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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中旬黛玉的医馆正式开业,黛玉挂牌当了坐堂大夫,黛玉给自己改名林遥字潇湘。新馆刚开业,看病的人寥寥无几,请的六个抓药的伙计也很闲。林元给黛玉定制了一辆车,选了匹好马把给自己赶车的哑巴也派了来,专给黛玉出诊时赶车。

黛玉每日里就接些小病的病人,黛玉知道这看病诊脉和它行不同,大夫没有名气又年轻定是无人气的。她也不着急,闲着无事,又研制了许多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晚间黛玉等睡的正好,就听伙计喊门,说有急病人请出诊。黛玉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紫鹃准备药箱。

雪雁刚开了院门,就见闯进一个人,公差打扮,神色焦虑道:“大夫,我家娘子生产,从晌午到现在我已经请了三个大夫了,他们都说没救了,我的娘子快不行了,请你也去给瞧瞧吧!如你能救活我家娘子,我这条命就是大夫你的了。”

黛玉收拾停当,跟那公差出了门,边走边问道:“产妇痛了几个时辰了?”

公差道:“有八九个时辰了,刚开始只请了稳婆,折腾了三个多时辰,稳婆见是难产让我请来大夫,第一个大夫看了有一个多时辰,说实在治不了。我又连续请了两个,直到现在眼看着都快不行了,这人都弱了。”

黛玉又问紫鹃道:“带了活血丹,保命丸和催生丸了吗?”

紫鹃道:“都带齐了。”

公差的家离医馆有两三里,那黛玉和紫鹃终究是个女子,哪能跟的上公差的脚步。公差在前面领路,黛玉和紫鹃在后面紧随,直走的虚虚带喘,可也不敢歇息片刻。就这样,三人一路狂奔而来。进了房里,见一老妇正在抹泪,老妇见儿子又请了大夫来站了起来,黛玉也顾不得和老人说话,随公差进了里屋。卧房的床榻上,只见一妇人面白如纸,发迹散乱,微闭双目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黛玉忙给产妇切了脉,产妇的脉已是微如悬丝。黛玉知她气力已竭,回头对紫鹃道:“把保命丹与催生丸用黄酒和了喂她。”一边又拿出金针对稳婆道:“我用针刺她痛穴,她一痛就会用劲,你仔细看好助她生产。”稳婆用袖子擦擦汗,点头称是。

黛玉先把针在太阳穴扎入,一时产妇醒了过来。黛玉不敢耽搁,又用金针刺入产妇最敏感的穴位。那产妇只感到一阵奇痛,不觉身子往起一拱腹部用劲,这婴儿的头已露出。稳婆高兴地喊道:“出来了,在用点劲。”产妇在黛玉的帮助下又使了点劲,不一刻一个婴儿降生了。稳婆在婴儿的臀部拍了两下,婴儿便大哭不止。

黛玉刚想喘口气,看产妇神色不对,忙过来检查道:“不好,还有一胎。”稳婆听说,把那婴儿用被子包好放在一边,又来看。见另一个婴儿的头已露了出来,又是一番忙乱,那产妇又产下一子。

黛玉仔细检查了产妇,见产妇因生产,耗尽精力。让紫鹃把活血丹和安神丸与产妇喂下,才算完事。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时辰,黛玉第一次出诊便遇着生死一线的病患,只忙的汗流浃背。紧绷的弦一放松,便觉全身无力,坐在椅子上娇喘不止,紫鹃忙要了碗茶递与黛玉。

稳婆欢喜地抱着双生子与公差一家道喜,公差见妻子无恙,又生下两个儿子,高兴的热泪直流。那公差的母亲更是见一下就添了两个孙子,也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见儿子傻傻地看着两个孩子和媳妇笑,便一推儿子道:“傻笑什么?还不快给大夫磕头,没有大夫妙手回春,紧的忙碌,何来这母子三人的性命。”

那公差经母亲提醒,忙跪下对黛玉道:“多谢大夫救命之恩,我赵全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黛玉忙扶起赵全道:“大哥言重了,救死扶伤乃我辈本分,说谢就见外了。”过来看了看两个婴儿,一双婴儿红扑扑的小脸,两眼紧闭小嘴不停地吮着。不觉流下泪来,深感生命的奇迹。回身又看产妇睡得安稳,才放心道:“已无大碍,产妇待产多时伤了心力,醒后好好调养,我也该告辞了。”

赵全见大夫要走,忙奉上十两的诊金。黛玉知赵全虽是公差,每月也就二、三两的俸禄,要养家糊口,这十两银子也许是他多年的积蓄。黛玉取了一小块不到一两的银子道:“这已足够了,我知你心意,只这产妇虚弱,需要营养。何况家中又添两子,开销会大,将这些留下以备急需。以后如有需求,可到‘乐生堂’来找我。”

赵全施礼道:“先生高风亮节,救命之恩赵某铭记于心,这钱财本就不值什么,来日定当厚报。”

黛玉还礼道:“这位大哥再无需客套,在下告辞。”

黛玉从赵全家出来,天已大亮,和紫鹃在路上吃了些饭回家不提。

没过两日,赵全亲自送来一块匾,上书‘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又多次向邻里朋友介绍黛玉的医术,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这林遥之名在京城传开。来‘乐生堂’看病的人络绎不绝,黛玉对孤寡贫困之人不但免费诊病,还赠药,这一举动让‘乐生堂’的声名更是远播。黛玉又定下初一,十五两日义诊,这京城不说,就是城外方圆三五十里处的城镇乡村,也竟知‘乐生堂’有位名医林遥。不但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力,而且惜贫怜寡慈悲为怀,好些人不怕路远也赶来看诊或请黛玉出诊。

这日天色将晚,眼见没有病人了伙计准备关门,黛玉也在一边收拾金针和药方。这时进来一位穿着不俗的青年,长得面白如玉,齿白唇红,竟有几分妩媚。

伙计风儿迎上前笑道:“先生是看病还是买药?”

青年道:“我找林大夫。”

风儿向黛玉道:“先生,有人看病。”

黛玉抬头看了看青年笑着道:“先生看病请坐吧!”

青年道:“非是我有病,是我新娶的夫人,她的病有半个月了。请了两个大夫看过也吃了药,就是不见好。听人介绍说‘乐生堂’的林大夫医术高明,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今儿特赶来请大夫走一趟。”

紫鹃过来道:“今天已经晚了,想要出诊,得等明天才行。”

青年道:“病虽急,却还没急到那个份上,今天我是来先付诊金和约定大夫出诊时间的。”

黛玉道:“明天吧!明天一早就能去,先生住哪里?”

青年道:“城外东郊二十里的紫云庄,敝姓蒋。先生到了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说完放了五两诊费,伙计送青年出去。

晚间紫鹃服侍黛玉躺下问道:“姑娘明天出诊,几时起程?”

雪雁道:“姑娘和紫鹃姐姐明日早些起程,瞧完病可到郊外松散松散,这两个月瞧把姑娘累的。平时人已经就很多了,初一十五还要义诊,不到半夜人就走不完。趁这次出去的远,可去玩玩吧!”

黛玉笑道:“这丫头,可都替我安排好了。只是我们出去玩,让你守家,你可委屈?”

雪雁道:“委屈什么。人少的时候可不是紫鹃姐姐看着,我去逛街吗?这里虽累些,可比在贾府拘着好多着呢!”

三人说笑一会子都睡下,次日黛玉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吃了饭。雪雁打发走黛玉和紫鹃,到药房中把一天的药一一打点,看着伙计或切,捣,磨不提。

再说黛玉和紫鹃出了城来到紫云庄,庄上有三十几户人家。六月天绿柳,小河,绿油油的庄家。黛玉的心情舒畅,紫鹃也高兴。进了庄子问清路后黛玉来到一小院前,紫鹃上前叩门。一时从里面门开了,正是前一日的青年。青年见是黛玉忙道:“先生请进。”黛玉和紫鹃进得院来,小院不大却也干净,三间房舍一明两暗。窗户上贴着窗花、喜字。青年领黛玉进到屋中,屋中的摆设简单雅致,桌椅擦得铮亮。青年挑起东边屋子的红色软帘,炕上躺着一年轻媳妇。她穿着大红的缎子小袄,身上搭着一床夹被。乌黑的发髻没带钗环,虽未睁眼,看上去有几分姿色。黛玉一见大吃一惊,心道:“这不是袭人吗?怎地躺在了这里?难道她……”

原来这袭人被宝钗打法出府后,回到哥哥家。袭人的嫂子见又多一人吃饭,只是不高兴。每日摔盆摔碗,指桑骂槐,袭人终日以泪洗面。实指望宝玉知道她离去后,会来接她。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个人影,心便冷了。袭人的哥哥也怕媳妇,见妹妹岁数也不小了,遂请了媒婆给袭人找个人家。只因袭人已非处子也找不到好的人家,媒婆只说找了一户人家是个戏子,有房有田,日子过得还好。袭人哥哥很是高兴,当即告诉了袭人。袭人无奈也只能从了,赶三月底便嫁了过来。过了门几天后,袭人在柜中发现了自己的绿花汗巾子,才知是和宝玉好过的棋官,心里虽还惦记宝玉,可也没法知是天意。棋官知道宝玉曾送自己的汗巾子就是袭人后,心下甚喜,对袭人更体贴了。虽知过了两个月袭人一病不起,请了先生吃了药也不见好。棋官着急,经人介绍‘乐生堂’的林大夫看病看的好,这才侍候完忠顺王后,到‘乐生堂’来请林遥。

黛玉看了看袭人,心里不自在,袭人暗地和王夫人说的话黛玉尽知。虽没恨她,可也瞧不上她的做法,却不知她现在成了这姓蒋的媳妇。黛玉也不答言,只到炕边坐了,给袭人切脉,又看了看舌苔眼睛。对棋官道:“夫人是气积与胸无法松散,至头昏耳鸣五心烦热。”黛玉又看过以前大夫开的药方,道:“这就是了,她本是热病,先前的大夫均是按寒证来治,所以越治越糟。”

黛玉取来纸笔开了药方,又取了自制的雪参丸道:“这是药方,现吃吃看。还有这两粒丸药是我自制的,每日煎药时放一半进去,不可多放。吃三付后就不用放了,只吃药方上的要便可。”棋官甚喜,黛玉起身告辞出来。

出得门后,黛玉思虑着袭人的事。紫鹃见黛玉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姑娘怎么不高兴了?”

黛玉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着刚才看病的事。你可知刚才的病妇是谁吗?”

紫鹃道:“我去跟前,怎会知道她是谁?”

黛玉道:“那病妇正是袭人。”

紫鹃一听惊道:“怎会是她?她怎会在这里成了那青年的媳妇?”

黛玉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据我猜想定是宝二奶奶把她撵出来后,嫁到这里的。”

紫鹃道:“嗯!想来姑娘说的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她一心想给宝玉做姨娘,在太太面前说三道四。听说,她知道娘娘下谕,成全了宝玉和宝姑娘的婚事后,袭人可是欢喜了一阵子。谁知今儿却落了这么个结果,看来用心计过度,终得不到什麽好。”黛玉沉思不语,紫鹃见黛玉心重道:“姑娘想她干嘛!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了饭,好好玩一会子再回去。”黛玉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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