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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贤翲忽的目光呆愣的扫了眼怒气冲冲的宛如烟,丝毫不为所动,也只是这一眼,随即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白玉观音之上,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和玉雕的灵物,痴痴的眯着眼睛望着,整个人瞬间又化作一潭死水。

宛如烟见他如此,气的胸口频频上下起伏着,陪同她一起过来的焦嬷嬷赶紧小声的劝慰着,伸手抚着她的后背。

“张家存!你个狗奴才,还不赶紧给本宫滚过来!”

凤架大怒,满殿的奴才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一时间偌大的内殿鸦雀无声。

“娘娘,皇后娘娘……”

张家存慌慌张张的匍匐在宛如烟的脚下,豆大的汗珠抑制不住的开始往外冒,他的脸已经由白转青,三魂在此时吓得飞了两魂。

这可怎么是好!在这深宫大内,皇后娘娘对圣上的执爱哪个不清楚?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圣上早午未进一粒米,没饮一滴水,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难逃的!

“说!这东西又是哪个混账给送来承乾宫的?魏仲臣?田符?还是皖郡王?”宛如烟的一双柳眉倒竖,玉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就连纯金的护甲陷在肉里都不自知。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是……”

“吞吞吐吐的作甚!老实明白的讲清楚!”

宛如烟一声厉喝,吓得张家存又是一个哆嗦,把自己团的更小了,恨不得地上此时突然出现一条缝,他好利利索索的钻进去!

“回,回娘娘,是,是内务府呈上来的……”

支支吾吾的说完这句话,张家存把脑门叩在了黑色的青砖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一点,鼻子尖上的冷汗滴落在面前,他也不敢伸手去抹一把。喉咙里咕咚一声吞下口吐沫,惊惧的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的跳着,声音大的在这满殿的寂静中尤为刺耳。

“内务府?吴明全?”这个混账的家伙,脑袋在脖子上待得时间太久了吗?

“是,是内务府的吴大人……”张家存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赶紧回答宛如烟的问话。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宛如烟的凤眸眯成了狠戾的一条线。好啊!好个吴明全!他以为有魏仲臣这个做吏部尚书的舅舅撑腰,她就会由着他们祸乱宫闱了吗?

“张家存,去把魏仲臣给本宫找来,就让他来承乾宫!”

“是!奴才遵旨!”张家存接到命令,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承乾宫。

本来这种小事是不需要他来做的,可是与其呆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心惊肉跳着,还不如跑的远一些,不用忍受那随时没命的压力。

出了承乾宫,抬头望了眼午后的蓝天,张家存突然就感觉到:活着真好!

……

太阳才刚刚露出半张脸,唐安年一行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往富陵县赶。

这一路刚开始依旧走得官道,一匹老马,两个人,晃晃悠悠的渐行渐远,转眼间就看不到州府那古老的城墙。

道路两旁葱郁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火辣的阳光,深秋了,大部分绿色的植被开始慢慢憔悴、发黄,只有松和柏依然坚挺。

唐安年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对着太阳打着哈欠,几星泪珠眨在眼角上,湿润了长长的羽睫。

她昨晚没睡好,一宿的时间大部分都来寻思知府大人布置的任务上了,好不容易入睡,却已是凌晨时分,所以她总共在床上缠绵了不足两个时辰,对于一向注重睡眠质量的她来说这一夜委实难熬。

眼瞅着太阳冒泡了,唐安年也得起床了,州府里的事儿办完了,她必须尽早赶回去,家里那边还有一堆的事物要办呢!

估摸是走了有两个时辰了,脚下的路变得险峻起来,这是往富陵走的一条小路,唐安年希望能早点赶回去,因此赵五六带她晃悠进了大山。

前一段儿走得是一处幽深的山谷,两旁都是怪石嶙峋的峭壁,偶尔有碎石从山坡上滚落下来,行人需小心躲避,否则有砸破脑袋的危险。好在这处山谷比较浅短,一袋烟的工夫就走出来了,脑袋开花的顾虑也随着眼前的豁然开朗而烟消云散。

老掉牙的瘦马垂头丧气的载着唐安年往前慢悠悠的走着,嘚嘚嘚的马蹄声回荡在山间,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这样的平坦却是暂时的。

刚出了山谷,又进了险涧。

原先还能称为一缕平地,现在就变成死亡地带了!

唐安年右手在眉宇间遮着阴,打眼往前方一瞅,只见那羊汤小道都是悬空的,依旧有碎石往下囫囵个的骨碌着,只不过这次是在脚边。

“大人,您坐好了啊,这路开始越来越不好走了,待会到前边那个险涧,您还是下来走几步吧,太危险了。”赵五六牵着马缰绳,微微仰着头看着马上快睡着的某人,适时地提醒着。

此处名叫老鹰涧,别称鬼见愁,是出了名的危险,据说每年都会在这里死上个把人,都是掉下去摔成肉泥的,而且死了也找不到尸首……

“唔……好陡……”脚尖踢起个小石子儿进了崖低,清脆的声响在山间回荡了半饷,听得唐安年小心肝直颤。

这么深,大概有个几百米了吧!不知道掉下去了会不会留下点儿渣渣?

“大人,您走后边,我牵马在前,注意脚下,这里的路可不太好走。”赵五六把缰绳在手掌上环了好几道,然后回头殷勤的再次提醒唐安年。

不是他啰嗦,而是实在放不下心,这鬼见愁可不是吓人玩儿的,自己好歹有些个身手,而这知县老爷瘦瘦小小文文弱弱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生担忧……

唐安年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瘦马的屁股后边。

心惊胆战的走到了险路的一半,冷汗却流了全身,深一脚浅一脚,碎石薄沙顺着鞋面朝深渊中滚落,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落山崖,都是险险抓住瘦马的尾巴才幸免于难。

许是揪的疼了,瘦马扭过脖子斜斜的瞪了眼唐安年,乌溜溜的大眼里写着不耐烦。

不耐烦?唐安年为自己的所见所想而惊叹,她居然从一匹马的眼中看到了不耐的神色!还真是……喵了个咪的奇怪加诡异!

它可是一匹马呀!怎么可能会有属于人类的表情,难道是成精了?

唐安年打了个哆嗦,果断的不再去抓马尾巴,她背靠着崖壁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心里想着这次就算是再脚滑掉下山崖,也不去抓那“皮包骨头”的尾巴!

刚下定好决心,脚下突然又是一滑,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唐安年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瘦马那毛色枯黄的长尾巴。

堪堪稳住了身形,还没来得急抚胸叹息,唐安年满头的黑线先滴落下来。嘴角抽搐了几下,条件反射性的把视线投向手中牢牢握着的尾巴,然后抬头看向前,果不其然,那匹死马

都说“不怕做,就怕惦记”,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她刚才想什么来着?哦!是“再脚滑掉下山崖也不去抓那‘皮包骨头’的尾巴!”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总算平安的走出了险涧,面前就是平坦而熟悉的官道。

拍拍胸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脚底下总算踩着宽敞的大路了,唐安年心里没有甚么包袱了,脚步也轻松了。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几米,身后就传来了吆喝声,莫名其妙的转过身向后望去,只见一匹黑俊的高头大马载着一抹绛紫的身影朝自己这个方向奔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眼前。

“哈哈!我老远就看到你了,没想到啊,咱们还挺有缘的!”黑马上方端坐的俊朗男子笑的如同阳光般耀眼,一口雪白的牙齿整齐的从嘴唇里露出来朝唐安年问好。

这谁啊?她认识他吗?干嘛这么热情洋溢的朝自己打招呼?脑袋上无数个打问号,唐安年仰脖微眯着凤眸,顶着强烈的日光看向马背上的美男子。

“喂!你谁啊?”赵五六走了过来,语气有些不善的询问紫衣的男子,眼前的人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以前见过似得。

纳兰明翰笑的开心,真没想到走到这居然还碰到了熟人,显然他并没有留意到唐安年困惑的神色,也没有理会赵五六的吆喝,自顾自的高兴着。

唐安年扫了眼对方看似不菲的穿戴,斟酌的开了口:“请问……我们认识吗?”

略厚的唇又是一咧,纳兰明翰似乎并不恼与对方的不识:“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昨晚不是刚刚见过面吗?”

昨晚?还刚见过面?唐安年脑袋一歪,仔细的想了想,没有想出来。

“哎呀!是我啊!从房顶上摔下来的那个啊!”纳兰明翰看出来这人是把自己给忽略了,急不可耐的道明了真相。

“啊?房顶上摔下来的?”那个脑残儿童?

“是啊是啊!想起来了吧!”纳兰明翰得意洋洋的扬起眉毛,嘚瑟的甩了下手中翠玉手柄的马鞭。

柳眉一扬,疑惑的话语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驿站修房顶的银子给了吗?别不是赖了银钱偷偷跑走了。

“哦!我要去江南的临旸城,听说那里风景独好,好不容易来一趟北魏,怎么也得去看看!”

纳兰明翰觉得坐在马背上看人有些眼晕,索性跳下马,三两步站稳在唐安年面前。

“你要去江南?”开什么玩笑!去江南不应该是往南边走吗?他跑最北边干什么?

话说这北魏地处凤和大陆的最北边,地域辽阔,却也不全是阴冷不毛的气候。北魏即有富庶的鱼米之乡如江南一带地区,也有贫瘠的荒漠戈壁。富陵县就是地处那荒漠戈壁的边缘,虽不及边境的蛮荒,但也堪堪位于极北的荒凉。

按照常理来说,江南应该在南边临水的沃土一带,所以从绵延百余里的五夙河一带卡齐,一溜儿向南都属于江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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