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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踏入院中,便觉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身形一动,银光闪闪的利箭从她的一侧飞速穿过,延伸老远,方才没入青石板铺陈的地面上。令她震惊失色的是,箭身没入地下三村有余,可见射箭之人的内力深厚。

桑梓瞳孔一缩,精光凌厉地扫向射箭的方向,脚下始动,几个黑衣人已飘忽而至,冒着寒气的剑开始向她身上招呼,招招狠厉,出手又快又狠,且几人配合默契,三人在前,四人在后,前头的人甫出手,后面的人便提剑向她刺来。

如此精准阴狠的手法,彼此间的配合毫无间隙,一看就是经过严的格训练,而且从他们的平稳内息判断,他们每个人都应属一等一的高手。若非她身手灵活,反应敏捷,仗着她绝佳的轻功左右闪躲,怕此刻身上早就被戳上好几个窟窿了。

心念翻转,两手灵动,手中的药粉化成丝丝的细烟,借着夜色的遮拦以及闪躲周旋的动作,精准地洒到几人身上。

算算时间,刚躲过又一杀招的桑梓忽地灿然一笑。

黑衣人心下微愣,但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反倒一招比一招更快地向她刺来。

她的轻松只是间接应证了他们的无能,而她的闪躲更是让他们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就在此时,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无任何预兆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骤然倒地,而其他人见状,双目圆瞪,眼露诧异,剑招更加凌厉地刺向她,却在离她几寸远的位置停下,突觉血气上涌,一个个吐血倒地,浑身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一个黑衣人挣扎着试图站起,却觉浑身瘫软,就连抬起一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尝试用内力将毒逼出,却觉体内血液逆流,经脉暴突,“噗”又喷出一滩血,不禁心下大骇。

“忘了跟你说了,千万不要试图运力,否则会经脉尽断,终生成为一个没用的废人哦!”桑梓好心地提醒。

她自认笑得无辜善良,语气也是难得的轻柔,但听在黑衣人耳里却不啻为一种催命符,让他们心惊胆战。

“你用毒!”其中一个双目暴怒,阴森森地咬牙道:“你好卑鄙!”

卑鄙吗?桑梓蹙了蹙眉头,面上毫无愧色。

不会啊!她只是用最简单、最省力、最省事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罢了,何谈卑鄙?

跟敌人讲究江湖道义那是最愚蠢的作法,必要时,人要不择手段!胖师傅可是时常这么告诫她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况且她这人一向尊师重道,又如何能不牢记师父她老人家的教导并将之发扬光大呢?

不过,这一时半会儿,跟她这种死脑筋的人是说不清的!

于是,桑梓非常好心地决定选择最容易让她理解和接受的说法,笑着解释道:“没办法啊!我这人一向崇尚和平,心地柔软,最是见不得别人受伤流血——”

话未说完,桑梓眉眼一动,闪电出手,只听“咔嚓”一下,她面前那人的下巴已被她卸下,转身看向另外人,却发现他们早已咬破口中的毒药,气绝身亡。

“哎!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何必如此想不开?”无视黑衣人喷火的目光,桑梓无比惋惜地喟叹。

忽地神情一敛,闪身躲过向自己次来的利剑,反手一抓一挥,药粉撒向适才出手的黑衣人,而后者一个腾空凌越,同时向足下的药粉挥掌,夹杂着浑厚内力的掌风,竟硬生生地将药粉凝成一团,飘然向地上落去。

“好厉害!”桑梓由衷地大赞。

黑衣人不为所动,依然敛住呼吸,且为谨慎起见,反手用力,欲用掌劲将地面上的药粉抛远,但却在运气的瞬间,惊觉不对,当下目眦俱裂,心下一横,整个人骤然弹跳起,提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刺来。

桑梓心下一凛,脚步轻移,一个虚晃,闪至黑衣人背后,而后者适才一击,乃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本为一命换命,却不料被她躲开,一击不成,经脉暴裂,再无回击之力。

看着躺在地上的剑,桑梓足尖一点,那把剑飞一般地向那人刺去,只听“呲”的一声,利剑穿胸而过。

黑衣人双目暴睁,颓然倒地,死不瞑目,胸口处“汩汩”地向外冒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正在这时,三道夹杂着风声的银箭闪电般地向她射来,三把箭,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射向她身体的三个不同位置,却同样快得令人咂舌,让人心寒。

正欲腾空翻越,躲开这致命三箭,却忽见三个石子以更快的速度,从她的一侧飞射而出,准确地撞向那三个箭的肩头,将其打偏。

一道闷哼声响起,顺声看去,却发现适才被她卸了下巴的女人,身中三箭,气绝身亡,瞪大的眼中写着不可置信。

“小姐,你没事吧?”低沉而包含焦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扭头看去,恰对上玄冥担忧的视线。

心下一暖,灿然回笑:“没事!”

玄冥心神一阵恍惚,但很快反应过来,俊颜微赧,逃避似地调开视线,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我去杀了他!”,便足尖一点,跃上房顶。

扭头看向不远处那群与数几十个黑衣人打成一团的府中侍卫,眉头微蹙。

那些侍卫虽然身手不凡,可比起那些经过专业训练且心狠手辣的刺客还是差上一截,幸亏占了人数优势,否则还得很难缠住他们。

正欲倾身上前,却眼尖地瞥见两道身影,身形倏地顿住。

“天呢,刺客,竟然是刺客!”某人兴奋地大叫,随即双手交握于胸前,自我陶醉地嘟囔道:“老天真是对我太好了!无论走到哪,都能遇到这么惊险刺激的事!”

脑子有病!混战的双方同时冒出这四个字,但只瞬间便反应过来,而反应稍微慢一点的人则很快以自己的血喂了对方的宝剑。

“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齐澈摩拳擦掌地向前冲,却被人给堵住,看见那人,不禁惊喜地叫道:“桑桑!”

“你给我闭嘴!”桑梓咬牙怒喝,怒目瞥了一眼赶过来的墨竹,眉头皱起,不悦地喝道:“谁让你们出来的?给我回去!”

“桑桑——”

“小姐——”

齐澈一脸错愕,讷讷地缩了缩脖子,而墨竹则是脸色一白,嘴巴动了动,却没敢再说什么。

这两人是不是上天派来克她的?!桑梓无奈地叹了口气,缓了缓口气,说:“这里太危险,你们——小心!”

话未完,瞳孔一缩,迅速出手,将身边的两人一掌拍开,而后者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挥开老远,可见其力道之大,但却使两人避开致命的两箭。

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三箭又是齐发,用力推开齐澈二人,可无形中却让自己的反应慢了半拍,虽以最快的速度向一旁跃开,但仍并未完全避开,胳膊忽地一痛,忍不住倒退几步。

惊魂未定的两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双目倏地瞪大,当下愣在原地。

“小姐!”一旁的云雀惊呼,骤然失神间,黑衣人瞅准机会,挥剑向前,刺向她的要害,幸得她身侧的侍卫相助,方才险险避过那一击。

玄冥微愣后,眼神染上了一抹嗜血,手上的动作更加凌厉狠绝,大喝一声,飞身刺向那射箭之人,而后者勉强应付几招,就被一剑穿胸,咕噜噜的从房顶滚了下来。

玄冥双手平举,腾空跃下,姿势犹如大鹏展翅,让人炫目,然而却没有人有心情欣赏,只因他杀红了眼,此刻正拿着剑一下一下残忍地扎向适才从房顶上滚下来的黑衣人。

对玄冥来说,这些人根本就该死。

她的眼中满是仇恨与痛苦,现在的他就是要拿他们泄愤,不一会儿,又有几个黑衣人死在他的剑下,艳红的血在院中肆虐地流动着。

剑花舞动,丝毫不给那些黑衣人留一丝反击的余地,所有死去的黑衣人都不是一剑毙命,而是断臂少掌,削鼻割耳,身上被刺了很多口子,死状恐怖之极。

饶是其他黑衣人杀人如麻,见多了生死,但对上他犹如地狱使者般嗜血的眼神,心里也是忍不住暗暗发怵。

而府中的侍卫则早已被这近乎屠杀的一幕惊住,而血腥又刺激着她们的胃,恶心不止,让他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纷纷聪明地退至一旁,将场地留给他,惊骇又带着些许崇拜地看着她。

身中一箭的桑梓因失血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的神智却很清醒。纵使不止一次地见过血腥的打斗,但看到玄冥如野兽般的疯狂残杀着,心像被他的剑划开一道口子那样疼痛难忍。

“玄冥,够了!”桑梓心痛大声喝斥:“将人解决掉就好!”

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玄冥忽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语气里潜藏的心疼渐渐唤醒了他的神智,充满血腥的眼中逐渐恢复清明。

手下动作虽未停止,但已全无刚才的那股疯狂。

黑衣人倒下一片,而剩余的少数,眼见情况不对,迅速逃窜,不多时,院中恢复平静,只有那满地的尸体以及院中殷红的血液可以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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