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还在人家手里,甚至,这男子的拇指离自己的脉门仅仅就一毫之差,这男子功夫极好,自己定然是比不少,唯有智取了。
卫娴沉下心,一边观察着这男子的动静一边伺机查看这周围的地形。
“诺,解药。”这男子突然开口道。
突然间,一颗冰冰凉凉的物体就是抵住了卫娴的下嘴唇,抬眸一视,这男子不知何时,却是离自己如此近,近到,亲密无间。
给自己什么自己就吃什么,还真当自己是后院里养的那只小白猪吗?
卫娴倔强的偏头,不吃。
“这是一物换一物。”这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卫娴仔细的从头到脚又是将这男子打量了一遍,下意识的又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今自己也是有着这男子的命脉在手,既然不吃一定会死,吃了还有可能活。
卫娴思量着,最后,还是慢慢张开小嘴,才是露出一道小缝,这男子就是一发力,将这冰凉凉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味蕾猛地就是被激了一下。
这是,甜的!
卫娴张大了眼,带着十二分的怀疑盯着这眼前笑意已经越来越明显的男子,张口道,“你之前给我吃的……?”
“不过是颗青葡萄罢了。”这男子欠了欠身,又是打了哈欠。“之前是酸的,如今,给你颗糖吃,算是补偿你了。”
自己居然被耍了,卫娴深吸了一口气,又见着这男子摊了摊手,意下,是要找自己要解药了。
卫娴挑了挑眉,如实相告,“我给你的,也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从小白那借来的好东西罢了。”
月色渐渐明亮起来,映照着卫娴的半张脸,冰清如玉一般的通透,卫娴回头,又是看着这人该是如何反应,月下的他,果然,也是好看极了的。
“我早就知道,”这男子一副先知模样,昂昂首,“从未听说过这璇玑门有过什么秘制毒药,一开始,你就露出了破绽,只是,除开这璇玑子外,我还真未听说过这璇玑门出过哪位叫小白的前辈。”
“小白不是人,”卫娴轻描淡写道,“不过,是我们后院养的一只小白猪罢了。”
“那东西……!”这男子已经是开始扣起了自己的喉咙了。
“今早小白刚拉的。”卫娴耸了耸肩,一副无奈模样。
这男子气极,想来自己在晋国的身份和地位,哪里……哪里受过这般屈辱,伸出这青筋暴起的大手,就是一把拎住了卫娴的衣领,卫娴个子小,一下,就是被提了起来,只有脚趾尖尖还勉强贴着地。
两人隔得极近,卫娴甚至都觉得,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衣襟里藏着的心跳。
可卫娴,却并不慌乱。
“嘘,”卫娴撅着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四下忽而,就是变得宁静起来,就连着桃花花瓣的飘落,都似放慢了动作似的,配合着两人之间的气氛。
对视间,恰巧,这一瓣桃花花瓣就是摇摇曳曳如喝醉了酒的一般恰巧落在了两人之间,这男子微微抬眸,和卫娴清亮的眸子又是对了个正着。
“小十三,你在哪?小十三?”
这是卢归鸿的声音,卫娴掐算得很好,不早不晚。
“有人来寻我了?”卫娴心里底气十足,对着眼前的男子就是挑眉道,“我若是你,绝不会还留在这等着,一人应对璇玑九剑,你有把握?”
哼,自己会怕?这男子心头毫不畏惧,忽而耳朵一颤,微微一偏头,已然觉察到这周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眉头渐渐蹙起,这手却是渐渐松了力。
趁着这男子懈怠之际,卫娴右腿就是往后一撤,轻易地,就是躲开来,看着这尚还凝眉思索着些什么的男子,不多想,就是撒开腿,往这卢归鸿来的方向跑去,丝毫顾不上这身后的人。
“小十三,怎么了?我看到珍珠一直留在我窗前不走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卢归鸿扶着这尚还大喘气的卫娴,自己心头,也是好生着急。
珍珠是卫娴养的一只画眉鸟,极通人性,聪明得很,卫娴平日里都四处带着,练武时,珍珠就倚在这兵器架上休息,看书时,珍珠就靠在这高脚灯旁。
也难怪,这卢归鸿看着这卫娴的贴身画眉会来自己窗前会担心这卫娴的安危,又是一路跟着这珍珠来了这静修崖底下,起初,还以为这卫娴不小心落下了悬崖,急得心都快要烧起来了一般。
“我没事,咱们快走。”卫娴清了清嗓子,胡乱编了个理由,“这里好黑,我怕鬼。”
对于卢归鸿,卫娴向来不要怎么动脑子,旁人都说这玉面公子卢归鸿卢少侠是如何智勇双全,剑术超群,可是,在卫娴看来,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卢归鸿都未曾怀疑过,此人,最是好骗。
卢归鸿打道走在前头,卫娴跟在后头,这通风报信的大功臣珍珠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停在卫娴的肩头,卫娴边是逗弄着这小画眉,边是捏着手里一颗暗红色的丸子一点点的喂珍珠。
这丸子,正是和方才卫娴塞进那男子嘴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卢归鸿时不时的还是会回头看看卫娴,生怕又将卫娴弄丢了,一瞟,又是瞟见了这卫娴手上黑漆漆的丸子,只是假意嗔怪了一句,“好好的山楂糕竟然被你捏成了这样,真是糟蹋。”
卫娴只笑,却不说话。
迎着风,这崖底的风并不刺骨,却依旧,饱含着凉意,桃花夹杂着这残破的迎春花在空中乱舞,又是簌地落下,似一支狂躁的人奏出的一曲狂躁的夜曲。
“属下护驾来迟,望太子赎罪。”一个手持弯刀脸埋得极深的精干男人半跪在一个一身青玄色短打的男人跟前,身边躺着的,是一具尚还温热的尸体。
这人方才,正是藏身在这灌木丛里,妄想杀害自己的主子,只可惜,自己赶来时,晚了一步,这人已经是死在了自家主子的手下,可惜,自家主子手无兵刃,徒手以对,手臂略有擦伤,可这,便就是自己的失职。
这高高在上的男子只是背过身,双手背在后头,“你知道我的规矩。”
说罢,又是微微昂头,这月光照在脸上,愈发的清逸了。
“太子殿下。”这跪着的人还想努力争辩些什么,自己主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此番,定是要让自己付出些代价了。
“我只要你的一只胳膊。”夜里,这一声看似淡然的声音显得愈发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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