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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和紫鹃信步走来,只瞧见路边有一处小饭摊。黛玉坐下,紫鹃招呼哑巴也过来坐下。

老板娘过来笑着招呼道:“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紫鹃问道:“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老板娘笑道:“我们是小本生意,没什么精细的吃食。只有打卤面和几样小菜,不过我家的打卤面可是很香的。”

紫鹃看看黛玉,黛玉道:“就这样吧!哑巴能吃,给他上两大碗,我要一个小碗就好。”

紫鹃也要了个小碗面,老板娘去看着端菜和面,这边紫鹃用手帕仔细地把筷子才干净递给黛玉。

看着手中的筷子,想起自己在贾府时的日子,那时的自己何尝见过这么粗俗的东西。记得自己常用的碗碟,汤匙、筷子都是那么的精致。现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大概贾府的下人也未必用吧!

紫鹃见黛玉发呆,拉拉她的袖子道:“先生怎么了?是不是这碗碟、筷子不干净,下次再出来我一定记得带上自己家里的,今儿这顿先将就了。”

黛玉笑着摇头道:“你多心了,我不是嫌这个,我是想起在府中我们用的东西是何等的精致,现在我们在外面……哎!其实真的要是用以前的日子换现在这些粗俗的东西,我还不乐意呢!这里面可是含着自在呢。”

紫鹃也笑了,道:“可不是,金丝雀再美没有自由,麻雀虽然普通,可是它能自由自在地在天上飞翔。要我想在想,宁做麻雀,也不做被困的金丝雀。”

吃罢饭,坐车走到一空的田野。黛玉见这里风景优美,便和紫鹃下了车,看着这山清水秀,碧草如丝,薄云蓝天。黛玉深深地吸了口气,陶醉道:“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那大观园虽美,可毕竟是人为所造,哪有这天然的让人动心。”

紫鹃高兴的跑跳一阵道:“姑娘说的是,在那府中谁敢想有今天,如今儿活成这样,就是死了也不屈。”

黛玉站在绿叶花丛中,想起去年夏日自己还在大观园里和姊妹们吟诗作对,今日自己却在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景和自由。自由,多少深闺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如今自己能得到,不能不说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黛玉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飞,飞入了蓝天白云,口中不由念道:“清泉奔快,不管青山碍。十里盘盘平世界,更着溪山襟带。”

紫鹃笑道:“姑娘就是好学问,作的诗才叫好听。”

黛玉笑道:“这不是我作的,是宋朝词人辛弃疾作的。真若不是亲眼所见这外面的一草一木,就是能做出好的句子,也是有极有限的。”

紫鹃笑道:“我管他什么急?我只知道,姑娘最好。没有姑娘,我哪来这自在日子过。”黛玉和紫鹃又玩了一会子,采了许多野花才坐上车往城里走。

车往前行,刚走了没一刻钟,就又停了下来。只听得哑巴‘啊,啊!’地叫个不停。

黛玉推开车门看究竟,见一披头散发,身上带伤的将军拦住了马车的去路。还没等黛玉问话,那将军以来到黛玉面前道:“先生请了,我有两位朋友受了重伤,急待医治。可否借马车一用拉他二人回城,大恩大德来日定厚报。”

黛玉一听急忙下车来,随那将军来到受伤人的面前。那伤者虽满身血污,脸上沾满污渍,可难掩白玉的面容和龙眉凤目。他左肩插着一只箭,身上被砍伤多处。黛玉叫紫鹃取药箱来一边对那将军道:“这位先生出血过多,如带回城去怕就迟了。”

那将军见黛玉就是大夫,心中激动,念叨了一句:“阿弥驼佛,可见我们命不该绝。”

黛玉也不理他,蹲下仔细地切了伤者的脉,检查了伤口。那伤者的脉已弱如游丝,黛玉作难了,如不取箭,流血过多必然性命不保。如若取箭,他身体已虚,一下拔出怕他撑不住当时就得毙命。

那将军见黛玉紧锁眉头,心一沉问道:“先生,他的伤怎样?”

黛玉只得如实回话。此刻那伤者微微睁开双目,无力道:“不妨,你取箭吧!如有什么不测不关你事。”说完又闭上双眼。

黛玉一听道:“既如此,也只有一搏了。如在瞻前顾后,怕更坏事。”说完打开药箱,取出两丸‘保命丹’用酒和了与伤者服下,又取了参片让他含在口中道:“你咬紧牙关,我就取箭。”

黛玉叫过那将军道:“你握住箭杆,快速拔出,我即刻给他捂住以防流血过多。”那将军听了,很小心地握住箭杆。黛玉把自己衣服的里面撕了,倒上金疮药。准备妥当道:“拔。”箭拔出时黛玉压住伤口,那伤者痛的当时就晕了过去。

那将军急问道:“他怎样了?”

黛玉搭脉道:“无碍的,只是晕了。”说完把伤口仔细用酒清洗干净,上了药包好。

料理完这人,黛玉又去瞧旁边的一位。见他穿着士兵服,发髻散乱,半遮着脸。黛玉仔细看了这人,只见他面如银盆,肌丰肤白,那樱唇已无血色。双目紧闭,胸口有刀伤,自是不轻。

“原来是她?”黛玉暗中思忖。此时,黛玉认出她就是那贾元妃,不由心中暗伤,想道:“今儿是怎么了?和贾府的人竟有如此的缘分,真是命也运也。袭人背后说我不是,元妃拆散我和宝玉。可上天却要我与他们治病疗伤,上天是不是太不公些。”想至此不经苦笑,给元妃清洗了伤口包好,喂她吃了药,才把那将军叫过来包扎伤口。

那将军看着眼前的人,心想:“他是男人却如此瘦弱,长的虽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韵,这眼睛怎如此清澈,手又如此轻巧。”

折腾了半日,黛玉身心疲惫,紫鹃扶着黛玉坐在靠边的石头上休息。黛玉呆呆地看着元妃,心里揣度着那个人的身份,又思忖着他们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估摸有半个时辰了,药起了作用,黛玉招手叫哑巴把那二人抱入车厢,都上车后往城里赶去。

那受伤的将军道:“今儿能遇到先生真是上天的恩赐,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厚报。”

黛玉道:“遇到病人不去救治,那就不是大夫了。将军还是仔细伤口,回去后别忘了换药。”

到了医馆前天已大黑,黛玉和紫鹃下车后,黛玉吩咐让哑巴送那三人一程。

车内那受重伤的男人对黛玉道:“先生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谢字太轻不敢说出口。”他强撑着,右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递向黛玉道:“你收下这块玉牌,今后如有何事,拿玉牌来找我,就是天大的事我也会应你一件。”

黛玉本不愿接,可转念想了一下道:“先生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如我若不接这玉牌只怕你心不安,世上什么债都可欠,只这人情债是欠不得的。好吧!你心意我收下了,还望先生保重。”又给了药,嘱咐用量。车内之人满含感激,那将军眼中也露出赞赏之情,道别后自去。

黛玉和紫鹃进的屋中,雪雁忙着舀水给黛玉洗漱,道:“怎回来这么晚?可见是玩疯了。”

紫鹃道:“还说玩,只玩了一会子,本想早些回来。谁知半路又遇上三个受重伤的人,救治了半日,都快累死了。不过,今儿可是遇到了稀奇的事,原来来请姑娘看病的人,竟是袭人的男人。”

“啊!”雪雁吃了一惊道:“那……那袭人不是在荣国府吗?怎么会……她本事太太眼中的红人,太太怎么舍得把她撵出来?”

紫鹃道:“可是这么说呢?一心想着做宝玉的姨娘,谁知道竟被撵了出来。那时后,大概她不会想到有今天吧?”

黛玉笑道:“只知道在那里磨牙,累了一天了,还不说快点吃了饭早点歇了,明天怎么给人诊脉。”

雪雁忙着摆饭,一时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玉牌,问道:“紫鹃姐姐,这是哪来的玉牌?这绳子、穗子、这玉的成色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

紫鹃拿起玉牌道:“这是姑娘救治的那伤者送的,不过说起这人口气不小,还说应咱们天大的一件事。他以为他是谁,王子王孙吗?”

黛玉笑道:“他可不止是王子王孙,他是当今皇上。”

紫鹃和雪雁惊道:“此话当真,姑娘怎知?”

黛玉笑道:“开始我也不知,只看他气宇不凡,不像是个普通人。可给他旁边的人治伤时,才看清正是那元妃娘娘。你们想,能让元妃陪伴的人,还会是谁?再有,就是那玉牌上雕刻的龙纹图案,天下有谁能佩戴刻有龙的玉牌呢?”

紫鹃拍着胸口道:“老天爷,原来是皇上,怪道他敢应姑娘天大的事,除了他谁还有这能耐?”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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