闹。”萧悯轻叹口气,知道他这是起了恼意,翻身将自己送进他的怀中,“夫君,咱们都成亲三年了,……那李家小二郎,可爱得很,我也想为夫君生个孩子,男女都好。”
杨珖身子一僵,双眼眯得只剩下一道缝。“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生孩子了?”
“……难道夫君不喜欢孩子?”萧悯觉得后背一凉,心下升冷。她这几日便是在想这事,三年了,居然一次都没有过?她自问身体健康,吃得香,睡得好,……恩爱也频,难道是他不行?
“孩子……随缘吧,再说你现在也还小,不急的。”杨珖抚上她的颈侧,大拇指扫着她的下颌,薄唇轻抿,“难道说,爱妻怕为夫因此纳妾娶侧妃?放心吧,有你一个,为夫此生足矣。”
萧悯无助地抵挡了两下便被剥了个精光,随即被卷入情潮。早被调教得敏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化为一滩水,任他为所欲为……
转瞬又过了半年多,自入了冬,萧悯越发怠懒了起来。补身的汤水吃了这么久,都恶心了,可为了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宝宝,都捏着鼻子灌下去了,她觉得浑身都是苦味儿了。
盏香撩了棉帘起来,带进一股寒气。“王妃,兴国公送来帖子,李三公子百天,请您过府一聚呢。李夫人说,这次只邀了几个投脾气的,人不多,请王妃一定赏脸,还说她家后院梅花开得不错。”
萧悯嗯了一声,“既如此,你就去回一声,我定到就是,让她备好茶,就不回帖了。”
盏香应了一声,又转身出去了。
萧悯有些嫉妒窦氏了,原来二公子抓周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上三公子了,怪不得那时觉得奇怪,怎么肚子还那么鼓。不过数月,又产下一子,眼下都已百天,可自己……她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轻轻叹了口气。
“王妃,您还年轻着呢,急什么呢,欲速则不达。”红玉咬断线头,抬眸笑了笑,“况且王爷都不急。”
萧悯垂眼,“他都二十三了,哪会真的不急?寻常人家的像他这般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再早些的,只怕都已经开蒙了。就是母后再疼我,王爷也宠我,没个孩子伴身,迟早也是不成的。”
红玉沉吟,而后说:“要不,弄些偏方来试试?”
萧悯想了下,“再等等吧。礼品你帮我挑一下吧,不用太贵重,也别落人话柄就是。对了,上次李夫人说济安喜欢我做的桂花蜜酱,你带上两罐。”
红玉一笑,“您还真疼李二公子尼,按理说,大公子年纪不小了,再过二年肯定在兴国公身边帮忙做事,就是交,也应该交他才是。”
萧悯轻哼一声,“我就是喜欢小济安,那位大公子……不提也罢。”
红玉放下针线起身,“您先歇着,奴婢去去就来。”
五天后,萧悯自李府赴宴回来,只觉全身无一处不酸疼,在车上便昏昏欲睡了。
杨珖也才到家,还未进府,远远的见王妃的车驾回来了,便收住脚,含笑立于府门前。恰时雪花飘飘洒洒,他又向来是玉树临风,远远看去,只觉赏心悦目。
红玉一早便看到王爷在府门前似候着王妃,便跟萧悯说了。
萧悯强打精神撩帘看去,会心一笑,三年夫妻,不论真爱与否,他这份体贴倒是难能可贵的。原本疲惫的身心,也似轻松了些许。
夫妻俩一路拉着手慢慢走回主院,轻声细语的,令仆伇们见了都会心一笑,觉得再也找不到像自家主子这样恩爱的夫妻了。只有一人,隐在花架后,姣好的脸上露出冷狞,随一声冷哼后消失了。
睡至半夜,萧悯只觉脑袋生疼,腹部也疼得要命,于梦中疼醒。
杨珖被她惊醒,连忙让守夜的点上灯,看到萧悯已经疼得面色惨白,满头大汗,不禁也吓了一跳,高呼让人快去请太医……
萧悯觉得自已好像死了一回似的,恍惚间觉得脑子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隐约间听到外间传来杨珖的怒斥,似乎暴怒到了极致。成亲这么久,她还从未见他怒过,这是怎么了?
萧悯勉强撩开眼皮,觉得自己跟个空壳似的,躺在床上,那股子欲呕的味道倒是没有了。
“王妃,王妃醒了……”盏香正抹着泪,欢呼一声向外冲出。
萧悯无神地看向红玉,“我怎么了?”声音哑得如同鸭子,倒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王妃节哀,您还会有小世子的……”
“多嘴!”一声断喝响起,红玉身子一僵,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衬得那红肿的眼皮越发地明显起来。
萧悯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小世子……”
床边瞬间已经换了人,红玉被杨珖一脚踢开,痛呼半声便咽了回去,滚落撞到墙边才停下。
“红玉~”萧悯这几年与红玉相处得如同姐妹,下意识地欲起身去拉她,小腹却猛地一痛,啊地一声卷缩成一团……
“悯儿,悯儿……快让太医进来!”
杨珖的声音让萧悯觉得如同敲钟,震得脑子里嗡嗡声不断。
外室突然哗然,听得一声尖叫,王爷救救奴……
杨珖一愣,匆匆奔出……
萧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生出彻体的寒意。
“太医正大人?”红玉抹去嘴边的血痕,惊喜万分地看着进门的那人低呼出声,“您怎么来了?”
“本官随皇后娘娘一起到的。”那须发半白的老太医看到她的样子,微蹙了眉头,然后看向萧悯,“下官请王妃的脉象。”
萧悯见过他一回,知道是太医正,专门为皇上皇后看病的。等等,……母后也来了?!
萧悯收回心思,看着眉头越拧越紧的太医正,“还请先生实言相告,萧悯不甚感激。”她气息虽虚弱,却坚定地看着他。
“王妃以前可服过断子汤?”
“……?”萧悯冷吸口气,“……不曾。”
太医正眉头不展,“王妃以前一定误食过,虽然近来一直在排毒,但余毒未清,偏这头胎又小产了,日后怕是再难怀上。不过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只能慢慢将养。好在王妃平日身体康健,年纪又小,只要下次有孕,能保得住胎儿,便无事了。”
萧悯听完,全身都凉透了,小脸上透着青白,“那药……先生可能查出何时服过?”
“应是三年前。”
萧悯死死地闭上眼,全身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王妃,王妃您醒醒啊~”红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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