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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和慕容思书长相酷似,却又长得都不像张姨娘,而且燕子说过“明明就和我一样,不过是贱民”,故慕容思音大胆猜测慕容思书并不是慕容清远的亲生骨肉,所以燕子才会终日戴着人皮面具。

不过燕子所用的人皮面具不容易让人发现破绽,想来制作繁复且价格昂贵,凭张姨娘的为数不多的月例如何拥有的?

“你怎么知道?……”张姨娘咋闻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揭穿,顿时满目惊慌。

陆南风不由得在次对慕容思音刮目相看起来,这个王妃很聪明,也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凭着燕子的倔强,指定不会讲实情,突破口就在张姨娘那。如今张姨娘因为一个女儿住了口,能拿捏她的只有另一个女儿了。

濮阳冀一脸不爽地扫向陆南风,让他不得不收回投注在慕容思音身上的目光。

这个妒夫!陆南风内心十分不屑,看看还能少块肉?

两人之间的互动,关注在张姨娘身上的慕容思音并不知晓。“姨娘还是讲实话吧,不然本王妃保不齐会跟父亲和盘托出,到时候三姐的结果……”

“不要!”张姨娘惊恐地说道,“思书她是无辜的!我说!燕子在庄子上几年,我们被一个恶魔盯上了,蒙着面,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许是跟丞相府有仇,要报复,用燕子和思书来威胁我为他卖命,燕子她……心里苦,以杀了那山中人家和阿祥为条件,也把自己出卖了,暗中把相府一切动向传给他。我以为就只有这些,没想到王妃成亲前夕,他再次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把燕子送进来。”

“在你们之间传递消息的是谁?”濮阳冀并不给张姨娘喘息的时间,继续问道。

“是……”

“你以为你说了就会没事了吗?”张姨娘刚想供出人名,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燕子气若游丝地说道。张姨娘惊恐地发现她嘴角开始流出暗黑色的血水,挣脱开婆子的掌控,跌爬过去紧紧地搂住她。

“燕子,燕子,你怎么了?都是娘不好!”张姨娘焦急地帮女儿擦血水,不过她惊恐地发现那血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反而越来越多。

濮阳冀看着情况不对,忙令青离去把王大夫叫来。

“不…要…说!”燕子死死地抓着张姨娘的手,却盯着慕容思音愤恨地道,“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主子会有办法对付你的!哼,还记得彩云吗?她就是主子故意安插在王夫人身边,由她的手转送到你这里,好让她成为你怀疑的对象,这样我就更安全了。我就要慕容家的人没好下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彩云吗?她刚来神王府就把彩云给解决了,当时还奇怪王夫人怎么送了一个如此没用的人给她,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阴谋。

慕容思音一时心头五味俱全。“难道我们主仆之间就没一点情分吗?”

她的声音很小,可她相信燕子听到了,苍白干枯的脸上留下一串晶莹的泪水,和着嘴角的血水,异常恐怖。

王大夫来时,燕子早没了生息。

“应该中毒很久了,固定日期服次丹药续命,这次满了期限未服药,毒发身亡。只是具体什么毒,老夫还要拿血回去研究研究。”王大夫检查了一阵,得出了结论。

张姨娘早已哭不出声,像呆傻了一样。濮阳冀怕冲撞了慕容思音,挥挥手命两个婆子把尸体拖下去,可张姨娘却不让。

“思书的确不是老爷的女儿,我进府不久才发现怀了身孕,当时很害怕想打掉,可是老夫人想要个男孙,日夜命人守着我,我找不到机会。我跟燕子的事,思书她半点不知情,王妃你已经高高在上了,就当当可怜可怜她吧,让她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许久,张姨娘轻声说道,脸上平淡无波得像古井枯泉。

慕容思音蹙眉看着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噗!”张姨娘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燕子,我的女儿,娘来陪你了。”

大家始料未及,站着最近的两个婆子想拦都没拦住。

看着相拥死去的母女,慕容思音心里沉甸甸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当事人死了,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走吧,回去歇着。”濮阳冀道

让婆子处理了燕子的尸体,但张姨娘始终是相府的人,濮阳冀让人通知了慕容清远。觉察出慕容思音情绪不高,濮阳冀便不让她再操心,连慕容清远都不让她见了。

说来说去还是慕容清远造的孽,濮阳冀看不惯他也属正常。

“幕后黑手还没查到呢。”慕容思音遗憾道,不纠出真凶,她也不安稳。

“一切有本王,回去吧,青影,好生伺候着。”濮阳冀严肃地说道,大概这次的事他未能察觉,差点让她受了伤害,心里也有些愧疚吧。

不过慕容思音奇怪他怎么一点不好奇这幕后之人呢?

燕子的尸体从正阳院搬出来并没有瞒着,传话这种事情最快,不过一炷香时间,整个王府都知道了。

怡兰阁的丫头婆子见身边出了这样一个谋害主子之人,一时大家心里都有些惶惶不安,特别是慕容思音屋里几个人,做起事来少了平时的欢快,气氛有些凝重。慕容思音本就情绪不高,见状更加没了心情,晚饭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打发了丫头就自个躺在床上,等濮阳冀回来。

福春院。

方晓染和方芳遣了身边的丫鬟,两人面对面坐着,也是一脸郁色。

“没想到这样都没能害得慕容思音流产!”方晓染忿忿地说道,一时气不过,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就甩在了地上。

“行了!”方芳厉声阻断她,“你还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人尽皆知?朱砂有毒世人皆不知,这事都能查出来,我们这里总有一天会查到。”想到此处方晓染有些烦躁,方芳刚进府不知道爷的手段,如果被他查出来,她们不会有啥好果子吃,严重的将累及方家,当初容府便是很好的例子。

“这不是没查出来吗?”方芳恨铁不成钢,还没什么事就自乱了阵脚。这个堂姐,越来越沉不住气。“何况现在人都死了,谁会查到我们这里?要能查到还能让你在这里发脾气摔杯子?”

方晓染想想也是,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人一冷静,就发现这个堂妹最近对自己越来越不尊重。“方芳,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不说在方府我是嫡支大姐,你不过是旁支的,再说在这里也是我为大,你为小,说话客气些!”

“哈哈!”方芳看着她一副自以为是的脸孔,不免有些好笑和不屑。“你为大,我为小?不过同是夫人罢了,还当自己是王妃?我是旁支怎么了?从我进府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你已是堂祖父的弃子了!以前在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不过没人和你争罢了。”

“你……”方晓染被一直未看在眼中的堂妹戳中心事,脸上青红交错,用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行了!”方芳拍掉她指着自己的手,一改嚣张气焰,又变得笑语嫣嫣起来。“这王府只有我们姐妹是自己人,难听说起来就是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姐妹间要互相照应。如今最主要的事是要想办法把王爷引到我福泽院去。”

方芳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笑容不改,内心却充满不屑,稍坐了一会就叫着自己的婢女香琴回去了。

“夫人,六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香梅重新端了一杯茶进来,见主子脸色不善,边收拾着地上的残渣边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在里面争吵,她们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按照平时,方晓染不痛快早就一巴掌扇过来了,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一把把香梅拎起来,手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臂,焦急地问道:“你和香琴去见慕容思音那个婢女时,还有谁看见的?你快说!”

香梅被她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回道:“没有……夫人,奴婢留了个心眼,快见着燕子面时,假装帮香琴望风,躲到一边草丛里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都是方芳出的主意,跟本夫人无关,哈哈。”听到香梅的回答,方晓染满意了,放开了她,状似疯癫地狂笑起来。

香梅见状害怕地跌坐在地上。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只略带老茧的手伸进了自己衣服中,慕容思音一阵哆嗦,顿时睡意全无。

“回来啦!”她拉下那只不安分的手,瓮声瓮气地说道,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雪白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羞红。

男人见状目光顿时幽深起来,本来只带三分趣意,现在十分的情意都被挑了起来,可目光瞥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不得不作罢。

“你是本王的王妃,这些事总要习惯才好。”濮阳冀低哑着桑音在她耳边说道,暧昧的吐气喷洒在她耳边,让她脸更红了。

“别闹了!”慕容思音娇笑着躲了开去,“怎么这么晚?我父亲呢?”

“回去了!”濮阳冀逗弄着她,笑道,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少了几分白天的冷冽,多了几分柔和。不过说到慕容清远,不屑的神情还是从他眼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父亲怎么说的?”慕容思音半坐起身,侧着头问他,神情说不出的妩媚。

“弃尸乱葬岗,念着慕容思书并不知情不再追究,只是以后不能再回慕容府了。”摩挲着她饱满的额头,濮阳冀四两拨千斤地回道。

不再追究?这又是谁的过错呢?慕容思音心里一片唏嘘,未再吭声。

“好了,睡觉吧!”濮阳冀时刻关注着她,见她又在胡思乱想,便躺了下来,也拉着她钻进温暖的被窝。

正正经经睡觉不满半盏茶时间,男人急不可耐地欺上女人娇艳的双唇,低低的不满声顷刻间响起。

“濮阳冀,你丫的连孕妇都不放过……”

接连几天,慕容思音发现濮阳冀每日都不去上早朝,一天有两个时辰在书房处理公务,其它时候优哉游哉地像个闲散王爷,整日逗留在她的怡兰阁。

这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好。好的地方是她又有了一项新乐趣,叫陆南风用上好的白玉整了一副麻将出来,三个人再凑一个丫头打麻将消遣。不好的地方是英俊冷清的男主人在家了,侧妃、夫人再加上不速之客净往她怡兰阁跑了。

夫人穿得一个比一个少,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杨倩儿也免不了俗了,搞得慕容思音怀疑不是在寒冬腊月,竟像在烟花三月般争奇斗艳起来,大家的目的都只为获得主位上男人的青睐,晚间可以春风一度。

全王府就指着濮阳冀一个男人,整得好像他是种马一样。

慕容思音又好气又好笑,实在难以忍受这么多女人散发出来的脂粉味,其中一人还是夏朝的公主,脸面上总得过得去,不得不让丫头婆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一个字:累!

这样妻妾同堂的日子过了几日,慕容思音实在忍不住问陆南风:“王爷是不是有过这么长时间不上早朝的情况?”陆南风这厮笑得一脸暧昧,非常不正经地回道:“爷还不是因为王妃跟陛下置了气?陛下为了东兰要牺牲爷的身体,爷却想把身体留给王妃……”

直接把慕容思音弄了个大红脸。

啐!她才不相信一个大肚婆有这么大的魅力的,濮阳冀这个人她还是稍微能摸得清他的脾气了,大概觉得轩辕莹儿一下子推给他这么多女人,越过了他的底线,怎么也要拿拿乔才好。

接下来几天果真如慕容思音所想,濮阳冀继续推病在家休养,轩辕莹儿身边近臣和太医院的人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可他一个眼神冷幽幽地过去,没人敢质疑他无病。

慕容思音索性捡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叫了魅香阁的陈掌柜来,和濮阳冀一起商量开分号的事。这个陈掌柜到了濮阳冀面前,目不斜视、态度恭敬,唯独不见胆怯畏缩,见多了风浪的濮阳冀也起了几分欣赏之意。

商量的结果是获得自家男人的鼎力支持,另外又拿了十万两银子出来买田招人,喜得慕容思音接连几天心情都很好,连带看府里几个闲晃的女人都顺眼多了。

至晚间,濮阳冀一反白日生人勿扰的面貌,对沐浴过后的妻子动手动脚的,慕容思音很是难为情,又碍着肚里的一个不敢有大动作反抗,感受着他的蓬勃气息,终难忍受。

“爷还是去夫人那里吧,还有两个新鲜着呢,总不好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爱妃不是因为白日拿了本王十万两银子做的补偿吧?”埋首在她颈间的男人抬起头来,挑眉道,目光幽幽的。

“怎么会?”被戳中了心事的慕容思音大囧,立马嘟着嘴否认。“难道爷的不就是本王妃的么?”

濮阳冀听了哈哈大笑,少了几分阴沉,颇有些阳光的味道。

“话虽如此,稍作补偿还是要的……”笑了一会,男人望望丁香色的织锦帐顶,像是沉思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新的一轮嬉闹又在寒冷的夜晚上演。

之后在濮阳冀继续推病休假期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向身体康健的六夫人方芳,因身着单薄的五彩翎羽衣在雪地里跳孔雀月夜舞给王爷看,第二日病倒了。贴身女婢香琴第一时间没有请王府专门给夫人看诊的大夫,也没有报王妃知道,而是跑到正阳院里求王爷怜惜。

怜惜什么?

两位夫人赐进王府已月余,却还是完璧之身。六夫人这是求濮阳冀怜惜她一名弱女子,希望能有个体面。

“六夫人身体不好还想着勾引王爷!”小鱼听大家在讨论,一脸气愤地说道。

慕容思音和几个丫头都笑了。

听说香琴在正阳院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濮阳冀才见了她,却只训斥了一句话:“不懂规矩的东西!”

香琴听了吓得浑身颤抖,人跌趴在冰冷的地上半天没起得了身。

还是面无表情的青离叫了婆子来扶了,并“好心”地告诉她,王妃以前的婢女也是不懂规矩擅闯了正阳院,被王爷杖毙了,这次王爷没责罚她完全看在陛下的面子,劝她回去好好照顾六夫人,万一有个好歹,两罪并罚。

香琴抖得更加厉害了,回去话都讲不利索了。另指了小丫头过来报了沈妈妈。

这一耽搁下来,等慕容思音知道,遣了晨儿带着大夫去时,方芳已经烧得陷入昏迷状态了,大夫轻易不敢用药。

念着她是陛下的远房堂妹,有个万一不好交代,慕容思音写了帖子请了宫中御医来诊治。结果也是拖延的时间太长,只能用药试试了。

趁着煎药的空档,香琴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主子的榻前,转身却在自己房里上吊了。

不到半夜,方芳也在昏迷中断了气,年仅十五岁,还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慕容思音面上虽笑着,心头却思绪万千,觉得这个冬天不是一般的冷。

方芳虽出身世家,却也只是个妾,死后别说是葬礼了,连个牌位都不会有,只是简单的一口棺材,福泽院里的下人祭拜一下就完事了。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濮阳冀为人虽冷漠,但并不是残暴不仁之人,方芳身体抱恙她都知道了,身为王府主人的他会不知道?却由着香琴跪了两个时辰。濮阳冀久居高位,做任何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定昨夜那场靡靡之音也是早就计谋好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容不下一个刚进府的夫人。

“小鱼,去,看看王爷在干什么?没事的话就请他来这里吃饭吧,就说本王妃准备了山珍老鸭火锅。”这件事搁在心里实在难受,慕容思音想想还是要探探濮阳冀的口风。

“是。”今天吃火锅吗?小鱼不解地搔着头,但还是领命去了。

“那奴婢吩咐辛妈妈做火锅去。”晨儿笑了笑,说道。

慕容思音点了点头,对她的机灵很满意。

眼看着王妃月份越来越大,府里针线房的人开始做小衣裳,连慕容思音房里的也不例外,小小的一件,却袖子是袖子,领子是领子,几个丫头看着很喜欢,逮着空档就做。

青影见洛儿和青沫两个正专心致志地做着针线,自己跑去倒了杯茶递给慕容思音,可能平时不常做,动作特别生疏,看得慕容思音很是稀奇,盯着青影看了半晌,青影自己也破天荒脸红了。

青沫就在一旁抿着嘴笑。

“王妃,大夫人过来了。”门帘外沈妈妈禀道。

方晓染这时候来所谓何事?难道是为方芳而来?慕容思音百思不得其解,让沈妈妈传她进来。

“王妃,求您救救奴婢吧!”方晓染进来就跪在慕容思音面前,一改往日傲娇的气焰,显得慌张、害怕。“奴婢实在不知道方芳她到底做错了何事,惹得王爷生这么大的气……”

她的话慕容思音听不懂了。“做错了事?六妹妹不是延误了看诊时间,病死的吗?”

闻言方晓染更加慌乱了,人一急讲话都颠三倒四起来。“不是不是,是下人都在传六夫人做错了事惹怒了爷,这才不给她请大夫看病的……六夫人虽是奴婢的堂妹,可素来不亲,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她平时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大妹妹在害怕什么?”慕容思音笑着让青沫扶她起来,可惜后者还是坚持跪着。

这是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跟方晓染接触久了就知道了,她这个人平时看着精明,其实就是个草包,逼急了情绪还会上脸,偏偏自己还认为自己聪明绝顶。

明眼人都知道濮阳冀是故意拖延着不让大夫诊治六夫人的,方晓染这么害怕来她这里求饶,可见方芳真的做了让濮阳冀难以饶恕的事,才受到这样的对待,而方晓染肯定知道些什么才害怕濮阳冀追究,或者说也参与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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