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和卫东两人看得面面相觑，都在心里一致认为他们连长今日中邪了。
卫东见应天龙无暇顾及他们，捅捅身旁的赵磊，对他做了个跑路的动作，示意两人一起逃跑。
唉！今日这愚人计划太失败。若不抓住机会逃跑，只怕他们都得成“娱人”。他们这包厢内的都是去年的新兵，被连长兼教练员的应天龙整整摧残将近一个年头，去年的愚人节错过，今年的愚人节刚好，他们与连长之间的仇恨也拉得刚刚好。
于是乎，他们暗中商议每人出点血，在愚人节那天约连长在掬夜包厢拼酒，然后趁其酒醉时狠狠恶整他一番，算是他们哥几个集体回他一礼。
记得当时指导员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计划，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们一伙人还为猜测指导员的笑争得面红耳赤的，现如今他知道了，原来指导员知道连长海量啊海量，那一笑是在笑他们不自量力。
“别走啊，戏还没开场呢！”
应天龙幽幽的一句让赵磊和卫东二人立时顿住了身形，两人背对着应天做出一个无比遗憾的表情，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
卫东的右脚恰巧蹋在了地板上一个横躺着的空酒瓶上，重心不稳向前摔了狗吃屎后，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磊恨得牙痒痒，这没义气的小子竟丢下他一个人面对表面云淡风清，实则怒火冲冲的连长。哎！他又不能效仿他装晕，那离他最近的空酒瓶也在好几米开外呢。无比怨恨的眼神回到躺在地上的卫东的身上。突然灵光一闪，心想：装，我让你装。如果你能背得起这黑锅。嘿嘿！
应天龙重又将李芯恬放下，并为她调整了下睡姿。身后传来酒瓶当当响，还有人摔地时的钝响。双眉不由地挑高，这场景不用回头他也能想象出来。
“谁是主谋？”
应天龙的语气平淡，但赵磊知道暴风雨已经不远了。就连躺在地上装不动的卫东都后知后觉缩了缩脖子。
“是…是…是”，赵磊支支吾吾的，也许是知道混不过去，一咬牙，闭着眼豁出去地吼：“是卫东”。
赵磊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急切地辩解“不是我”，说话的人不是正躺在地上的卫东还有谁？其实话一出口卫东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这跟一个不愿见客的人对门外的客人说“我不在家”有何区别。可是这个黑锅确实不是他能背的。
既已露陷，卫东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他迅速地爬起身。走到应天龙跟前，蹲下身子，谄媚地笑，决定从实交待，争取戴罪立功。
“连长，这个计划的主谋是杨莫凡”。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一样只为能让连长相信他。
应天龙锐利的视线扫向赵磊，赵磊受不了那几万伏的高压，抖着两腿坦白：“是他。”
应天龙回想一下过程，这其中是属杨莫凡灌他酒最勤了，无形中陪喝了不少杯，是第一个醉倒的，此刻怕也是睡得最沉的那一个。
“真是他啊”，应天龙冷笑，“把他剥干净了，扔到卫生间的浴缸里。”
赵磊闻言愣了，卫东上前把呼呼大睡中的杨莫凡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赵磊这时总算反应过来，帮着卫东将杨莫凡的军装外套和裤子扒下来扔在桌几上，又继续将他里面的背心脱下来，里里外外只留给杨莫凡一条裤衩。
两人合力把杨莫凡搬到卫生间，将他放到浴缸中。卫东靠着墙直喘气，有气无力地问一旁的赵磊。
“你说是不是有人告密？连长整杨莫凡的方式怎么和我们事先商量整他的方式一样？”
经卫东这么一提醒，赵磊也觉得蹊跷。这些个哥们今天的酒量也太差了些，难道是连长早就察觉他们的暗谋，所以在酒里下了药？他望望浴缸中死死沉睡的杨莫凡，越发肯定这种猜想。
“走吧走吧，再怎样也改变不了我们成了连长砧板上鱼肉的事实。”
“这就走了？杨莫凡身上还有料啊，不是让你们将他剥干净的，难以道说你们…想替他光着身子躺在里面？”
应天龙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着张俊颜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不想，不想，绝对不想。赵磊和卫东头摇得像拨浪鼓，趴回浴缸边慌里慌忙地扒下了杨莫凡身上紧剩的裤衩。
赵磊将杨莫凡的裤衩拎在手上，却见一旁的卫东正用手拨着杨莫凡的**，嘴里还振振有词的，不解地问：“你在干嘛呢？”
“我在干吗你看着不就得了，到时候嘿嘿……”，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卫东心想最好能拍个照留个证据，到时他再拿这个吹嘘就把照片拿给他看，一定堵得他哑口无言。哈哈哈！卫东幸灾乐祸地笑，仿佛已经看到杨莫凡黑如锅底的脸。
“笨”，赵磊在卫东后胸勺重重敲了一下，不客气地骂，“你以为你是女人，就你那粗糙的手？起开，我来试试！”说着他伸出手来跃跃欲试。
应天龙抚额，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了抬脚踹了他们各自一脚，两人顿时东倒西歪地摔作一团。
“一个比一个蠢！他又不止是醉酒，还中了我下的药，这个时候没有意识。你们就是把一个女人剥光了让他压着，他也不会有反应！”
应天龙的声音冷嗖嗖的，但显然没有冻醒某个笨蛋，这不。
“哎，沙发上不就有个女的，要不我们现在就把她拉来试试”。赵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见赵磊拿那沙发上的女人起话头，卫东顿感不妙。伸出手去捂他的嘴，被应天龙半路截去，折回来捂了自己的脸。
应天龙不怒反笑，风轻云淡的。
“赵磊，你是怕杨莫凡在这里孤零零地没人陪，想给他作伴是不是？”
“切，连长，你开什么玩笑呢。他中了你的药，我又没中，还能任由你扒了衣服不成。”赵磊没有听出应天龙的愤怒，当然也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一旁的卫东将脸埋得更深了些。赵磊这小子该说他什么好呢，‘傻’一字难以形容，‘蠢’一字那还是看得起他。
应天龙眼中精光一闪，以手作刀在赵磊后颈猛劈一下，赵磊来不及吭一声，如一摊软泥般倒在了地上。
应天龙的动作干净利索，卫东眼见着赵磊倒下去，却没有捕捉到他收手的动作，骇得心里直打抖，连长这动作该有多快、多准、多狠！要知道赵磊这小子皮糙肉厚得很哪，啧啧！
扒干净了，应天龙起身离开之前扔下一句沉沉的吩咐。
卫东不敢拖延，三下五除二将赵磊扒了个精光，抱着衣服也出了卫生间。
沙发上的女子情况不太妙，连长又是替她揉额头，又是替她擦汗的，急得跟个什么似的。真好，这样他就没有什么精力来罚自己了，卫东在心里乐癫癫地笑。
像是有所察觉一样，应天龙转过身来，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看在眼里。
“这些衣服藏起来，你去给卫生间的两位买两套女子的内衣和一套睡裙来，给他们穿上。记住！我要照片为凭。杨莫凡醒来你把他的衣服还给他，至于赵磊，你让他穿着女人的睡裙出去，怎么着也要坐出租车去市区绕上一圈。”
芯恬需要尽快就医，但这帮小子们他也不打算轻易饶恕。
等他们醒来那还不反了天哪！卫东心中叫苦不迭，还有，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内衣店买女人的内衣和睡裙，那多丢人。
“连长，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在惩罚他们之后，不用等他们醒来？”
卫东手舞足蹈的，生怕言语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心想要是可以这样的话，他准在他们一个都没有醒来之前就溜之大吉。
“你留在这里替我监督他们。”应天龙泼他一头冷水。
“如果他们醒来，有一个人说没见到你，回部队我会好好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他拍着卫东的脸郑重地警告，卫东风雨凌乱中，连长这是要他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要非人啊。
应天龙背着李芯恬出了包厢，这时芮恰好在卫生间，而几个暗中监视包厢的小喽罗见他们两人身上都是军装也没太注意，况且当时李芯恬是直接将军装套在衣服外面被人背在背上，帽子扣得低低的，无论从身高和外形上无人察觉她是个女人。
不仅司空纯不知李芯恬被应天龙带走，接到韩志文电话匆匆赶到掬夜的沈君逸和苏明轩也不知道。若不是安景辰从应天龙处得知李芯恬在军区医院，沈苏二人只怕想把C市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