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嚷嚷嘛!这里还有别的客人啊……”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南宫绝音抚着额,感到阵阵的头疼。
自己想着大晚上的,送人回去也不方便,既然都是男人那就挤挤睡一张床,凑合一晚上好了。可是安年这小子,也不知道突然间的发的什么疯,他刚把人扶到自己房间门口,这小子就开始挣扎,然后就是嘿嘿嘿的傻笑,再然后就一脑袋扎进了对面墨云瑟的房里。
进去后,人家自动自觉的找到温暖的床铺,扑上去,再把自己用被子团成一团,任南宫绝音怎么叫,她都不肯起来,你若敢动手拉,他就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嚎……
“你赶紧给他弄走,我可不习惯和男人一起睡!”
墨云瑟脸黑的像锅底,嫌弃的扯了扯唐安年露在被子外边的衣角,真想连被子带人一把掀下床来!
“算了算了,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我刚才问掌柜的了,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南宫绝音无奈的看了看兀自睡的安稳的唐安年,又看看黑着脸的墨云瑟。
这大少爷,真难伺候,应该是怕安年睡觉不规矩吧,那么和自己睡一起总行了吧?
墨云瑟鼻子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南宫绝音瞪着眼睛目送他离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罢了,实在不行让这别扭的家伙住自己那屋,他和安年睡也行,这也算是个折中的方法。南宫绝音觉得自己这么一变通甚好,于是也就不打算回自己那屋了,今晚就睡这个房间好了。
至于墨二哥,嗯,他也许已经去自己屋里了,也好,那他就不用打招呼了,那家伙不至于笨的一晚上都等自己回去。
想到这,南宫绝音轻松了下来,动了动身上的筋骨,感觉有些疲乏。也是,连日来的东奔西走,就算是铁打的也难免会有不适,更何况自己是血肉之躯。
走到桌子前吹灭了蜡烛,南宫绝音爬上床,顺便借着微弱的月光把醉醺醺的唐安年往里边推推。终于舒服的仰卧在床上,双眼透过微微的月光仔细打量着那睡着的俊颜。
明日一别,也不知道再相见又是何时,也许这缘分会很短暂,就像那烟花,腾空而起只是片刻,璀璨过后化为云烟。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能都料得到呢?也许他们的缘会很深,更也许这份缘会持续一辈子。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做一件事情,萧家的案子是归安年管的吧。既然这样,他就顺水推舟帮上他一把,随便找个什么人顶替了杀人之嫌好了……
……
日上三竿,鸟鸣,花香溢满室,唐安年大头朝下窝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只白皙的脚丫子。
羽睫微颤,一双墨色的黑眼珠子睁开,忽觉四周漆黑一片,忙不迭的把脑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焦距费力的收拢,环顾了下自己所在的房间。
伸手摸了摸比较硬的床板,扯了扯棉絮的被子,许是脑子刚睡醒还不是很灵光,没认出来这并不是县衙后院那张她每日都要赖上半天的床,
伸手抠了抠鼻孔,“呼咚”一声趴回床上。唔,脑仁儿疼的紧,像是有人在里边凿着坑。好吧好吧,阖上眼帘继续睡,反正她没旁的事可做,干脆睡死算了!
躺了不到片刻,唐安年就开始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伸手捶了捶快要裂开的脑袋瓜子。这让人怎么睡啊!头疼死了!
白皙的小手死命扯着蓝色的床单,忽然她愣了一下,发觉出不对劲儿来。
咦!不对啊!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咕噜噜的从床上爬下来,唐安年鞋子也不穿,茫然的在屋子中央转了个圈。门窗关的很严实,显得这里稍微昏暗了些,家具摆设还算清雅,只不过有些老旧,应该都有些年头了。
奇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她昨晚梦游,从县衙跑到了这里来?
“客官,您醒了吗?”门外忽地传来一道男声,听起来有些稚嫩,貌似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唐安年疑惑了,却也没再胡思乱想,两三步走到门前,拿开门栓把门打开。
眼前豁然开朗,比屋里的光线稍微刺眼些,唐安年眯眯眼,黑色的眸子看向门外站着的灰衣少年。
“客官,你可算醒了,小的都叫了好几遍了。”
店小二满脸堆着笑,看这俊美的少年穿的挺好,应该是个有钱的主,说不定能打赏自己几个大子儿。
“哦,这里是哪儿啊?现在什么时辰了?”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突然的光亮。
“客官,咱们这是福悦来客栈,现在是巳时正了。”店小二眯着小眼睛,涎着脸等着唐安年的打赏。
巳时正了?这么晚了!唐安年所有的瞌睡虫此时一哄而散。
完了完了!她居然睡的这么晚,待会儿回去指不定紫秀怎么唠叨呢!
唐安年抬脚就急冲冲的往楼下走,也不理会身后小儿的叫喊,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怎么脚底板这么疼呢?低头懵懂的一看,原来自己没穿鞋子啊,于是返了回去,手忙脚乱的穿好了鞋子再跑出来。
“切,还以为能有几个赏钱呢!”
小眼睛的店小二斜眼瞥着匆匆离开的身影,兀自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抡着手里的白毛巾走开了。心里还嘀咕着今天居然如此晦气,早上离开的客人没有打赏,这最后离开的也没给,怎地都那么的小气!
……
唐安年皱着眉头七仰八歪的卧在凳子拼接的简易床上,真心感觉自己这狗屎运走的便宜了些,萧家的案子,居然在自己大醉了一场,闷头睡了一觉之后莫名其妙的结了!
今儿早上在福悦来一觉醒来,她匆忙的赶回了县衙,可没想到杀了萧老爷的凶手已经被群众给扭送到衙门了!
这犯人的供词也很有意思啊!说什么:见财起意,翻墙入的内院,抢了一大早散步的萧老爷子身上的银两就跑了,后来钱赌光了,赌场里的人见他抵押的一枚玉佩正是萧老爷生前之物,于是把他扭送到了官府。
唐安年这个疑惑啊!赌场里的人怎么知道那玉佩是萧老爷的东西,难道这朝中鼎鼎有名的前大员,六十五岁高龄的萧贺南萧大人也喜欢赌上几把?
你信吗?反正她是不信的!
不过啊,这糊涂案子结了就结了,反正也不是自己昧着良心糊弄过去的,犯人既然签字画押认罪无误,那她也乐得个圆满,究竟过程是什么样子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只要结果就成!
稀里糊涂的在结案公文上盖上官印,稀里糊涂的送犯人进了大牢,稀里糊涂的得了知府大人的好一顿表扬。唐安年觉得自己这知县做的是真够稀里糊涂的,再这么下去,她也就彻底可以和“糊涂知县”挂上钩了,指不定在当几年的官儿,她就未老先衰,老年痴呆了。
目光呆泄的望着书房的大梁,唐安年忽然想到了昨晚一起喝酒的南宫绝音。
他们是一大早就走了的吧,都没和自己打声招呼,应该很急吧?
伸手掏出怀里的玉佩,这东西还是绝音给她的呢!想想当初第一次见面,她还把人家当成野兽来着……
哎!原本寻思着以后的日子里能一起玩耍,可惜人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难道非得靠缘分才能重聚吗?
唔,不想了,再想脑袋就要疼了,如若老天爷非要考验他们之间的缘,那强求也是无用。
若有缘,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能在大街上偶遇一遭,是吧?
……
北魏京师运阳城,大内,皇宫
是夜,硕大的宫灯早已高高的挂起,禁卫军频繁的在各宫各院巡逻着,沉重的脚步声隐隐回荡在夜深人静中宏伟建筑群的四周。
鸢和宫,北魏国母的正宫大殿,皇后宛如烟端庄的高坐在沉沉薄纱之后,戴着护甲的纤细玉指轻撵着明黄色绘着彩凤的杯盖,缓慢细致的拨弄着茶盏里嫩绿的茶叶。
焦嬷嬷伺候在宛如烟身侧,她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个竹制的细小圆筒,顶端封的蜡不见了踪影,显然里边儿的东西早已经被察看过了。
“顾甲。”涂了胭脂的红唇轻轻煽动,宛如烟在长时间的沉默后,终于开了口。
“是,皇后娘娘。”单膝跪在大殿中央的顾甲,一身黑色的劲装,在听到宛如烟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改为双膝叩首在地。
“盯着那边儿的影卫,都撤回来吧。”估计墨云瑟的人也在回来的路上了,那么就不需要继续盯梢了,她另外会有安排。
“是。”顾甲先是一怔,虽然不明白皇后的用意,却依然重重叩首称是。
“下去吧,好好做事。”
“奴才告退。”
随着黑色身影的离去,偌大的鸢和宫大殿又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娘娘,夜深了,早点儿安歇吧。”
焦嬷嬷手里的托盘交给了身旁的小宫女,走到宛如烟身边,恭敬的伸出左手臂。
明丽的眸子看向跟了自己十余载的老嬷嬷,宛如烟轻轻抬起纤细的右手,轻轻放在了面前焦嬷嬷的手臂上:“走吧。”
层层粉红色的薄纱由宫女的手先后撩起,宛如烟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婀娜的身姿消失在正殿之中……
……
萧家的案子已经过十来天了,唐安年也就郁闷的过了十来天无聊的日子。
小小的富陵县,山水不兴,江河不济,实在是没啥好风景,走遍了郊外所有青翠的地方,唐安年只好带着紫秀踢踢踏踏的回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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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看偶文的人那么少,难道真的很扑吗?哎~心情忽然好低落,好像弄根面条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