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暮的心凉了半截,泪眼朦胧。
“可以不说吗?”说了,还不是一个死字?
美人宽大的紫金袖袍舞动,玉指一抬,秦暮暮紧张地盯着那指尖荧光闪闪。
又要变刀?
士可杀不可辱!
咬牙,豁出去一般,视死如归,“喂,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她仔细地在脑中搜罗了这些天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除了画了个圈圈摆阵法对付相府的那一群傻叉,貌似真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呀!
嗯,偷了旭王府的六个库房,这个算进去的话……
秦暮暮脑门一疼,不是吧,这么邪门儿,讨债的来了?
他是……旭王?
可她那天回去的时候,善后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那个迷魂阵分明就成功地困住了来追捕的那些人,怎么会……
狭长美眸一凌,以她的智商,是绝对不会把前两次欺负“小孩”的事算进去的。
修长的玉指寒芒飞过,指尖成刀。
“撕拉——”她的精致男装锦袍,掉了一粒扣子。
近在咫尺的俊颜上莹白无暇,似一块精心打磨的璞玉,秦暮暮抖如筛糠,无暇欣赏。
“要我慢慢地一件一件地告诉你?”美人勾唇,漫不经心地将挑动了她的第二个盘扣。
“大哥,有话好好说!”
玉指寒刀继续挑……
第三枚扣子滑落,露出了一行倒莹白钩蝴蝶骨,蝴蝶下是粉红戏水鸳鸯肚兜,里面春色……不怎么特别地能吸引人的眼球。
“大哥,我身材不怎么好的!”秦暮暮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指刀顿住,俊美的天颜上,扯出一抹醉人的芳香,“看得出来!”
草你大爷的!
当第四枚扣子掉落……
秦暮暮顿感胸前一凉,指刀探进了她的内衣。冰凉的触感在她胸前划过,再划过,再划过,再……
这死变态,不会是个猥亵男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秦暮暮羞愤了,怒吼一声,惊起了树林里栖息的鸟儿。
小命不在自己手里,贞操绝不能再落他手里!
紫金袖袍飘过,秦暮暮眼前一亮,一块黄色的帕子勾在修长玉指上。
那是……她穿越来的第一天,捡来的帕子。
四四方方,有棱有角,边缘还有很明显的剪裁痕迹,料子太好,造型太丑,做功太差,一看就知这剪裁之人有多粗枝大叶!
这女人能够在一夜之间,搜刮走他六个库房的财产,那说明她身上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这会儿挑开她的衣服,决计没有任何的暧昧情愫在内。他只想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卷走了那么多的东西。
没想到,这一查看,差点让他呕出一升老血来。
狭长美眸变得更加幽深,似从寒冰池里冒出了千年冰块,几乎将人冻死。
这帕子的质料,是他熟悉的,全国只有他一人有使用权的淮南金丝天蚕绣,上面还有他最喜欢的龙魂香气。
勾住“帕子”的玉指僵住,用十分吃惊的眼光盯着她。
她居然……私藏他的内裤?
身下之人太吃惊,表情太惊悚,秦暮暮嘴角抽了抽,有些颇为自得的自豪感。
这丫一定是自诩见惯了各种上好布料,忽然间看到比他还要好的料子,吃惊了。
那帕子造型古怪,还带着她喜欢的香气,又因质量实在太好,摸起来柔滑极了,她舍不得扔,后来她还问过布庄的老板哪里有这种料子买,那老板居然说这是某个神秘老板的非卖品,有价无市,便改了造型一直带在身边。
没想到这变态眼光居然这么好,一下子就看中了她这块价值不菲的帕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暮暮是个大方的人,既然他这么喜欢这块帕子,送与他又何妨?
她抽动着嘴角,非常不情愿道,“你若喜欢,便拿去吧,随便用!”
“咳咳……”勾住“帕子”的玉指抖了抖,被她这句“拿去用”呛得直接破功。
身下之人忙于咳嗽,力道毫无戒备地卸了,周围的气压慢慢舒缓开来,秦暮暮抓住这个空档,用力一压,内劲一提,就往上跳起。
这个动作,是她之前去骑马的时候常做的,她不陌生,做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离君笑只觉得身上一紧再一松,心中似乎有什么空缺了一瞬,而后……他指上勾着的“帕子”便飘然落到了他的脸上。
怒气酝酿……
还没待他发飙,一只鸡爪一样的手快速夺过那块帕子,防狼一样揣进了自己的肚兜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朝离君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果然是个怪女人,竟然有如此变态的癖好!
他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瞬,那雪白的香肩,性感如蝶翼的锁骨,那微微隆起的大概可以预见的并不怎么秀美山峰……
目光是灵动的,想法是匪夷所思的,这女人是如此变态的!
对面,与他对视的女人可不这么想。
目光是猥琐的,想法是卑鄙下流肮脏的,这男人是太特么无耻的!
双手赶紧捂住自己大大敞开的外衫,从颈部到下边,遮盖的严严实实。还是远离这猥亵男好一点,免得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神情太紧张,拢紧衣服的动作有些颤抖,她实在太害怕了。这男人功夫如此强大,万一他是个记仇的,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你……”离君笑很想问,你是不是那人派来的,可话才一说出口,那女人就跟防狼似的警惕地瞪着他,手里紧紧捂着衣服的领口。
“别过来!”双腿并拢向后缩。
黑眸清辉闪动,秀美微拧,目露不悦。他长得很像豺狼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这搓衣板,谁有胃口吃下去?
其实他是想多了,她的扣子都被他挑掉了,秦暮暮只好一直这样捂着。只是怕他功夫太好,又要用指刀割她脖子,才仅仅捂着领口。
这么一想,“嘶——”
她之前太过紧张,没注意脖子上的伤口,现在逃脱出来,有了反手的力气,终于意识到,伤口很痛啊!
“哈哈……”秦暮暮龇牙咧嘴的样子逗笑了美人,爽朗的笑声不断,如山间清泉越石而过,轻拂她跳动频率失常的小心脏。
这丫有毛病?
刚松懈下来的身子,被这诡异的笑声弄得立马紧绷起来。
离君笑心情大好,这女人,太有趣了,他以后的人生,又多了些乐趣!于是很好心地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扔到她的手里。
她条件反射一接,“这是什么?”
幽深眸光熠熠生辉,他脚下一动,秦暮暮还没看清到底是如何移动的,便已来到她的跟前,手中的药瓶子已不知何时变到了他的手里。
“你的脖子,很丑!”语不气人死不休!
还不是你这个变态弄的?
抬眸,撞上了弯弯勾起的红唇,黑翟石中那笑,似耀眼的光芒,似妖异曼陀罗,迷惑人心,秦暮暮很没出息地呆愣了片刻。
药香扑鼻而来,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抹上了她的脖子上,轻柔的指纹划过她的脖子,触感太撩心,她不敢妄动。
一股清凉舒适之感油然而生,疼痛感消失,那一条细细的血痕已然不见了踪影,对他的畏惧之感也悄然下降。
真特么太神奇了!
秦暮暮眼神亮了起来,眸中腾腾燃起炽热之火。
这好东西,有多少?她要全偷过来,将他扒个精光!
瞅见她眸中的贪婪,他美眸一挑,盯着她紧捂着的胸部,恶作剧之心顿起,红唇微勾慢慢牵扯出慵懒的欠揍的一句话。
“女人,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块布,其实是爷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