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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门前镶金雕龙凤的殿前大柱旁,男人一身黑衣气势凌厉。身前穿着黄色侍卫衣裳的杨易单膝跪地,紧抿双唇低头不语。

“为何在宫中乱闯?”南宫熙冷声问道。而南宫熙一贯便是冰冷的,此时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无怒意。

杨易微微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回答:“属下在找人……”说到此处,又陡然住嘴,偷偷抬起头打量南宫熙的神色,凝月公主的事暗自思忱该如何开口。

“嗯?”南宫熙看出杨易的异样,沉声追问。

正此时用红色棉衾裹身的火粟微笑着立在南宫熙背后,放低声音叫了一句:“皇兄。”这微笑直直落进了杨易心中。

南宫熙身体微滞,转身,在看见火粟时,脸上寒意退下不少,反倒是震惊多过冷意,南宫熙凝眉叫了声:“凝月?”

火粟微笑点头,却也不往南宫熙走去。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

南宫熙并未转身,只是微微侧首,对身后的杨易冷声吩咐:“你可以下去了,下次切忌不要在宫中乱闯。”

“是。”杨易如释重负,又感激又激动的看了火粟两眼,转身退下。

南宫熙眼带笑意,退下了平日的寒意,更像是春风拂面。伸出手探进棉衾里,握住火粟的手,忍不住微微皱眉问道“很冷么?看你把自己都裹成这样了,手还这么凉?”

火粟笑了笑,并未回答。

南宫熙脸上笑意异常柔和,把火粟的手从红色棉衾里拉了出来,竟然握住火粟的手放到嘴边哈气,似笑非笑的感叹:“你竟然还是这么喜欢红色。”

火粟蹙眉不语,挣了挣手,南宫熙却握的紧紧的。

南宫熙握住火粟的手在手心里捂着,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一丝欣慰,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是暖和多了。”说罢,拉着火粟大步离开。

火粟任由南宫熙拉着,明知自己哪怕是如何挣也挣不开的。只是凝眸紧盯着南宫熙头上的银冠,心中竟不知是笑还是苦涩,五味杂陈无法言喻。更多的倒是很想知道南宫熙如何将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物演绎的如此完美?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小径火粟隐约有些印象,直到南宫熙拉着自己坐在桃花林的石桌旁,火粟才回神来。彼时桃花纷繁的桃花林此时却是颗颗枯树,树枝上隐有红色花苞,艳红如血。这不是桃花,而是梅花。

火粟蹙眉看着四周花苞坠满枝头,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做到的?”要是想一座桃花林随季节变化成梅花林,这个工程还是比较宏伟的。

南宫熙但笑不语,拉过身边一根枯枝,采下红色小花苞放在手心里,捧在眼前细细打量,唇角弯起低声自语:“还是梅花适合。”

“啊?”南宫熙声音太小,火粟听的隐隐约约。

“没事。”南宫熙边说着已经扔下了手里的小花苞,在火粟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蹙眉沉思。

“北御翎以为我已经死了。”火粟沉默片刻,低声开口。顿了片刻,又缓缓开口:“当日你们都是亲眼所见我掉下悬崖,幸得一红衣公子所救。”

南宫熙双眼虚眯,直视着火粟迟疑着开口:“你见过那个红衣公子?”

火粟垂下眼帘,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早已知道了南宫熙要问什么,默然开口:“他有恩于我,更何况,对他我并无多少了解。此人神出鬼没,心思缜密,对他,我也的确无计可施,只知此人好穿一身红衣,我也就学着他了。”

南宫熙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又看向火粟打量片刻,半分真半分假的开口说道“你为何不尝试穿一身白衣?”

“我不喜欢。”火粟虽然低着头,但语气中的嫌恶之情丝毫不加掩饰。

……

夜风冰冷入骨,华灯燃尽,宫中侍卫却不见半分疏忽。动作敏捷的黑影顺着墙边走了片刻,翻身跃上墙头,转而快步跃上房顶。黑影诡动,几个来合之间,在一座普通宫殿前旋身下落。黑眸冷眼扫视四周,确定无异之后才推开眼前的宫殿大门,从细缝中溜了进去。

面前硕大殿中,殿前烛火高燃。红漆白烛,并不显华丽反倒略为简单朴素。正殿中摆放着十几个红木灵牌位,牌位正中金光溢彩的楷书记录着已逝人,却只有名字。

在殿中转了两圈,火粟对十几个牌位鞠躬上香颇有其相,自得其乐。然后走到正中间的牌位前,看了看牌位上金色楷书,杨美铭。

火粟皱了皱眉,将牌位抱在怀中,拿起牌位后的书册。又懒得把牌位放回去,干脆就抱在怀里,席地而坐。手中书册正是火粟在熟悉不过的族谱,直接翻开手中族谱的最后一页。

明仁皇袁桀,嫡子袁弋为皇后所出,自小便是聪明伶俐,袁桀自小便喜爱至极。而后时值十九岁,明仁皇正式册立袁桀为太子,并金口赐婚。相府嫡女楚依依即是明仁皇的半个外侄女,其母为明仁皇嫡系妹妹平乐公主。身份尊贵,楚依依生性温婉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而这个女人似乎只有一个孩子。

火粟放下手中的族谱,心中隐约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自己先把最后一页看完了在烧也不迟。后悔也是无用,火粟只好轻叹一口气,把族谱放回原处,又把牌位放好,立在原地陷入沉思。

火粟曾听民间传闻,袁弋对楚依依虽是疼爱有加,据说却是夜夜留宿别处。火粟越想越觉得诡异,纵火烧掉前朝基业的人、北御翎手中的最后一页、北御翎远处偏房禁锢的和尚等等不由得引起火粟偌大的兴趣。

正此时,门外隐约有悉窣脚步声。

火粟急忙闪身藏在殿内红漆大柱后。

大门并未发出沉闷的声响,只是希希簌簌的细微响动,很显然这位仁兄似乎也是从门缝溜进来的。

脚步声在房中踱了两圈,最终停在了灵牌前。火粟隐约记得,那个地方似乎正是杨美铭的牌位。紧随着,又是一阵牌位轻微的碰撞声,然后殿中就安静了下来。

时间默然而过,偌大殿中两人的呼吸却只是若有若无时有时无。

半个时辰后。

殿中终于又有了响动,显然是那人又把族谱放回了原处。紧接着,一声轻叹清晰入耳。

又隔了片刻,殿内响起一男子惋惜万分冗长绵延的叹息声“唉……”

火粟浑身一怔,嘴角微抽。

从大柱后闪身而出,神情漠然的看着大殿正中的人。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人便已经变了神色,一脸惊诧,开口叫道:“哟,这不是皇后娘娘?”

“魏公子,好久不见。”

“不久不久,才两天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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