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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来不及。

“啪!”寂静深夜里清脆的瓦碎之音,屋里中年男人一声大喝:“谁!”

后夏在屋顶一副悔得肠子都青了的表情,那边乾目一手没捞到,暗夜里一个天水流云的翻转落在地上,深邃的眸子紧盯某处,那里一招出手的人隐在黑暗里纹丝不动,连呼吸都不曾有。乾目细细凛眉,对着还蹲在上面哭丧着脸的后夏微微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下来。

门砰得被一脚踢开,南家老爷阴沉着脸出了来,一眼瞧见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闲庭信步般在自家院子里走了两步。他一口气上来没下去,窒了窒后冷声道:“不管你是谁为何要窃听我南府私事,今天怕是不能让你出府了。”

开门见山,语气已充分表明杀人灭口的意味。

乾目目光越过站在门前的南家老爷,那叫南祥的汉子往老爷身前挡了挡,怕乾目出手的模样。乾目看到躺在地上的赵染杏眼圆瞪,一副你怎么还不救我的样子。

然后乾目悠悠道:“我是谁你也无须操心,就算你大开府门你家的私事我也不甚在意,今天我来便来走便走。”

南家老爷面色一僵。

不多时前院的府内护卫闻讯赶来,把一直闲闲站在院子中间的乾目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南老爷面色缓了缓,似乎料定这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今晚跑不掉了。

“爹,救人者都来了,您又何苦执着于此······”始终在屋内的女子缓缓出门,她藕色长裙拖过,一双精致的同色绣花莲叶鞋跨过门槛。

乾目微一偏头,似打量了一眼突然出声的女子。南溪只觉得一道凉凉的目光过来,一直垂着眼的她抬起了脸,只这一眼,她便被惊艳。

一拢踏雪长袍,宽大云袖,行云流水间透露丝丝清雅。他不看她,只是眸光淡淡似有若无微微扫到她,她却觉那一定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睛了,想窥视却抓不住,不知不觉间便被吸引,深邃到令人沉醉。面若中秋之月皎洁无瑕,发如墨碧宝玉黑亮如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她恍了恍,把目光移开,却觉脸上好生滚烫,心也跳个不停。

就在这一档的功夫,南祥已经在老爷吩咐下一趟往返,手中端了碗散发奇怪气味的汤药,黑乎乎的好不吓人。

后夏一急,却被乾目以眼神制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呆在上面算个什么事。对付这些家丁护卫乾目该是没有问题,但这样一闹不是乾目本愿。

“爹,这是······什么?”南溪面色白了白,似乎猜到了什么,却仍旧问了一句。

“那丫头冥顽不灵,这药吃了她便听话了。”南老爷说得含糊不清,也不打算跟自家闺女细细说明,他急着让这件事尘埃落定,然后立马把女儿送去帝都妹妹家,才能平息了这棘手的事。

“不,不是的爹,远没有那么简单是不是?”南溪不罢休,提起裙摆拦在端药准备进门的南祥跟前,后者不敢逾矩,试探地看了南老爷一眼。

“让开!”南老爷有些愠怒。

“不让!”寡言柔弱的千金毫不妥协。

乾目就在这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时刻开了口:“这一碗药下去,你教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说完了,记住了,一炷香后,她便只记得自己是这南府里的千金小姐。忘忧忘忧,真不知耗费了多大的气力,一夜间便找到了如此药物。”

后夏一阵倒吸气,和屋檐下的南溪抽气声混在了一起。

南小姐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爹,那男子说得没错,这忘忧草熬制的汤药,确实可以令人忘记一切,如果爹爹在她服药之后把所有关于南府千金的事灌注于她的脑中,她便是如出一辙的南溪。只有一点那男子说错了,无须耗费气力,南府,便有一棵忘忧草。

乾目难得冷下了眉眼,对于这样心思狠毒的人,他万不愿有所瓜葛,倒是那品性纯良的小姐,不救却是可怜。

“那是我朋友的朋友,放了她。”后夏在屋顶一个踉跄,木头什么叫朋友的朋友?

南老爷阴鹜般冷笑:“那又如何?放了她我到哪去找这样的女子,谁代替我女儿?”

乾目不看他道:“那寨子没有了,也便没有压寨夫人了。”

后夏眼睛一瞪,乾目那意思,是要直捣黄龙?

屋下众人也一个个惊骇不已,这人一语好大口气竟要以一己之力去挑连刚驾崩的皇帝都头疼的翻龙寨!知道为啥名字里触及了皇家身份的龙字都没人敢去判罪吗?去多少杀多少!

“你小子倒是狂妄!我也不要你去灭那寨子救我女儿,你想我放了你的朋友也······”

“朋友的朋友。”乾目打断南老爷话语,淡定的补充道。

若不是含着臭布,屋子里的赵染便要破口大骂了。

“若要我放了她,你便在天亮之前拿一个女子来换。我只要一个人来代替我女儿,换我女儿周全,换我南家平安。”

乾目看似认真听着,脸上却一副“我本打算帮你结果你却不知好歹跟我讨价还价”神情,然后环顾了四周把他围的水泄不通的护卫,又露出一副“你以为这样我就跑不掉其实如果我愿意救了人离开你又奈我何”。

南老爷应该是没看懂如此含义深刻的表情,他静静等着乾目作出回应。

后夏趁着众人面色凝重之时,慢慢掀开瓦片,她打算偷偷跳进屋子解了赵染绳子,如果真的两方打起来,事情也会闹大。

屋顶洞是开得不小了,赵染也发现了她鬼鬼祟祟的头探进探出,只是屋子实在是高,她犹豫了一下自己跳下去不发出声响的可能不会太高,于是狠狠心,打算来个速度战术,直接跳下去扑在赵染身上,立马给她解了绳索,趁他们措手不及时手起绳落!

外头南老爷一看天已微亮,再不打算跟乾目耗着,摆摆手道:“溪儿让开,时间不多了。”然后又对着乾目道:“除非现在天上掉下来一个替嫁新娘,否则你······朋友的朋友,不多时便要上花轿!”

“砰!”屋内突然一声闷响,夹杂着女子的痛哼声。

众人一愣,齐齐抬头。一身黑衣的女子呈诡异的姿势压在五花大绑的少女身上,面巾已经掉落,露出一张精致清秀的脸庞。

唯一一个反应过来的家丁,讷讷道:“天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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