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难不成是你吗?”卫娴斜眼瞄着这人空空荡荡的右手,纵然穆峰左手也使得一手好剑,可左右,也比不上右手方便。

掀了帘子进来,姜溶昏昏沉沉地,早是眯着眼躺在这马车褥子上,春寒料峭,出行时,卢归鸿十分怕自己冷了,给这马车垫子给加厚了许多,这番光景下,给这受了重伤的姜溶垫着,倒是十分合宜。

卫娴快手一扯,绵帛撕裂声起,姜溶肩上的伤口一展无遗,姜溶闷闷地哼了一声,就又昏了过去,卫娴却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个清楚。

伤口长三寸,深两寸,宽不过半寸,皮肉外翻,血肉模糊,是茅草镰典型的伤势,只伤皮肉血管,不伤真气筋骨,目的,就是让伤口打开,流血不止罢了。

片刻,卫娴就是随意地给姜溶擦了些止血的膏药,接着把手边的小匣子砰地一收,定下论断,此人,伤得,很轻。

春暖未暖的阳光透过红绸,映得这如蓬帐般的马车上一片诱人的红色。

姜溶半露香肩,小脸苍白如纸,唇角微张,这副模样,实在是让卫贤不想看,又忍不住一看再看,就似自己第一回看那春宫图,明明心里一番荡漾,还要反复关关合合,装作一副正人女子的模样。

于是乎,自我安慰,风流才子爱美女,腹黑孤女爱俊男,这本就是天理伦常。

“郎。”

“什么?”卫娴皱眉,这方才姜溶呢喃开口说的话,可是在唤着某人?

“郎。”

“这里没有郎啊郎的,只有我女扮男装的小女子一个,你可愿意凑合?”卫娴收拾着郎当装着各色瓷瓶的小匣子准备下车,偏头和了一句。

没料到,这话语才落,这姜溶却是自顾自的解起衣衫来,先是摸了摸腰带,继而,就是拼了命一般,用挂着血迹的手来回扯动着。

卫娴低头,心里嘀咕着方才自己那番流离的眼神和痞气的话是否都被这半睡的姜溶一一记下,脚边却是突然落下一个素色的锦袋,姜溶却是猛地一下偏过头去,似又晕了过去。

袋子里,竟然是一颗颗的冰、糖,就这样,装了满满的一袋子,难怪,上次这蹲书架的随手就可以掏糖来糊弄自己。

再一看这姜溶的面色,古书里有记载,类似于低糖症的病症,患者平日看着无事,可若是受了刺激或者用力过猛,血行不上,便会体力不支,看着姜溶的样子,极像。

原来,方才这蹲书架的喊着的,不是“郎”,而是“糖”字,卫娴略一点头,大慈大悲地伸手给这蹲书架的小娃娃塞了颗糖。

“乖乖,吃糖啊,姐姐给你糖吃呢,咽下去啊。”卫娴正是专心致志地捏着姜溶的两腮哄着劝着这已如一滩烂泥一般的姜溶吃糖,外头,却是得得地传来了由远及近马蹄声。

进而,这红绸外头就是热闹了起来,看来,这来的人,可是不少。

卫娴手一顿,这颗硕大的冰、糖又是咕噜噜地滚下,此处离鹿归庄不过十里,鹿归庄的老庄主常无恤又和师父有些交情,只怕……

“十三,快下来见客,是你常伯伯来了。”

卫娴的心,就此,就是这样刷刷地凉了下去,末了,又是蹭蹭地火了起来,提起这常老儿,卫娴,就是一肚子气。

常家庄的常庄主名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一双女儿养得极好,大女儿常媛,年十七,小女儿常梨,年十四,和这临淄的夏侯颖更是并称这晋国三大美人。

常梨尚小,常媛已到出嫁之龄,于是乎,这求亲的人,早已是踏破了这常家庄的一尺高的门槛。

可常无恤架子大,说了句“不嫁。”就是将众宾客拦在了这常家庄姹紫嫣红的大门外,理由只有一个,这常媛和晋国第一剑者璇玑子门下的大弟子尚武早有婚约。

偏偏半个月前,这常无恤,却是突然一个驴打滚,将之前所有的豪言壮语,信誓旦旦一并推翻,马车一架,奴仆两三,就是将这常媛,平白地,送入了晋国都城临淄的某位贵人家里。

这位贵人是谁,卫娴无心去管,且只知道,老实憨厚的大师兄也有用情如此之深的时候,默默地提了两壶好酒,坐在这静修崖前,饮到了第二日清晨,卫娴则是静静地在这洞里,一直,守到了清晨。

还犹记得,那沙地上缀着的点点水渍,就说明,昨夜,自己这个刚劲在外亦是坚忍其中的大师兄,当真,是十分动情,饮了一夜,又是哭了半许。

大师兄待自己极好,又是被这背信弃义的常无恤一纸毁约给伤情成了这样,也是跟着,让自己怨上了这常无恤常老头。

“十三,还不下来?”璇玑子在底下又是催促道。

红帛一掀,卫娴落地而下,高高束起的一股如墨长发随风一扬,颇为潇洒。

“晚辈卫贤,拜见常老前辈。”卫娴得体地行了一礼。

“免了,免了,哈哈,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常无恤胡子一捋,黝黑的脸上一片祥和,膀大腰圆的身子又是侧身对着璇玑子几番行礼,绣了金边的革带上的玉佩铃铛作响。

“此次璇玑前辈前来,却是遇了这等下流瘪三的刺客,是我常家庄的不是,还容在下,向璇玑前辈谢罪。”

“小事,不过,是小事,出门在外,总有意外的嘛。”

两人客套寒暄,都是摆起了文绉绉酸溜溜的架子。

“常庄主不必客气,”卫娴抢白道,“若不是常庄主的缘故,只怕,晚辈一开始,都识不出这扮作樵夫的刺客的破绽。”

“哦?”常无恤身子一样,显了几分兴趣,“愿闻其详。”

卫娴轻轻“哼”了一声,“若不是常家庄二小姐常梨妹妹失踪多时,常伯伯爱女心切,常梨妹妹的名字就是来自这一首《梨花白》,于是乎,常老前辈您就禁止了这常家庄周边三十里再出现这首民歌,不然,晚辈又怎么知道,这唱着《梨花白》却打扮得犹如本地樵夫一般的人有猫腻呢?”

一副恭敬模样,却是说出了让常无恤挑眉不甘的话。

卫娴秉手含笑,生生地觉得这常无恤眼里闪出如刀锋一般的寒光是在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皮肉筋骨似的,可自己也知道,师父和太子姜溶在,此人,也断不敢动自己。

气氛有些怪异,常无恤终究是硬吞下了这口气,常庄主偏爱两个女儿,世人皆知,大小姐远送入临淄,二小姐第二日就失踪不见,这已是众人都知晓的事。

而敢拿着常家庄二小姐失踪的话说道的,由来,只有卫娴一人。

“庄里略备了薄酒,还请璇玑前辈光临寒舍。”常无恤依旧客气,只是,失了方才的许多神气。

常无恤向来爱排场,此番出行,也不是独独一人而来,众多家丁从旁护着,前头,有高头大马的侍卫打头,后面,有手提长刀的大汉保后。

常家庄,繁花朵朵,鸦声遍地,辞了晚饭之邀,卫娴独独吊了根竹签子,卷了半边袖子,绕着庄子乱逛。

不知不觉地,就是走到了这姜溶歇息的一方院子,院子里,满是桃花,开得规规矩矩。

“那位公子样貌,当真是万中无一的,虽然受了伤,有些苍白,可是啊,真是顶顶好看的。”

“当真?我看那铃儿真是有福了,你说,要是被这公子看上了,讨回去,做了夫人姬妾,会不会忘了咱们……。”

------题外话------

编辑通知本文要改名,大家有木有什么好建议滴来勾搭则个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