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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太子妃前来……?”目光转向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秋灵,她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她,慕容思音是知晓的,不过司空若兰的目的是濮阳冀,那么已嫁作他人妇的秋灵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对她的好奇?

其她小姐夫人也难掩惊奇,北闽宏太子的正妃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打量的目光被逮个正着,秋灵无一丝尴尬,回转若有所思的心神,嫣嫣笑道:“自然为恭贺王妃前来。”当真是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慕容思音打探不到她内心真实想法,至少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是真诚,遂笑了笑,让晨儿给她安排坐在主桌上。

“慕容思音你别太不识好歹!”司空若兰见她不搭理自己,又见跟她一起来的秋灵却得到了盛情款待,面子上挂不住,不由得拔高了音怒指着慕容思音。

“既然公主奉旨前来与四妹妹一叙姐妹之情,燕子,你带公主去福春院吧,万不可怠慢了公主。”不想慕容思音眉毛都没动一下,更别说请司空若兰用餐了,只淡淡地让她去司空若曦住的院子。

“你不让司空若曦出来见本宫,居然让本宫去一个夫人住的地方,甚至连顿饭都不招待本宫,别忘了,陛下可是让你好好招待本宫的!”司空若兰果然暴跳如雷。

“可陛下旨意也让公主和四妹妹好好叙旧。”慕容思音半分不让,这不仅关乎她一府主母的面子,也关乎到整个东兰的威严,只要她妥协了,指不定传出“堂堂神王妃不及夏朝公主”的流言,下一刻她的王妃之位也得拱手让人了。

见如此,曹夫人不禁暗自认同地点头,觉得王爷找的正妃果然不错。安夫人有些热泪盈眶,感叹她一直忽略的女儿终究比自己强。慕容思棋姐妹和许老夫人则是惊讶不已,没想到唯唯诺诺的小庶女竟有这么强悍的一面。而方夫人、钱夫人则露出思量的神情,为自己女儿的前途担忧……

“你……”司空若兰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是夏朝国皇后的嫡女,太子的胞妹,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样的难堪?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冷笑几声道:“本宫可听说神王妃之位向来是慕容家嫡女的囊中之物,王妃能站在这里,可是踩着令姐的血肉之躯往上爬的,神王妃还是想着怎么坐稳好不容易得来的王妃之位吧!陛下已经答应皇兄,要封皇姐做侧妃了。”

许老夫人等人听了皆是心中一惊,不过每人心中想法不一而已。换句话说,谁都想做王爷的正妃,不过正妃做不成了,能做侧妃也是好的,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

方夫人心中也是浓浓的不甘,在她心里,她的女儿是最好的,也只有她女儿在王府地位稳固了,她在方府的日子才好过,自从慕容思音那个小庶女进了王府,女儿的地位一落千丈,她也跟着遭殃。不过也亏了夏朝来的公主,慕容思音婚前不检点,凭着身孕做侧妃,再到王妃,这么丢脸的事,她不敢说,终于有敢说的人说出来了。方夫人脸上嗤笑着,那刻薄得意的神情怎么都掩饰不了。

容心安却笑得意味分明,分不清是讥讽慕容思音,还是嘲笑司空若兰异想天开。

“无论如何,公主算不得神王府的正经亲戚,既然奉旨前来,公主还是顾好自己的身份!燕子,还不带公主前去?”慕容思音一刻都不想跟司空若兰再费唇舌,连眼神都不再奉一个,一国公主在她眼中似乎就是这么低廉,冷冷的目光穿越众人,竟是直射方夫人,后者来不及收敛脸上的神色,活活惊出了一身冷汗,钱夫人之流不免也感同身受,神情更加恭敬起来。

“哼!”司空若兰气极,却也知晓不会有人帮她,带着万分怒火便随着燕子离开。

司空若兰一走,场面便活络开来,用了午饭,慕容思音还安排了许多新奇的节目,除了少数几人,倒也玩得宾主尽欢,直到华灯初上才散了场。

秋灵离开之前偷偷交给了慕容思音一只藕香色的荷包。

“太子妃这是?”慕容思音不解其意。

“这是某人托本宫交给王妃的。”秋灵道。

这个某人,不用秋灵明说,慕容思音也知道是云若离。打开荷包,里面有两粒丹药,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可见非凡品,心中不免有丝动容。

“这是北闽皇室特有的疗毒圣药,以备王妃不时之需。”秋灵淡淡地解释着。

“谢过太子妃了!”慕容思音真诚地道谢道,没想到云若离竟然把北闽皇室的秘药给了她。一般这种药为国家机密,只为皇室内部人员享用,且极其珍贵。

“本宫当不得这声谢,不过受人之托罢了。不过本宫还真羡慕王妃,有这么一个在意你的人。”秋灵笑道,眸光中有不容忽略的落寞。

“太子妃严重了!”慕容思音犹沉浸在感动中,听到秋灵这么说,猛然回神,说道:“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怀罢了。”

秋灵听罢并未吭声,只是笑笑便起身告辞了。

为什么云若离会托自己的皇嫂给她带东西?传闻宏太子心胸狭隘,对自己的太子妃管得尤为严厉,任何男子都近不得她的身,他们之间是何关系?荷包中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小心身边之人”,赫然是云若离的笔墨,这又说明了什么?

还有向来与她不对盘的容心安今天又何故做出这些举动?

“哎……”慕容思音长长地叹了口气,揉着有些发酸的太阳穴。“忙了一天了,都回去休息吧,洛儿和青影留下。”

“是……”

青沫、小鱼、晨儿几个往怡兰阁走去,慕容思音则叫了软轿去王府书房。

“小鱼你在找什么?”

“燕子姐姐呢?我都一下午没看到她了……”

远远地,慕容思音听到晨儿和小鱼的声音,隔着寒气,听在耳里,却沉重在心里。

……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思音才回了怡兰阁。

“王妃,你真要答应老夫人去见老王妃么?万一王爷生气怎么办?”洛儿想到许老夫人的嘴脸就来气,敢情老王妃是她女儿她担心着,王妃隔了个肚皮就一点不担心?谁生的谁疼一点没错!

“你呀,我们不让王爷知道不就成了?”慕容思音看她嘟着个嘴,不由得笑开了脸。答应许老夫人不是碍于孝道,只是她真心好奇她那姑妈做了什么,以至濮阳冀软禁了她。

洛儿心里不以为然,真个王府都是王爷的,王妃这边有什么动作能瞒过他?不说别的,怡兰阁还杵着两个奸细呢。

慕容思音对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并未多解释。

刚下了软轿,沈妈妈便迎了过来。“王妃您总算回来了,王爷都等候多时了,晨儿姑娘吩咐老奴看见王妃回来就请您去偏房。”

慕容思音轻点了下头,有些纳闷濮阳冀怎么在偏房等他,不过并未多想便往那边赶去,正好她也有事跟他说。

偏房里早已烧了几只炭盆,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暖意,让她在书房快冻僵的身体得到了舒缓。“原来陆管家也在。”

“去书房怎么不事先说一声,本王好叫人烧好炭盆。”濮阳冀脸色有些黑,不过还是起身亲自扶着她坐到位置上,接触到她冰冷的手,脸色不免更黑了。

慕容思音想不通何时又惹他不快了,越过他以眼神询问晨儿,后者也是一头雾水,王妃回来之前,王爷虽没多少高兴,但也没这么不高兴啊。

只有陆南风一脸兴味,暗道爷这是吃醋了吧,因为王妃进门首先关注的不是他。

“妾身也是临时起意,去查点资料而已,爷吃过饭了吗?”慕容思音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还没!让人摆饭吧!”濮阳冀脸色还是很不郁,慕容思音只能归结为他是饿了才生气的,刚想吩咐晨儿在日常起居室摆饭,又听他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就摆在这里吧,陆管家随我们一起吃!”

“是!”晨儿手脚麻利地指挥丫头婆子摆好了饭,明白王爷有话要跟王妃和陆管家说,又机灵地让所有人退了出去。

慕容思音见丫鬟走得一个不剩,料想是濮阳冀吩咐的,万般无奈,只得亲自动手给他先盛了碗汤。“爷在生妾身的气?”

听她这么说,反倒是濮阳冀莫名了,他什么时候生她的气了?猜想是刚才他的脸色不好才给她造成了误会,可是他能说因为她一进门先问的是陆南风而不高兴吗?

一个等着答案,一个却闷不吭声地低头喝汤,气氛有些冷凝。

“啊呀,爷和王妃这么恩爱,连本管家都有些羡慕了!”陆南风看着这两夫妻,不由得有些好笑,濮阳冀还真是个闷葫芦。

慕容思音不解,鄙夷地看了一眼陆南风,意思是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恩爱了?没看到这尊大神黑着脸吗?

“爷担心王妃在书房冻着,一来怡兰阁便让晨儿那丫头烧了几只炭盆,又担心王妃在路上来回折腾,才让人把饭摆在这里。”陆南风一边喝汤一边说道,没人伺候只能自己动手了。

这么闷骚?慕容思音见濮阳冀并不像平常一样呵斥陆南风,料想他说的是真的,不由得心中暖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弯了起来。

“爷知道手炉的事了?”一碗汤下肚,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暖和了,瞥了眼一旁几上的手炉,慕容思音便说起了正事,那手炉正是白天让曹夫人赞叹的那只。

“王大夫已经检查过了,除了银丝碳便是一些朱砂和王妃研制的香水,王妃何以说这手炉有问题?”不等濮阳冀回答,陆南风便问道,他也是好奇所以才来的。

“问题就是这朱砂。”慕容思音见濮阳冀也是一脸疑问,说道,“刚才妾身去查了夏朝的史记,发现夏朝爆发动乱之前最后一代皇帝,正是服用过多丹药才失了性命,而江湖道士的丹药均以朱砂炼制。”

“你是说朱砂有毒?”濮阳冀问道。

慕容思音知道这个时代还不知道朱砂有毒,况且又是常用物品。“《本草经疏》中记载:‘若经火及一切烹炼,则毒等砒硇,服之必毙。’说明朱砂是有毒副作用的,而且火煅可使朱砂毒性增强。放在手炉中,虽未食用,但吸入多了还是会有一定毒性的,轻则造成流产,重则母体受损。”

这样说他们应该明白了吧?只是不知道燕子受谁的指使?张姨娘吗?她们之间并无多少利益冲突。

哪知濮阳冀和陆南风更加不解了,特别是濮阳冀,以一脸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本草经疏》是什么?”良久,濮阳冀才问道。

慕容思音嘴里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她怎么忘了这个时代并没有这本书呢?“一本民间杂书,妾身也是在相府书房偶然间看到的。”

“慕容丞相竟有这种藏书?改天本管家要讨来研究研究。”陆南风新奇说道。慕容思音笑笑不再答话,也不敢看濮阳冀若有所思的神情,因为他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第二天早上,慕容思音犹睡得糊里糊涂、要睡不醒的,在濮阳冀惊吓中彻底回了神,醒来都已经巳时初了。

月份大了,她也越来越不方便,平躺不舒服,侧躺也不舒服,好不容易睡过去吧,又被尿给憋醒了,反正是各种难受,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索性濮阳冀尚能理解,硕大府中也没有公婆管制,除了有事,向来她是睡到自然醒的。

只是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只“庞然大物”半趴在高耸的肚子上,表情还是说不出的肃然,活像在怀疑肚子里这只是不是她偷了人后留下的后遗症,要多惊吓就有多惊吓,他是以“冷面神”著称的吧?不带这么毁三观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奇怪今天濮阳冀居然没去上早朝。

“爷在做什么?今天不用上早朝么?”慕容思音挣扎着坐起身来,行动有些不利索。

濮阳冀见状停止了他的探索,有力的铁爪轻轻一勾,便轻松地把她捞起来,却又没弄疼她半分,又在她身后放了只靠枕,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在跟本王的儿子交流。”

“交流?”闷不吭声半趴在她肚子上?

“不是日前你跟那些丫头说的?”见他不解,濮阳冀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这种事以前闻所未闻。“说这个时候孩子大了会听见,也会感受到,要跟他多交流交流,日后才亲近……”说到后来男人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女人都快笑岔气了,至此他已经肯定这件事是子虚乌有的了。

“爷说的对!”慕容思音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好

不容易才压下自己的笑意,点头附和道,

“妾身笑也是因为高兴,没想到爷能放下这么重要的早朝,而跟咱们的孩子做……嗯……交流!”

哈哈哈……实在忍不住了,再次破功。

他这样算是心灵的交流吧?好吧,但愿宝宝他感受得到。呵呵!

男人的脸色已经黑得如锅底了,紧抿着薄唇起来穿衣。耳根处却有些泛红,想不到英明神武的他也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慕容思音见状不再逗他,行动迟缓地站起身,开口叫早已侯在门外的丫头们进来,端洗漱用品,伺候穿衣,摆早饭,收拾床铺……忙将开来,今天还有好多事呢。

“爷生什么气呢?爷将来孩子多得是,不见得每个都能享受到爷的‘交流’,妾身这不是开心才忘了形么?”收拾妥当,慕容思音才尾随濮阳冀去用早饭,见他仍板着脸,丫头们都战战兢兢的,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只是讲到后来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酸意。

不说别的,如今府中除了她,大大小小还有六个女人,其中一个今天即将被封做侧妃,以后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她又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凭什么把他永远留在房中?

濮阳冀拿着碗筷的手一顿,目光幽深地凝视了她一眼,而后放下餐具,便走了出去。

慕容思音心中涩涩的,只扒了几口粥便失了胃口,挥了挥手叫锄儿、芳若等撤下了膳食。

“王妃这是何必?”青沫忍不住说道,“奴婢跟随爷多年,第一次见他这么在意一个人。”

在意?慕容思音心中不以为然,谁能保证这个在意有多久呢?而且她拥有的是现代人的思想,能容忍这种三妻四妾的日子到几时呢?

见晨儿也如青沫般不赞同自己,只有洛儿一如以往地站在她这一边,慕容思音心中更加不好受。大概绝大数人都认为她自作自受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在此时,门口沈妈妈有事来禀,晨儿撩帘出去,不过两句话功夫又转身回来。“王妃,宫里宣旨的女官来了,如今在正阳院,四夫人也去了,爷差了人来传话,让你早饭用好就去。”

虽然早有准备,但事到临头心里仍然不舒服。慕容思音正了正自己的心情,让燕子帮她披了件貉子毛披风。“洛儿、青影跟本王妃一起去,今天太阳不错,你们在家把新采的瓜叶菊、腊梅等拿出去晒晒,本王妃想做几个香包送给曹夫人和李夫人。”

“是!”晨儿等看出慕容思音心情不佳,全都很乖巧。慕容思音扫了她们一眼,并未多说,叫了软轿便往正阳院前去。

正阳院中,司空若曦一脸端庄地等着慕容思音前来。一听说宣旨的女官来了,她便迫不及待地前来了,可恨司空若兰这个皇妹竟也不知羞耻地跟着前来。

正阳院啊,入府以来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

司空若曦偷偷地觑了一眼濮阳冀,发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书,遂失望地收回目光。熬了这么多日日夜夜才成为他的侧妃,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唯一一个与他比肩的女人。

“哼,王爷不过看在父皇和太子哥哥的面子,才封你做侧妃的,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一旁司空若兰看着她不甚娇羞又假装高贵的样子,不由得愤然,明明不过是低等宫女所生,装什么高贵?同时心里也是无限懊悔,她当初也是听说东兰神王冷酷无情才不肯联姻的,没想到竟生的如此好相貌,看他对慕容思音体贴入微的举动,不禁怦然心动,同时又恼恨他宁愿抬小妾生的女儿,也不肯娶她做王妃。要是当初不听信谣言,以她一国嫡公主的身份,这神王妃之位还不是囊中取物。

司空若曦一改往日对司空若兰的低眉顺眼,神情有些倨傲:“皇妹莫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至少父皇和太子皇兄的面子没为你争取到王妃之位。”

现在何须耐着性子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娇蛮皇妹周旋?虽然她只是侧妃,但比以前作为夫人来说好太多了,夫人只比奴婢好一点,生死由命,侧妃可是正式上玉碟的,别说夏朝作为娘家无法再控制她,就算慕容思音这个正室想要拿捏她,也得掂量一番。

“你这无耻的……”司空若兰见平时乖得跟只猫没两样的皇姐这么刺她,顿时气得不轻,刚想回敬几句,慕容思音正好跨进了门,司空若兰不想被她看她们两姐妹的笑话,不由得住了口,恨恨地瞪了慕容思音几眼。都是这个女人,霸着正室的位置,又把她拘在夏曦院见不着濮阳冀的面!

“王妃来了,那就宣旨吧?”女官悦儿见慕容思音到了,忙不迭开口道。夏朝的这两个公主太没有公主风范了,还自以为说话很小声,没见到王爷脸都绿了吗?

濮阳冀听到那声“王妃来了”,才从书中微抬起头,只是早上的怒气还没散去,两条剑眉仍纠得紧紧的。而慕容思音脸色也不太好。

司空若曦见两人间气氛不对,自己解读为慕容思音不满自己做了侧妃,跟濮阳冀闹,濮阳冀被她闹得受不了了,便恼起来。这么想着,不觉畅快了几分,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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