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娃娃的手艺比小子的还好呢。”莫灏天手拿糕点往门上一倚，门关过去，老头一个不防，差点就跌坐在地上。荒笑了笑，看着站直了倚上门框的老头子一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老头不明所以，荒只是笑着，不再提醒他。莫灏天想了一会，身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尽是糕点屑。
形象啊。
没事，反正这东西从来就没有过。
荒走进厨房，从柳莺手里接过勺，说：“我来罢。”柳莺正欲重拿过勺让荒回屋，荒却严肃地压低了声音问：“还记得年前死在山崖下的孤女吗？”
“啊……嗯，记得。”柳莺不明白荒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只见荒微微蹙着眉头，问：“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村子的？”
“嗯……是在去年，你和空哥哥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来了，当时村子里突然来了你们这两个天仙一样的人儿，大家就都只注意你们了，也没注意到她什么。不过，那个人，很冷酷呢。好像……很神秘。”柳莺皱着眉头回忆当时的事。
“神秘？”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是啊，她很少跟村子里的人来往，姐姐你和空哥哥美得让人觉得可近而不可及，但是你们都是很温柔很好的人，但是那个人，从来不跟别人多说什么，不过大想都想，可能是因为她是个孤女又是个外来人的缘故罢。但是……”柳莺突然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附到荒耳边，“她房间里常常有一些神秘的人出现，那些人大都在黑夜出现，又神秘地消失。不知到底是些什么人。”
“哦。”荒抬头笑了笑，“好了，留下来吃饭罢。这饭，有你一半的功劳呢。”
“好！”柳莺天真地笑着去拿碗。
原来，保护空的，不止一个人。是什么人呢？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原来，柳莺来是因为小丫头情事了了。
“勇哥说，他喜欢我呢。他不求我长得像荒姐姐一样美丽，他说，如果那样，他又长不成空哥哥那样，就配不上我了。”小女孩说起心上人总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十句话里九句半都要提到心上人。荒只是淡淡笑着望着她一脸明媚的羞涩。
柳莺没有呆很久，午饭后就告辞了。荒收拾起碗筷，站到门口，微扬起头，“不知道空怎样了。”
“你不去找他？”莫灏天站到她身后。
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若有若无，那轻轻薄薄的笑，像是一层雾，遮住了那容颜底下的心情。“空啊，到底还是孩子。不过，我真是不该这样对他。”荒转身，靠着门框，对着屋内站着的莫灏天道，“替我好好照顾他。这个孩子啊，不知道受过什么苦呢。表面看起来跟个妖精似的无谓，好像只知道撒娇，魅惑别人，但是，他心里是藏着很多伤痛的罢。嗯……他难过得时候语调总是上扬的，好像飞扬一般，那是刻意为之。我以前都故意去忽略，以后麻烦你多留意一下，不要让他一个人难过。啊，对了，他喜欢甜食呢。他煮的粥啊，都放很多糖。”荒笑了笑，笑得甜蜜幸福，带着宠溺的味道，“他很细心呢，我的粥里的糖总比他的粥里的糖要多。他大概以为他喜欢甜食，别人也都喜欢罢，真是个孩子啊。”抬头望着莫灏天，“前辈，麻烦你了。请照顾好他。”
莫灏天什么也没说。抬起头望着院中。
荒回头。空正站在她身后的院中不远处。那妖媚的面容上带着泪水。“荒……”空扑上来一把抱住依靠着门框的荒，荒一个站不稳就往后倾倒，旁边的莫灏天轻抬手，掌风稳稳地扶起要倒下的两个人。
荒抱着怀里哭得狼狈的空，闭上眼，笑了。
“对不起，荒，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残忍的话……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荒？”空伏在荒的肩上，泪水凉凉的，落进她的颈间，滑落到更深处，渐渐变得温暖。
微凉的手捧起他的脸，指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嗔责道：“脸冻得这么凉，冻坏了可就不漂亮了，到时候荒不认识你了怎么办呢？”比荒要高一些的空站在她面前，使劲地摇摇头，“不会的，荒不会不认识空的。”
荒弯起眼睛笑着，“嗯，荒会认得空。不过，荒还是喜欢平时那个妖精一样美丽的空哦。”看着空点点头，荒收起玩笑的态度，认真地嘱咐，“记得听前辈的话，前辈毕竟年纪大了，多关心关心他，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才能变暖的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啊。”
荒转身，“吃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