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杨珖还是过来了,虽然萧悯并未期待。
“爱后,晚上吃什么?”杨珖一副神马都没有的样子,轻松地问道。
萧悯抿唇一笑,“想来皇上也不饿才是,那就洗洗直接歇了吧,明日还要早朝。”
杨珖没想到萧悯来真的,愣了一下,“……爱后真会说笑。”
“晚上不吃,是为了休养生息。”萧悯含笑吩咐备水,又亲自服侍了一把,领着“干净”了的杨珖回到寝室。“早上要吃饱,中午要吃好,晚上要吃少或者不吃更好。臣妾已经把好的在中午就给皇上送过去了,难道皇上没吃吗?”
杨珖微敛了神色,“那朕可去有吃的地儿了。”
萧悯脸上带出脆弱的坚强,“若皇上觉得臣妾这养生之道不可取,臣妾也没有办法。左右龙体是皇上自己的,是养是祸害,全在皇上一念之间。好与不好,端看皇上此时的心。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一句三春暖,可这世上真正识得良药良言的,毕竟是在少数。”
杨珖被她这话暗刺得有些着恼,却又见那小脸上的脆弱与紧咬的下唇,这才想起自己本是应了她一起吃午饭的……
她心里委屈也是正常的,毕竟自己确实是失了言。一想到玉华夫人的婉转迎合,再看看她的外强中干,心里不知为何竟恼不起来了。
当下想了又想,终是软下了语气,“朕腹中空空,爱后多少给朕弄些汤水垫垫也好呀。”
萧悯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会直接甩袖子走人,没想到居然还会留下,愣了一下后才点头道:“有温着的小米粥,温脾助眠的,皇上喝吗?”
“爱后最近睡得不好吗?”杨珖虽说对小米粥不感兴趣,但听她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这是在点自己呢。
萧悯幽怨地嗔了他一眼,“臣妾认床,自进了宫,便不曾有一夜好睡。”
杨珖哈哈一笑,“笨悯儿,既然如此,便把府里那床送来就是。”
“皇上~!”萧悯没好气地一扭身子,“只有床顶什么用?也是冷冰冰的。”
“呵呵~”杨珖这下心情好了,自后面圈住她的细腰,“原来爱后是孤枕难眠了。”
萧悯意思意思挣了一下便窝过去,强忍着心底的腻歪,轻声让人把小米粥端上来。
说是小米粥,里面哪能没有些别的?混了黑芝麻的香,红豆的糥,一大碗粥便你一口,我一口地消灭了。尽管萧悯十分的谦让,还是被杨珖不由分说地喂了十来口。
萧悯暗瞪一眼红玉,知道这是她私下里起的幺蛾子。
下午杨珖已经在玉华夫人的身上得到了满足,见萧悯并没缠着自己,倒暗松了口气,于是在其它方面补偿了。
第二天送走杨珖早朝,萧悯又眯了个回笼觉,醒来便见一桌子的赏赐,不由撇了撇嘴。
红玉深意地看她一眼,“可见皇上对您是在意的。”
萧悯见屋里没旁人,也没更衣,直接下了床,在窗前软榻上歪了,“不过是些不实用的东西罢了。”
红玉笑,“这拇指大的南海珍珠就有十多颗,够做个挂珠了。还有这块祖母绿,顶顶好的成色,点在凤钗上那才好看呢。这云锦,可是寸金的价儿,您这眼光可是太高了。还有这……”
萧悯恹恹地反身背对着她,“你喜欢,都赏你好了。对了,那珍珠让人磨了细细的粉,咱们敷脸用。”
红玉还待取笑几句,一扭头发现杨珖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当下惊出一身冷汗。见杨珖似并未生气,眼底还带了些寻味,便大着胆子捏了嗓子道:“这么些好东西,您都瞧不上眼儿,真是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让皇上知道了,怕也以为您这是不知好歹了。”
萧悯与她熟得如同双生一般,当下便听出异样来。心思一转大着胆子轻叹口气,消极地说:“再好也是冷冰冰的死物。”
杨珖唇角上翘,挥手示意红玉退下后,悄悄走到软榻跟前:“爱后莫不是在抱怨朕冷落了你?”
萧悯猛地坐起,回头时玉颊飞红:“皇上……您怎么又来了?”
那神色看在杨珖的眼底便成了惊喜,其实萧悯惊的是他真的来了,喜则缘于自己的灵光一现,躲过一劫。
“朕还以为悯儿再不肯理人了呢。”杨珖一副果然如此地坐下,直接将萧悯揽在怀中,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令她脸上的红色又浓了些。
杨珖笑了,垂眼见到云锦睡裙下的风光,眸底一黯,竟直接将萧悯抱起,往床边奔去……
近一个时辰后,萧悯才算应付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宠幸,瞥到杨珖薄唇上挂着的得意,只得暗道晦气,吩咐传膳。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早饭还未吃,又做了半天体力活儿,肚子里都唱上戏了。
没过几天,杨珖再过来时,脸色便是黑的了。
萧悯心知肚明为哪般,也不问,只是为杨珖添着菜,劝他多吃些。
杨珖默默地用过饭,倒也没说什么,漱过口后便说还有奏折要批,起身便走了。
萧悯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好。
当上了皇帝又如何,还不是有大臣们制约着?真若是为所欲为,那就是往昏君路上走呢。他一直以来的伪装,难道真的舍得剥下去?皇位未稳,相信他那脑子还没混,应该知道何为大,如何取舍。
然而萧悯还是小瞧了那个玉华夫人的本事,这让她头一次知道了轻敌的严重后果,并以此为诫,万不可再小瞧任何一个女人。这点让她在以后受益匪浅,不论人生的道路崎岖成什么样子……
一连十余天不见杨珖的面儿,萧悯觉得省心,可红玉却是忧心重重。
“皇后,您怎么就不急呢?”红玉叹口气,“那位若没个心机,岂会又把皇上牢牢地拴住?就算有大臣们的劝阻,只怕也敌不过色字头上那把刀,只怕皇上……”
萧悯无奈地说:“不是都去过一回了吗?若还要去,……那你去好了,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丢人比丢命要好吧?”红玉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萧悯笑了一声,“她还敢把我这个皇后怎么着?皇上还不至于如此昏聩。”
“皇后,您可别忘了当初就是这个女人,才令先皇匆匆离世的……”
红玉的话音还未落,便听一声大吼:“大胆贱婢,果然是你在爱后身边嚼舌!”
萧悯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杨珖已铁青着脸,如恶鬼一般地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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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子新开了个文,比较轻松些的,夫君们,造反有理,新坑期待大人们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