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发现四少还没歇下,无欢只好进了屋。“明儿一早就走了,怎么没早些躺下?”
瑞宣正倚在床头看着书,闻言抬眼看了看她又垂下,“你去睡吧。”
无欢觉得他有些奇怪,转眼想了下,便听话地转身欲走,却又听到:“玩得可开心?”
这句里就带了些别样的味道,无欢哪能听不出来?便偷笑一下,大方地应着:“嗯,开心。”
瑞宣越发的不舒坦了,却见她真的要走,连忙自枕下掏出个小包,极快地说:“这儿还有个小物什,你拿去吧。”
无欢有些意外地转过头去,“给我的?”然后走了过去,接过那小包便要打开,瑞宣连忙说:“回去收好,以后能用得着时再用吧。……你也不早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只好随便翻出个物儿来应应景。”
见瑞宣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无欢也没真的想打开看,只是笑着说:“多谢瑞宣,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的。”
瑞宣便越发的不敢抬眼,乱点了下头,“快去歇着吧。”
无欢洗漱完毕回到小榻上,才打开那小布包,不想里面竟是一对珍珠耳坠,虽不大,成色都很不错,嵌在纯银打造的蔷薇花心上,很是简洁大方。
无欢有些奇怪,若是送块玉佩什么的倒是……难怪他说应应景呢。摇头一笑,也没多想,跟愿欢送的银簪收在一处。还是关墨之送的礼物最贴心了,这样一想,唇角就扯出一个开心的笑来。
第二天一早,将随身的体已带好,无欢只背了个小包裹便提着四少的大包裹提前送到后门停好的马车上。又接过虎子捧过来的食盒放好,想了想,说:“虎子,你再回去一趟,把那个最小的碳炉拿来,还有铁网,再将厨房那袋子红薯拎来吧。”
虎子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着无欢:“小欢哥,我会看好院子的,你们……可想着我呀!”
“放心吧,等我回来一定给你捎好吃的。”无欢也挺喜欢他的,总的来说还是个实在的孩子。
等二姨娘依依不舍地送四少出来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
“姨……娘你回去吧,我都是大人了,不会有事的。”瑞宣有些无奈地劝着,看着亲娘双眼泛红,心里也有些微酸。
“嗯,走吧,走吧。”二姨娘推着他上了车,却看着守在车边的无欢,冷了神色:“好生服侍着少爷,但凡有事,一定要尽快打发人捎信回来。做得好,我必有重赏。”
无欢只能点头,“二姨娘放心,四少有我保护着,一定没问题的。”虽然不知道这话可不可信,可她觉得自己就算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寻常三、五个人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好不容易出了镇,无欢才真正地轻松起来。钻出车厢,坐在车夫张叔的身边,问东问西的,一刻也不得闲。
瑞宣坐在车里,听着无欢掩饰不住兴奋的声音,离乡之愁竟不知不觉地淡了下去,也觉得此番求学,前途定是光明的了。
因为出来得晚些了,张叔便加快了速度,免得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他是常年往外跑的车把式,自是走熟了路的。
午饭就在车上对付了,一路紧赶地在日落前终于到了下一站。张叔径自把车赶到常落脚的马车店,对四少说:“这家客栈虽说不是最舒服的,但价钱最是公道,掌柜的不错。”
四少点头,“张叔只管去张罗就是,我自是信得过你的。”
无欢初始坐在车上还兴奋,可这时的车哪有什么减震之类的一说,早就被颠得浑身跟散了架子似的,反倒是被四少小意地扶下了车子。
才一下车,便听到有人喊道:“小欢?你们怎么在这儿?小欢你不舒服吗?”
四少一转头,便见自家车后不远处也停了辆车子,愿欢才跳下来,正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
“愿欢?你……”他再一抬头,便见关墨之从容地下了车,冲他点了点头,“瑞宣,好巧。”
瑞宣突兀地觉得好巧这两个字,他说得好假。直觉虽不好,却也不好多问,于是也点点头:“关大哥这是往哪里去?”
关墨之扫眼一脸疲惫的无欢,见愿欢已经扶了上去便将视线落在李瑞宣那儿。“欲往滨城办些事,才听愿欢提了一嘴,说你去那边进学,正好遇上了,不如一起搭个伴儿吧。”
瑞宣明知不是这么回事也不好拒绝,再者,自己也是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有熟识的人一道走,心也安了些。“那当然好,还请关大哥多多关照了。”
“太客气了,凭咱们两家的交情,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关墨之理所当然地点着头。
进了客栈,阿松已经要好了房,可巧与张叔要的房相连,一共是四间房。愿欢帮着把四少跟无欢的行李都送回房后,下来说:“我看小欢实在累得紧,就先在房里歇了,一会儿晚饭时再唤他下来吧。”
关墨之看了看李瑞宣,说:“小欢定是头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一时不适也是难免。不如让阿松今晚服侍瑞宣吧,让愿欢照顾他弟好了。”
瑞宣虽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亲哥哥,只好点头,“阿松也不用过来,我晚上也从不需要什么的,一会儿泡个澡,好好睡一觉就是了。”
等到吃晚饭时,无欢依旧不想起来,愿欢就把饭菜送到房间,盯着她多少吃了些,才算放下心。
晚饭后,愿欢又让伙计送来热水,守在门口,让无欢泡了个澡,才自行去洗。不想回来时,阿松竟守在门口拦下他,“大爷说你也累了一天,让你跟我睡一间屋,你弟弟好歹也算他半个徒弟,就跟着他吧。再说,以前在竹园,也是你弟弟服侍他来着,都熟的。”
愿欢有些吃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关爷或许只当无欢是个小厮,可他如今看得清楚明白,关爷的确对小欢不一样。关墨之若已知道小欢的……
“阿松,小欢是我弟弟,还是跟大爷说一声,让我亲自照顾吧。”
阿松抬手一拦他,并将他拉进旁边的门,“当初在竹园暂住的时候,我都被咱们爷打发去伺候祝表少爷呢。行了行了,咱们也早些休息吧。”
屋里的无欢却不知道这些个事,她爬出浴桶套上中衣就上了床,只躺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根本就不知道这屋子里进来的不是她哥。
关墨之听到阿松将愿欢拉走的声音后,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见无欢早睡得跟只小猪似的,也不拖拉,就着无欢的水,简单地擦拭一番,就上了床。
心心念念地小家伙就在眼前,令关墨之的心情空前的愉悦。上次离开时,虽有些不舍,没想到这次再相见,却陡然生出再也不想跟她分开的念头。
无欢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嗯了几声疼,关墨之便笑了。轻轻将她翻过去,双手按上她的背,一点一点地轻揉了起来。
无欢这一夜做的梦零零碎碎的,但好像都是在车上一样。还好搂着个铺盖卷,倒是舒服多了。
关墨之却一夜没睡好,虽然很喜欢无欢自动自发地爬上他的身,可却什么都不能做。搂着心仪的女子,这欲火焚烧的滋味,还真是头一次尝到,好不容易天快放亮时才眯过去。
无欢睡足一睁眼便被吓得立马精神了。为何怀里搂着个男人的身子?难不成是瑞宣?不,他没这么结实魁梧……抬眼看去,朦胧中瞧出……竟是关墨之!为毛是他呢,应该是哥才对吧?
吓出一身的冷汗又不敢大动,悄悄又轻轻地从他的臂膀中钻出来,不小心还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无欢不是个啥也不懂的涩娃,顿时小脸飞红,动作却更加慢了下来。
谁都知道男人早上容易动情,万一把他弄醒……那后果,她可不敢去想。再怎么……眼下这具小身子还经受不起。
好不容易下了床,顾不得大喘气,连忙翻出特制的裹胸,快速地穿上身。
关墨之早在无欢一动之际便醒了过来,只是身上的异样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便一直在装睡。好不容易忍着她似有若无地轻碰后下了床,又瞥见她中衣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丹田下方要命的地儿,涨得发疼。直到无欢轻轻开了门,出去洗漱后才敢放开呼吸。紧闭着双眼,脑子里满是适才那小荷尖尖的初露,手底下猛撸了几把,闷哼一声才将那无处可泄的滚烫释放了出来。
苦笑着起身,自己翻出干净的衣服换上。真是丢人现眼了,多少年都没这样过了?就是曾经年少冲动那会儿,也不过是在梦中……
不好让别人洗,便卷成一团,打算亲自处理了。下了楼,走到院子里,一眼瞧见无欢正在天井旁弯着腰梳顺长发,一个水盆就放在井沿旁,看样子已经洗过脸了。
关墨之就那样立了半天,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小腰身,一下下地顺着油亮的长发,尽管还是一身小厮的打扮,在他眼里却如天仙一般。初升的日头洒着柔和的光,淡淡地打在她的身上,似镀了一层橘色,柔得关墨之的心软成一片,荡漾着。
“吔!你怎么起来了?”梳好头发一回身的无欢被一脸痴迷的关墨之吓了一跳,顿时想起自己早上是在人家怀里醒来的事实了。小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看……什么呢?傻了!”
关墨之回过神,慢慢地踱过去,立在她身前,垂了头低声道:“这么不温柔?咱们可是才同床共枕了呢!”
无欢吓得立即往后跳了一步,慌张地四下扫着:“胡说什么呢?”
关墨之迎着光,盯着她脸颊边被风吹拂着的细微绒毛舔了下唇,“你不承认也不行,今晚还得跟我睡,要不我就告诉他们,你睡觉说梦话,磨牙,还打把式……”
无欢心虚地小声问:“真的吗?”然后又瞪圆了眼,外强中干地哼道:“敢跟别人说,看我不……我不……”
“怎样?”关墨之爱极了她那小脸通红的窘迫娇羞。一直以来,她都跟只小刺猬似的,哪有过这般小女儿态?一时心火又起,大手揽上那细腰,不自觉地摩挲了两把。
“我我……”无欢听到有房门开启的声音,心急之下猛地踢了他小腿一下,“我就先杀后奸……”待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了,懊恼地鼓了腮帮子,一跺脚,拔腿往回就跑。
关墨之也愣了下,然后呵呵笑出声,心里暗道都杀了还怎么奸?哪怕是先奸后杀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