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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莫言想到被软禁在静思院好几年的慕容清惠,知道他不过说的反话,也没过多纠结,只换了哀怨的口气道:“那你怎么能这么对莹儿呢?你可知她哭得有多伤心?有没有想过司空易做皇夫有什么后果?”

“陛下已经失身于子钰太子,除了选他做皇夫并无其它选择。”濮阳冀道。

轩辕莫言听了不由为之气结,上次宫宴莹儿本来想气气慕容思音的,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却跟司空易成就了好事,最后不得不招他做了皇夫。而轩辕莫言不相信濮阳冀没参与其中。

“莫言陛下现在该想到的是为什么守卫森严的皇宫会混进死士?包括上次宫宴的刺客,皇宫里何时被挖了密道?如果臣的王妃滑了胎,谁会是最后的得利者?”濮阳冀不想跟轩辕莫言多言,一连抛出几个问题,问得轩辕莫言毫无应对。

“你没事吧?”云若离慢了几步,等慕容思音走上前时问道。曹夫人见状快走了几步,与他们保持几步之遥。

慕容思音面上一僵,东兰因女主王朝,在男女设防方面虽没有其他四国那么苛刻,但她和他两人身份悬殊,云若离两次宴会公然找她说话,还是会引起非议的。

一眼扫去,果然有几名好事的夫人小姐已回过头探头探脑的。

但瞥见云若离脸上担忧的神情,慕容思音还是挤出一抹笑。“无妨,有事的是若兰公主。”

或者说若兰公主替她承受了这无妄之灾,又白白损失了一名得力宫婢,但这个社会下人的命本就犹如蝼蚁。

“思音。”慕容清远往回走几步,不动声色地分开了两人,探索的目光不时觑向云若离。

云若离心中了然,但并未揭穿,对慕容思音轻点了点头后,快步跟上云子琛。

“父亲有事?”慕容思音搭着青影的手慢慢地走着,问道。

“呃……”慕容清远有瞬间尴尬,总不能说他受了轩辕煜的提醒,是来防止她红杏出墙的吧?“跟你姑妈相处得如何?”

“还行。”知他不过无话找话,慕容思音避重就轻道。

“那就行,她毕竟是你亲姑姑。”慕容清远语重心长道。

“娘呢?”慕容思音不想在慕容清惠的问题多费心神,转移了话题,“今天怎么没有来?”

“前几日你祖母去佛光寺上香,路上遇见了山匪受了惊吓,回府就病倒了,你娘在床前侍疾。”慕容清远道,“有机会让你姑姑多回来见见祖母吧,她年纪大了,也见不着你姑姑几面了。”

慕容思音目光微闪,看来慕容清远对慕容清惠和濮阳冀之间发生的事清楚的很,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了。

不过去佛光寺的路上实在是不太平啊,她去就被人追杀,许老夫人去就遭遇山匪,如今强盗都不怕当官的了?是巧合还是故意设的计,好拖住安夫人顺利进行今天的局?

幕后之人方方面面都考虑全了,只是没想到被高傲任性的司空若兰毁了一切。

“是,我会劝王爷的。”慕容思音道,没有说的意思是慕容清惠掌控在濮阳冀手中,劝不劝是她的事,至于成不成全看濮阳冀的意思。

慕容清远深知其意,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看着她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的样子,看透世俗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忍。

宴会一直进行到未时末,不得不说在处理朝政上,轩辕莫言比轩辕莹儿强得多,至少宴会并没有受到此前紫薇的影响,宾主尽欢。

回神王府的路上,慕容思音一爬上马车就窝在濮阳冀的怀里睡着了。躺着睡太难受了,还是这个睡姿最舒服。

濮阳冀爱怜地抚着她累极的睡颜,一路上嘴角都上扬着。

马车停了,濮阳冀都没舍得叫醒慕容思音,而是一路把她抱回了怡兰阁。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司空若曦心中郁闷得都快爆炸了。

“哟,爷何时这么怜香惜玉来着?”怡兰阁门口,陆南风调侃道,濮阳冀一个冰冷的眼神飞来,陆南风憋屈地闭紧了嘴巴。

不就怕他说话声吵醒怀中的女人么?

苍天那,既生瑜何生亮?为什么他陆南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偏偏要被濮阳冀压制得死死的?

濮阳冀轻轻地把慕容思音放在软榻上,后者脱离他的怀抱像是不适应般扭了扭笨重的身躯,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乖,陆南风找本王有事,本王去去就来。”濮阳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慕容思音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微微睁了睁迷蒙的眼,撅着红艳艳的唇咕哝道:“濮阳冀,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比当初喜欢……还要多一点点。”

中间有几个字濮阳冀听得不甚清晰,不过能听到这个骄傲的女人说爱,他还真是欣喜。

“不过我很小气,又善妒,怎么办?要真忍不了其她女人了,你就放我走吧……”慕容思音继续咕哝着,却放开了他的脖子,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像是中途从来没醒过一般。

濮阳冀看着她臃肿的背影,难掩心中震惊,她这是要独占自己吗?想法确实惊世骇俗,心却又为那句要走的话揪痛着。

“什么事?”濮阳冀心情不爽,连带看陆南风也非常不顺眼,怎么瞧他就是来怡兰阁和慕容思音那叫洛儿的丫头厮混的。

陆南风看着他黑沉的脸心肝俱颤,不明白进去前甜甜蜜蜜的,怎么一出来要是吃了大便的表情,他那威猛的王妃又给爷排头吃了,可她睡得深沉瞧着也不像啊?“呃……汝阳王回宣城了……”

汝阳王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王府自己的院落,刚想梳洗一番小憩一下,打开门被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汝阳王妃结巴地问道,她虽有高高在上的王妃身份,在他面前却掩饰不住自己的惧意。

“你这蠢货!”来人不由分说一把掌把她打趴在地,鲜明的红印子出现在她光洁的皮肤上。

“我……我只是气不过慕容思音那小贱人害死了如华和思琴。”汝阳王妃脸上火辣辣地疼,却不敢用手去摸。

“妇人之见!”来人冷哼道,本来今天安排得天衣无缝,慕容思音滑了胎,曹将军因受夫人牵连丢官卸职,没想到中途跑出来一个若兰公主生生破坏了一切。事情不成就算了,本来可以轻描淡写地揭过,没想到汝阳王妃这个蠢货对慕容思音紧咬不放,以至于让人发现了青苔。

“下次再寻机会就是!”汝阳王妃委屈地争辩道,到底底气不足。

“现在濮阳冀已经有所警觉,你还想找什么机会?”来人不快道。濮阳冀这个男人真够小心的,拘着自个王妃轻易不让出门,就算出门也带了许多护卫,让他难以下手。今日计谋不成不说,让他好不容易塞进皇宫的死士还白白丢了性命。“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汝阳王妃一咕噜爬起来就往外跑去,活像后面有鬼在追,全然忘了那是她的院子,她的房间。

第二日早朝,都察院御史秦大人弹劾宣城府尹钱不达,在五年前一桩狱讼中收受被告贿赂十万两白银,让本该判死刑的改判为流放。轩辕莹儿随即免了钱不达的职,并抓回流放中的被告重判死刑。

宣城府尹一职空缺,濮阳冀举荐了宣城下黔县县令穆孝勤,穆孝勤一下从末流跃为正三品的京官。

百官颇有微词却不敢言,谁都看出钱不达的夫人得罪了神王妃,而且还是在神王在场的情况下,他这是为自己王妃出气呢,还故意恶心了钱不达,牵扯五年前本可一笔带过的受贿事件。

穆孝勤是谁?他是慕容清远的三女婿,做县令多年也未见丈人帮拉一把,身为连襟的濮阳冀却提拔了她,为何?还得源于其妻慕容思书与慕容思音交好。

早朝后,轩辕莹儿就率领群臣送走了两国使臣,云子琛和太子妃秋灵回北闽,司空易、司空遥和受了伤的司空若兰回夏朝,云若离继续留在了宣城。同时,东兰前往夏朝下聘的队伍也随着司空易的归国出发了。

五国之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诡云谲,这一年,开启了东兰的变故。

半个月之后,算算云子琛已经回了国,北闽借口太子在东兰边境遭遇袭击受伤,怀疑是东兰所为,立即起兵对东兰边境展开了进攻。

轩辕莹儿派御林军捉拿留在宣城驿馆的云若离,当莫琮到达时,云若离已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一直臣服于东兰的南翼,边境也不同程度遭到西夷的骚扰。

朝廷立刻调兵遣将,由兵部尚书杨大人暂任大元帅之职,带二十万兵马前往东兰与北闽交界处对敌,南翼则仍由曹将军带五万兵马前去相助。

与此同时,宣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前皇商容家当家夫人死了,听说是过度思念被流放的容岁安,抑郁而终。

不过相比起对战争的惶惶不安,这件事就像落叶掉落在江河里,很快就过水无痕了。

过了八个月后,慕容思音的肚子就像吹皮球一样越来越大,她常常睡不好觉,走几步就喘,脾气极度暴躁,濮阳冀白天忙政事,晚上就坐在贵妃椅上抱着她睡,这样她才能勉强地睡上三四个时辰。

犹是如此,慕容思音心情也很不好,看到府里那些个夫人什么的就来气,碍于濮阳离恨在府不能怎样,晚上就把濮阳冀磨得够呛。

“你这个王妃也太娇气了!”濮阳离恨看慕容思音很不顺眼,顺带看自己的儿子也不顺眼,这样的话每天都要跟濮阳冀说上十来遍。“想当初你母妃……你娘生你的时候,也没这么……娇气。”

濮阳离恨说到自个的侧妃郁敏儿,有一瞬不自然。

濮阳冀目光微沉。他的好父王还能记得他的娘已经很不错了,恐怕他娘生他时生了几天几夜他都不知道。除了那对母女,他的父王又看谁顺眼来着?

“莫言陛下来了,我把她请到正阳院的书房了。”濮阳冀冷哼道。

“莫言来了?”濮阳离恨一阵激动,“莫言……陛下来了怎么不请到景宏院,你还故意和我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濮阳冀犹为不齿。“别忘了莫言陛下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进老臣的院落,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濮阳离恨听到儿子的奚落,脸面有些挂不住,因急着见轩辕莫言,抬脚便往正阳院走去。

“我把母妃也请去正阳院了。”

等濮阳离恨已走出十来步了,濮阳冀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濮阳离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走也变成了跑,急吼吼地往正阳院而去。

濮阳冀眼中幽光一闪,抬步往怡兰阁去。

“夫人,老王妃不在清惠院。”福春院,香秀抱着一只五寸见方的檀木匣子从外进来,“奴婢怕院子里的下人眼热,所以先抱回来了,等晚些再送去。”

“你做得对,我们就剩这么点子东西了,一定得好好使。”方晓染赞同道。

“夫人,为什么我们要送东西给老王妃?”香梅看着香秀把匣子放好,不甘道。

自从三夫人死后,大夫人又被王妃给骗去了好几万两,现在都捉襟见肘了,福春院每月的例银又只有四十两,再把好东西往外拿,她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再说除了姚玉仙那个傻子,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老王妃和王爷母子不对盘,大夫人何苦还要拿好东西去讨好老王妃?

像是这次怂恿老王妃去讨中馈之职,讨来了大夫人也是半分不得好,没讨来好白白得了老王妃的嫌。

“你就是个蠢的!”香秀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香梅,有些恨铁不成钢,“老王妃都修身养性好多年了,一旦掌管了中馈,肯定措手不及,五夫人又在病中,能依仗的还不是我们夫人?”

方晓染在一旁听得暗中叹气,原想着老王爷和王爷终究是父子,王爷对老王妃不知何故不满,但只要老王妃在老王爷身边吹吹枕头风,老王爷总要给几分面子给嫡妻,所以她才唆使老王妃去讨要中馈之职。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竟是无疾而终。

方晓染又想到母亲好不容易派人传进来的话:小姐,想办法帮帮夫人吧,老爷又抬了一房姨娘,对夫人越发不待见了,前几日表公子娶亲,夫人竟连像模像样的礼都拿不出,偏生老夫人装聋作哑,一点都不帮衬,夫人现在在方家的处境连体面的妈妈都及不上了。

她主持中馈那两年,母亲情况还好,父亲每月还有几天待在正院,及至慕容思音进了王府,父亲对母亲越发差了,没想到连生活上都这么苛刻起来。

想到此处,方晓染对方家这种无情无义恨得咬牙切齿,想当初她外祖于家也是宣城望族,方家不过出了二叔一个小小的御医而已,何曾看在眼里,更别说把嫡女嫁进来了。直到二叔一跃成为皇夫,方家成了皇亲国戚,她父亲看上了于家的地位,卯着劲追起了母亲,几次三番,外祖父才把母亲嫁进方家做了长媳。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样好。于家逐渐没落了,父亲对母亲的心也渐渐淡了,甚至连儿子都没让她生,而是由祖父做主娶了镇南侯叶氏一族旁支嫡女为贵妾,生了儿子养在母亲名下,从此更是姨娘、通房的不断。

方晓染紧紧握着拳,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目前的不利境地,况且只有手心里拽过权势、金钱的人,才知道这两样的好,不然老王妃也不会跟自己的亲侄女争了。

“夫人,我们这样跟王妃作对,王爷知道了会不会不喜?”香秀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晓染身体一僵,却没像往日那般对丫鬟非打即骂。自从慕容思音进了门,王爷的心里还有过谁?

“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打几板子而已,死不了的。”方晓染道,算是看透了一切。

上次暖手炉那件事,她不信王爷不知道有她参与其中,因为不是主谋,所以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也让她明白,只要她的好堂妹在位,王爷就得卖方府三分面子,只要她做得不过分,王爷就不会像撵前头的三夫人一样撵了她。处置了方芳,也不过她想除去慕容思音肚子里的孩子,触及了王爷的逆鳞而已。况且处置方芳王爷也没用明目张胆的法子不是?到底有些顾忌的。

不过方晓染再聪明还是不够了解濮阳冀,他不是碍于轩辕莹儿才给方府三分颜面,而是怕麻烦,更怕府里女人多了给慕容思音添堵。

“那个暗中给我们指点的人可靠吗?”香秀蹙紧了眉,始终觉得这事不靠谱。

“你瞎操这心干什么?”方晓染毫不在意道,表情充满了幸灾乐祸,“没想到慕容思音暗中还有这么一个对手。”

竟然借着接管中馈的时机,抢走了她八万两银子,害得她现在连接济母亲的银子都没有。方晓染对慕容思音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和国家大事比起来,高门大院的宅斗实在不值一提。北闽这次发难像是有备而来,短短半月内,杨元帅竟是节节退败,最后退至天门关负隅顽抗,而天门关过来就是天策山,过了天策山北闽军恐怕就能畅通无阻地踏平宣城了。另一面,助阵南翼的曹将军竟也困阻重重。

北闽和西夷竟像十分了解杨元帅和曹将军,不待两军做好准备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东兰百姓人人自危。

濮阳冀作为东兰权利中心,繁忙程度可想而知,起初还能每晚回来抱着慕容思音睡上几个时辰,后来直接留在宫中商议国家大事了,即便回府,也只是待在正阳院处理政务。

慕容思音十分理解他,也不去正阳院打扰,每日和慕容清惠、司空若曦等过过招,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这日,阳光正好,慕容思音刚研制出一款新的香水,以当季海棠、白玉兰、梨花为主材料,取名为“明媚”,所以她心情也不错,趁着天好,便指挥怡兰阁的丫头婆子们把冬日的衣物都拿出来晒晒,准备收进箱笼里。

正当大家忙得热火朝天,陆南风优哉游哉地来了。这家伙除了来找洛儿的麻烦,总也喜欢在怡兰阁赖顿吃的。

“什么风又把陆管家吹来了?”洛儿看到他,没好气地嘲讽道。旁边几个未留头的丫头捂着嘴直笑,洛儿更加郁闷了,她就闹不明白陆南风这家伙到底哪根筋不对,老喜欢黏着她,害得主子都认为他们是一对了,天地可鉴,她跟他可没有一钱银子的关系。

陆南风对她不善的口气恍若未闻,反倒见她因干活变得红扑扑的脸蛋心痒难耐起来,忍不住伸手到她脸上捏了一把,偏偏洛儿怀里抱着一床蚕丝被,丢不开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咸猪手袭上来。

“陆南风,你作死啊?”洛儿怒道。

几个未留头丫头中一个叫雨幻的见状毫不掩饰“咯咯”笑起来,她是专门伺候洛儿的,素来跟她皮惯了,再说这样的情景三天两头地发生,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雨幻便丝毫没顾忌地说道:“陆管家,你什么时候求了王妃把我们洛儿姐姐娶回家去?”

陆南风摩挲着下巴,想着雨幻话中的可能性,莫名兴奋起来。“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就去王妃那探探口风。”

妻子嘛,总要娶一个的,刚好他瞧着这丫头对眼的很,也省得门房上小邓那小子成天在他面前显摆要娶妻了。

洛儿听罢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处,狠狠地瞪着陆南风道:“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王妃在正堂,要找她去那里!”

接着又瞪了眼雨幻道:“小蹄子,皮痒了是不是?还不快跟我去晒被子!”

说完便率先往晾晒衣物的地方走去。

“陆管家努力哦,洛儿姐姐可是生气了呢。”雨幻等几人笑嘻嘻地说道,连忙随着洛儿的步伐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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