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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展昭回到江州之后,案子并没有多大进展。

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些天来,江州城里异常的安静。

不仅安静,而且所有仅存的线索仿佛都断了,即使展昭如何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走,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和公孙先生商议:“展昭无能,查了几日,还未有半点进展,只怕大人在圣上面前不好交代。”

公孙先生道:“前几日西域各国的使节已然到了京城,并且公然在朝堂之上指责我大宋破案不力,办事无能,言辞咄咄逼人。圣上虽然恼怒他们的无礼,却又要为大局着想,派朝中大员出面安抚,这些人却半点一国使节的礼仪都没有,对出面的大员们大声呼喝,傲慢无礼。”

展昭道:“西域各国果然是各怀异心的了。”

“圣上的心情很糟,我想若非大人从中周旋,只怕展护卫你早被召回京城了。”

展昭眉头深锁,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烦忧。

他不怕自己被治罪,只怕连累开封府。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坐在那里不言不语,整理这些天所查的各种线索,希望能从中找出头绪。

公孙先生也不打扰他,自己拿出那半卷地图和名册翻看。

这两样东西是他临离开开封府前誊抄的副本,而正本就在仁宗手中。

他曾到那位懂得西夏文的那位翰林那里请教了这些古怪的西夏文,学习西夏文的拼写方法和读法,公孙先生博闻强记,在江州城这些天里,闲暇下来就翻看这些文字,现在竟能认读大半。

由于公孙先生看得太入神,最后还是站在先醒过神来,见公孙先生一手执着茶杯,一手执着名册,他不敢打扰,打算回房等候。

他回江州后,为了方便和公孙先生商量,就要了一间和公孙先生房间一墙之隔的客房。

刚要开门出去,就听身后哐啷的一声响,似是茶杯摔碎的声音。

展昭赶忙回头。

只见公孙先生着急的用衣袖擦着名册,那本名册已被茶水浸湿,墨迹被化开,有几个字已经模糊了。

展昭忙问:“怎么了?”

公孙先生只觉得有些好笑,他笑道:“我一边看书一边喝茶,茶水没了,打算再斟一杯,结果把手烫了,杯子掉在地上,茶水都洒出来了。

展昭松口气,笑着帮他抹擦衣袖上的茶渍。

只见公孙先生的手突然一僵,表情有些奇怪。

展昭赶紧问:”怎么?“

公孙先生不答,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字,然后用衣袖遮住,只露出最上面的一行字。

公孙先生似乎恍然大悟。

展昭道:”先生……发现了什么?“

公孙先生赶紧取过纸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展昭凑过去看,似乎是几个人名。

”这……是人名?“

公孙先生道:”我一直也看不出这本名册有什么门道,刚才用衣袖擦茶渍,无意中遮挡住其他的字,只留出这几个字,我才发现,这本名册竟是藏头。“

”藏头?“

”你看,这头一行字,是一串西夏字母,连起来就是人名。“

展昭醒悟,点点头。只是他不识西夏文,于是道:”劳烦先生将这所有的名字都译出来。“

公孙先生提笔若飞,迅速的书写,厚厚的册子,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译完了。

上面的名字,简直就是触目惊心。这些都是被重金收买的人。

从官场到江湖帮会,都有被他们收买的人。

展昭将写满名字的纸揣进怀里,拿起巨阙,道:”|公孙先生,此事关系重大,展昭这就出发。“

刚要走,公孙先生道:”展护卫,且慢。“

展昭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公孙先生道:”还是先找到白少侠,也好有个照应!“

展昭抱拳道:”是!“

白玉堂与卢彭涛回到漕帮总舵,卢彭涛在总舵大摆酒宴。

沈云雀坐在卢彭涛下手,白玉堂坐在客位,余下的是漕帮一些头目。

寒暄过后,。酒过三巡,架不住底下人都来敬酒,饶是卢彭涛和白玉堂俱是海量,也都微醺了。

卢彭涛生性豪气豁达,喝酒都是用大碗的,这很对白玉堂的脾气。

散了席后,这哥俩儿都喝多了,勾肩搭背的出了门,不知道要做什么去,沈云雀赶紧叫星儿拿着衣服跟在后面,卢彭涛让星儿回去,说再不回去就把她撵出漕帮,星儿无奈,只好回来了。

沈云雀知道卢彭涛是个性情中人,对星儿道:”算了,随他们去吧。“

心中却想卢彭涛这般性子,哪里像个帮主的样子,日后怕是要被人算计的。

这两个醉汉走到外面的酒馆里,又喝了起来,这酒馆是漕帮的产业,店里掌柜伙计知道帮主来了,自是留神伺候,掌柜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劝着他们少喝些。

卢彭涛不理,对白玉堂道:”兄弟,自从那日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今天才知道,兄弟你酒量真不错,来,干!“仰头一杯酒喝尽。

白玉堂可是酒醉三分醒,对他道:”卢帮主,少喝些,省得嫂夫人担心。“

”嗨……“卢彭涛挥挥手,道:”今天我高兴,别让个娘们扫兴,兄弟,从今天之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说着打了个酒嗝。

白玉堂听他这番话,心里窜起股豪气:”好,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大哥,来,大哥,干!“说着也是大口喝得滴酒不剩。

又喝了几杯,白玉堂没话找话的道:”大哥,不知道你和嫂夫人是如何认识的。“

卢彭涛一听,笑了起来:”说起雀儿,让她一个年轻的姑娘跟着我,也实在委屈,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孩,一年前,她上寺庙烧香,被一个恶霸缠上了,我当时路过那里,顺手救了她,她……嘿嘿……说来也是缘分……唉……不提了吧!“他笑着摇摇头,一张漆黑的脸上满是笑意,说到沈云雀时,眼神满是温柔。

白玉堂脑海里想起了初见沈云雀的样子。

大户人家的女孩,三更半夜的带着一个丫头出门,还登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船。

白玉堂甩甩脑袋,心想她沈云雀是什么样的人关我白玉堂屁事。

只是隐隐觉得,这个沈云雀并非她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沈云雀是卢彭涛的未婚妻,他不好说什么,只把心里的疑问压下去。

展昭怀揣着公孙先生译出的名册,只身到江宁酒坊。

他并不知道白玉堂已然离开,只想着找白玉堂商议后续行动。

到江宁酒坊,才听江宁婆婆不无气恼的说起白玉堂去到江南的事情。

”你看,这小子就给我留了那么个条子,偷偷的就溜走了,唉,我是真拿这小子没辙了。“说着把那个字条递给展昭。

展昭看罢,决定先到江南找白玉堂。

江宁婆婆见他进门没多久就要离开,赶紧叫住他:”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跟我那娃一个模子,好不容易来了,难道不去看看寄萍那丫头?“

展昭赶紧道:”展昭失礼,只是这案子一天不破,包大人在圣上面前不好交差,所以……“

”所以什么?“江宁婆婆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大男人,就算再忙,有些事也是必须做的,寄萍那丫头嘴上不说,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难道你去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哼!“

展昭何尝不想去见水寄萍,然而,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只道:”萍萍在婆婆这里,展昭放心,等此案一了,展昭立刻回来见她,请婆婆放心!“

江宁婆婆无奈的道:”这些话你对我说有什么用?寄萍对我说了她的遭遇,说她已经是嫁过人的人了,这辈子是无法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傻丫头,难道要守着她那个所谓的相公一辈子?展昭,寄萍她孤苦无依,你可不要负了她知道吗?否则,婆婆我可不会原谅你!“

展昭低着头,轻声的道:”萍萍她一时转不过心思,还请婆婆劝劝她,还有,请您代我告诉萍萍,展昭心里……不会再有别人。“说着抱拳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江宁婆婆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展昭离开江宁酒坊,一路疾驰到江南。

在那里,展昭听到了圣上派往江南的赈济款被人凿沉入水的消息。

由于钦差大人王栋想要极力的封锁消息,展昭时至今日才知道此事。

展昭心道,这些复杂诡异的案子接踵而至,仁宗定是十分头痛的了,想来开封府里定会忙得不可开交。

细想之下,展昭觉得有些惊异,这些案子看似毫无联系,可仔细想想,却又存在这时间上的巧合。

自甘凉道案到现在,也不过两月有余,就在这期间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个大案的紧凑程度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从边疆到江南,都是大宋至关紧要之地,都足以令朝廷疲于奔命。

”凉州,江州,淮水,江阴……“展昭在马上思索着,然后掏出那张写满姓名的纸张查看。

这些看似线索就像一堆乱麻,需要找出一个头绪,不过,就算找出头绪来也不一定能破案,也许反而会将这团乱麻越扯越乱。

其实展昭要找到白玉堂很容易,白玉堂四处游侠闯荡,在江南认识的人恐怕比不认识的人还多,稍稍打听,便知道白玉堂是去了漕帮总舵。

展昭也不奇怪,白玉堂本就和漕帮帮主熟识,到那里做客也算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他到不好去找白玉堂了。自己毕竟是公门中人,漕帮自是忌讳他这个身份的。

他只在一处漕帮名下的客栈里留下了话,让他们带话给白玉堂。

半日后,白玉堂就找到了他。

白玉堂看见展昭正在客栈房里等他,于是没心没肺的一笑:”我说猫儿,你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

”白兄,我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哎~别!“白玉堂赶紧挥手拒绝:”你找我办的事情绝对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说实在的,我那几个哥哥还在开封府里做着拿不着赏钱的差事,你还觉得不够?“

展昭抿唇笑道:”白兄,有些事情非展某能为,而白兄定能将此事办好,是以只好劳你出马……“

还未等他说完,白玉堂便打断他:”少拿大帽子扣我,你要查的案子定与江湖帮派有关,你身在公门,不方便和这些江湖人交涉,于是就让我去,是不是?“

展昭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白玉堂道:”我要是不去呢?“

展昭摇头道:”我想,白兄定会去的。“

白玉堂道:”五爷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他刚要说自己今天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却听展昭道:”白兄,如果你不去,我只好回开封府请卢方卢大侠出面了。“

白玉堂道:”|奇了怪了,你觉得我大哥会听你使唤?“

展昭道:”白兄言重了,并非使唤,是请卢大侠帮忙。“

白玉堂寻思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想到让我大哥出面?“

展昭拿出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摊开在桌上,白玉堂凑近去看,看了之后道了声:”乖乖,这些都是有些来路的人物。“

”是的,这些人都是被西夏人收买的江湖帮派之人和朝廷官员的名字,你看,很多人都是武官,而且官位都不算低,你看,这个人是青龙帮的首脑人物,青龙帮是个很大的帮会,如果他们协助西夏人作乱,要剿灭他们实属不易。“

白玉堂看着那些官职和人名,摸了摸鼻子,回头对展昭坏坏的一笑:”猫儿,你是如何知道我大哥卢方和青龙帮之人是有交情的?“

展昭笑道:”展某不知!“

白玉堂眉头一皱,把刚要冒出嘴来的”放屁“二字强行咽下,斜睨着展昭道:”名人不说暗话,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青龙帮和我们五鼠的交情!不然你为什么会单单提到青龙帮。“

展昭道:”展某确实不知,只是以五鼠的名声,我想青龙帮是会给你们面子的。“

白玉堂叹道:”我说展昭,几日不见你,这张嘴巴倒是变甜了呵?给我们面子?就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你这个朝廷四品官面子了!“

展昭但笑不语,知道白玉堂嘴上虽硬,其实已然答应是要帮忙了。

展昭给白玉堂讲了这几日里他遇到的情况,比如郑如龙的两个结义兄弟暴死和那两个行踪诡异的黑衣人。

白玉堂听得脸色发沉:”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不但武功厉害,身上还穿了件刀枪不入的护身宝衣。“

白玉堂越听越稀奇,不过也激起了他的好奇:”猫儿,你说,如果你我联手,可有胜过他的希望?“

展昭道:”展某觉得,他应该很忌惮你我联手。“

白玉堂道:”如此便好,看来他若与你我为敌,我们还要提防些了。“

展昭道:”不止如此,如果日后白兄你遇到此人,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若是以往听展昭说这样的话,白玉堂定会说他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然而这次白玉堂知道展昭此言绝非言过其实。他笑道:”猫儿,青龙帮之事,三日后我给你答案。“

展昭拍拍他的胳膊道:”有劳白兄!“

戌正时刻,青龙帮内,青龙帮帮主李天恒和他的副手徐三遥正在厅中议事,突然,门外闪过一个人影,快如疾风闪电,徐三遥警觉的发现,打开大门查看,刚一开门,他就被人一脚踢晕。那人影飞快的进屋,挥剑直刺李天恒。

李天恒身为一帮之主,自是有过人之处,抡起五行轮与之对抗,三十招仍未落于下风,但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远在来人之下,心中焦急,五行轮运转如风,挡开对方一剑,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能与我白玉堂对上三十招,也算你有些本事,看剑!“

李天恒听他自称是白玉堂,心里将信将疑,他未见过白玉堂,只听说白玉堂为人侠义,武功高强,自己并未得罪过他,他如何会在深夜里黑衣蒙面的来刺杀自己?

就在惊疑不定的档,白玉堂那一剑直直的刺来,李天恒立刻凝神格挡,却不了,白玉堂中途变招,由直刺改为斜挑,李天恒大惊之下立刻侧身躲避,熟料,他这一侧身,白玉堂飞起一脚,踹在他腰眼儿上,那里是一处大穴,李天恒立刻不能动弹,白玉堂冷笑一声,一剑刺进他小腹中。

李天恒小腹剧痛,喷出一口鲜血,又惊又怒的道:”白玉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白玉堂冷笑道:”青龙帮暗投西夏,卖国求荣,人人得而诛之,我白玉堂杀你,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李天恒,你是罪有应得!“

李天恒忍着痛楚道:”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李某并非……“

话未说完,白玉堂手中之剑又往前送了两寸,李天恒额头颈上青筋迸露,双目暴突,满是血丝,嘴角的血不断的涌出。

他低头看看插在自己腹内、泛着寒光的剑,又抬头看看那双近在咫尺,露在黑巾外的那双眼睛,艰难的道:”你……你……为……什么……“

白玉堂将剑拔出,李天恒便倒在地上,白玉堂在李天恒衣襟上蹭干净剑上的血迹,又踢了他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被踢晕的徐三遥醒转过来,一抬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李天恒。

徐三遥大吃一惊,连滚带爬的过去,扶起李天恒,伸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一口气,于是喊道:”帮主,帮主!“

李天恒慢慢的的睁开眼睛。

徐三遥道:”帮主,是谁,是谁干的?“

”是……白玉堂……“气若游丝的说完这句话,李天恒再也坚持不住,闭目而逝。

徐三遥是他多年的属下,与李天恒的关系极好,这时再也忍不住悲伤,大声嚎哭起来。

他流泪咬牙道:”帮主,我一定会杀了白玉堂给您报仇的。“

哭了片刻,心里敞亮了些,这才想到要通知帮里的兄弟,于是朗朗跄跄的奔出议事大厅,一路喊着:”来人呐,帮主被白玉堂杀了……来人呐……帮主被白玉堂杀了……“

冒充白玉堂刺杀李天恒之人,趁夜到郊外的树林里,他在那里燃起一堆篝火,静静的在那里等着。

这堆篝火的摆放很奇怪,把枯枝树叶分成三堆,每一堆相隔仅一寸,摆成一个三角形,尖角直指西北,此人在火堆上撒了些药粉,这三堆火苗烧起来便呈现出幽暗的淡蓝色。

这是他与那人见面的暗号。

半柱香后,他要见的那人便来了。

那个人掩在夜里,犹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冒充白玉堂之人伸手解下自己的蒙脸巾,单膝跪地,抱拳道:”西夏大风堂将军李铭城麾下先锋官贺兰泓庭拜见大人!“

那个被称为大人的人道:”你我都在宋境,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是!“

那人道:”你原先是皇姑的下属?“

”是,属下来到宋境之后,原是听皇姑调度,暗伏在青龙帮内。“

”嗯,皇姑令你暗伏青龙帮,是为了什么?“

”回大人,当年皇姑是要属下等待木马屠城之计成功之后,杀掉青龙帮帮主取而代之,再利用青龙帮的威势煽动江湖人士造反。“

”当年皇姑以身殉国,如今,定要覆灭了宋国,才能为皇姑报仇!“

”是,大人所言极是!“

”嗯,你今天用暗号联络我,有什么事情?“

”今天属下冒充白玉堂杀了青龙帮帮主李天恒。“

那人似乎感到很意外,向前垮了一步,道:”|真的?“

”属下不敢欺骗大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属下听说白玉堂在各处打听青龙帮分舵的行动,那个分舵是由属下统领,如果被他们查出什么,属下的身份很容易暴露,于是将计就计,先杀了李天恒,再嫁祸给白玉堂,如此一来,就算白玉堂查出什么,青龙帮之人也定不会饶过他。“

”做得好!“那人点点头。

他踱着步子,似是在思考什么,半响后才道:”你日后尽量不要和白玉堂正面冲突,因为你要担心的并不是白玉堂,而是展昭。这次定是展昭指使白玉堂调查的,展昭已经得到了皇姑当年留在李家的那本名册,他可能就是凭着名册查到了青龙帮,如果不小心行事,对我们来说会是很致命的打击,所以,你尽量不要暴露自己,就让白玉堂和青龙帮的人狗咬狗去吧。“

”是!“

白玉堂正在喝酒,却想不到祸从天降。

十几个青龙帮的人提刀抡剑的找上门来,看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似是要把白玉堂拆吃入腹。

白玉堂看这十几人的架势,似是找茬打架的,有些好笑。

心道:”展昭你给我惹得麻烦,白爷我要喝杯酒都不得安生。“

白玉堂把酒杯往桌上一墩,笑道:”各位,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杀了我们的帮主,徐爷有令,见到白玉堂格杀勿论!白玉堂,你的大限到了,拿命来!“

这些人就在这里和白玉堂动了手,吓得那些酒客店伴连带掌柜的,逃的逃,躲的躲,片刻间只剩下这十几个青龙帮帮众和白玉堂在那里厮杀。

说是厮杀,白玉堂都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的武功奇差,根本连白玉堂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却又难缠的紧,若非白玉堂想着要和青龙帮交涉,不愿下狠手伤人,又岂会被他们缠住?

只是这些人不识好歹,不仅不分青红的动手,还招招来阴狠的,江湖上一流好手不屑用的招数,这些人倒是用了个遍。

白玉堂骂道:”我处处手下留情,你们却如此相逼,还用这些下流招数,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再不退下,我可要伤人了。“

”对付你这种混蛋,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也配讲什么道义?兄弟们不必和他啰嗦,上!“一个带头的从旁边不停的拿话刺激着白玉堂。

白玉堂冷笑:”青龙帮虽然不怎么行侠仗义,却也绝非下九流,你们这样,不是丢你们帮主的脸吗?“

”你杀了我们的帮主,就算再下九流的招式,只要是对付你,我们也认了!“

白玉堂听这话才醒过神来,惊道:”什么?李帮主他……“

”装什么蒜!兄弟们,上渔网!“

白玉堂气急,只是心里有疑问,定要问个明白,左躲右闪的道:”这其中有误会,李帮主并非白某所杀……“

他话还未说完,有四个人已经扯着渔网当头罩来。说是渔网,其实就是粗麻绳编织的绳网,坚实异常。

白玉堂心道:”这要是被他们罩上,那还了得……“

他举起剑,并不出鞘,就用剑鞘没头没脑的一通乱砸,饶是他如此不成章法,那十几个人转瞬都倒在地上。

白玉堂看掉在的地上的绳网心中有气,提起来狠狠的扔到门外,对着这些人道:”说,李天恒怎么死的,不说清楚,我就废了你们!“

带头的人躺在地上,原本哼哼唧唧的捂着腰,一听这话就突然来了精神:”白玉堂,明明是你杀了我们帮主,还假惺惺的问……“话还未说完,白玉堂一脚踩在他腿上,带头的人被踩得疼痛难忍,大声叫起来。

白玉堂道:”不老实说,爷就真的废了你!“说罢,又多使了两层力,只听咯咯声,那人的腿眼看就要报废。

只听门外一人道:”白兄,不可鲁莽!“

白玉堂回头,见是展昭来了。

白玉堂道:”猫儿,你让我查青龙帮,我却被人诬陷杀了青龙帮的帮主,这件事你说,是不是太诡异了?“

展昭道:”你先放开他吧。“

白玉堂闻言,松开脚,在那人腰上重重一踢,骂道:”滚,你们都给我滚远点!不然小心白爷的剑不长眼!“

那些人只好互相扶着逃掉了。

展昭有些发愁的道:”白兄,这下你可闯了祸了!“

白玉堂道:”猫儿你说好笑不好笑,青龙帮的人说我杀了他们帮主,我连那个帮主的面还没见过呢!真是晦气!“

展昭道:”今天我一早就发现青龙帮在城里到处找你,我就知道坏事了!“

白玉堂道:”说我杀了人,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看他青龙帮能耐我何!“

展昭道:”是展某想得不周到,连累白兄你了!“

白玉堂摆摆手道:”别跟我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我只是奇怪,他奶奶的是哪个龟孙子王八蛋顶着我的名号去杀人?老子要是逮到他,非扒了他的皮!“恨得他咬牙切齿的。

展昭皱眉道:”这件事太过凑巧,定有阴谋。不是说青龙帮有人和卢岛主交情甚好吗?那个人是谁,我先见了这个人再说。“

白玉堂挠挠头皮道:”说交情好,我大哥也不过是和他见过两面而已,他在帮里辈分不高,人也年轻,恐怕并不容易说得上话。“

”哦?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贺泓庭,其他的,并不了解。不过,如果他信了我是杀李天恒的人,还会再见你吗?而且你还顶着个官府的名声……“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原本希望能够迂回的调查此案,却给你带来了麻烦,如果我再不出面,这些误会恐怕永远不能解除了。“

白玉堂无奈的笑道:”今年我流年不利,恐怕要进庙烧香拜佛才能化解晦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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