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里,王夫人满面笑容对贾政道:“老爷,你看这宝玉和儿媳妇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有个孩子,这岂不是伤了老太太的心,也绝了你我。这些日子我估摸着,宝玉心里定是还念着外甥女。前我也一直在想,外甥女在咱们家住了十几年,他们兄妹也有感情也不算越礼。现咱们家虽败了,可也是正经人家。老爷你看,不如同老太太商量了,再把外甥女聘来配给宝玉。这名分嘛!虽说是宝钗先进门,可也不必论大小。以前他们在一起时,也是姐妹和睦,现在还是姐姐和妹妹岂不好。如外甥女嫁了不知根底的人家,受气受罪说不得让人心疼。你是舅舅,难不成看着她受制不成?”
贾政一听心头一亮道:“嗯!好,这样甚好。我看外甥女懂礼懂事,如她能嫁过来,在劝宝玉上进,说不得贾府还能振兴呢!等外甥女来了,我跟她说。她现在虽有几个哥哥,又不是亲的,我这当舅舅的更能为她做主。”
王夫人笑道:“老爷是不能说的,一个大男人虽是亲舅舅到底不便。依我看,不如求了老太太,让老太太说与外甥女,外甥女一定会听的。”
贾政笑道:“可是,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这事我怎么能说呢!好了,就请老太太说与外孙女。”
贾政夫妇商量好后,王夫人满心欢喜地到薛姨妈屋中,见宝钗也在道:“宝丫头在呢!正好,我和你们娘俩商量件事。”
薛姨妈道:“姐姐有什么话只管说。”
王夫人道:“昨晚老爷和我商量,想把黛玉也聘来与宝玉。嗨!我也知道这样做,自是委屈了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呢!你们也看见了,咱们家现过的是什么日子。那边也罢了,这边男人竟没一个能撑起家的。现老太太有黛玉供着,时不时的还从自己手中省下几个,能贴补咱们。如老太太一旦去了,那咱们这边就更难了。你们说如今除了能指望黛玉还能指望谁?再说宝玉很听黛玉的话,等黛玉过来如能劝宝玉上进,以后得了功名封妻荫子,这诰命之冠还不是宝丫头的。你们说,是不是这话?”
薛姨妈看了看宝钗,只见宝钗低着头,知道她心里难受。可现王夫人的话虽说是在和自己商量,也知是已经定了的。只得无奈道:“姐姐这样想也周全,宝丫头委屈些有什么。这男人三妻四妾的也是正常,只要以后大家能过上好日子也罢了。”王夫人听薛姨妈这样说很是高兴,又说了些体己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夫人走后,宝钗流泪道:“现林丫头家大业大,又有通身的本事。如她嫁过来,宝玉心里只有她,虽说太太是我的亲姨妈,可颦儿手中抓着全家的生计还不压我。太太到时也会偏着她,难说句公道话,那时咱娘俩可怎么过啊!妈妈,当初为什么要嫁宝玉,现成了这样,可是苦死我了。”说完痛苦不止,薛姨妈也只是个哭。
次日晌午后,王夫人来到贾母房中,见贾政已在了。两人陪贾母说了会子闲话,贾政就把想聘黛玉与宝玉的事说了。贾母也没多想,一心只想着能把黛玉留在自己身边,成全两个玉儿的事。听贾政这么一说自是高兴道:“这是正经话,林丫头的好大家都知道,等明她来了我与她说定是成的。嗨!林丫头在外面一个人,虽说有几个哥哥扶持着,到底不便。”
贾政夫妇心下大喜,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些黛玉的好话。
平儿路过贾母房前,听到贾政对老太太讲的话,回屋来告诉了凤姐。
凤姐冷笑道:“现看见林家有钱了,林妹妹又如此能干,又想娶了来。他们还真当宝玉如宝似玉呢!林丫头是什么人,外柔内刚会答应嫁宝玉做二房?真是做梦。”
平儿道:“可是林姑娘那么孝顺老太太,如老太太提出来,想来林姑娘是不好回绝的。”
凤姐笑道:“你放心,林丫头主意大着呢!这二年她什么世面没见过,她会由着别人摆布?要说呢!黛玉嫁到贾家,我们也能跟着沾光。可是,我看不得林妹妹这么委屈。”
平儿笑道:“还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林姑娘对你好一场。”
贾政夫妇只盼着黛玉来不提。再说水溶这日接黛玉到北王府,一路进来,黛玉见这北王府要比曾经的贾府气派多少。前面丈高的两扇朱红大门,和面阔五间的二门,门里有正殿银安殿,绕过银安殿是水溶办公的意合殿。
水溶指着东路的三进四合院对黛玉道:“这就是我的屋子。”又指着西面一正房题名为《保锡斋》的院子道:“这是大哥的屋子。”
黛玉看这王府建筑宏大,廊点周济,气派非凡,点头道:“怪不得骆宾王说:‘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贾府当年也算好的了,可这王府又比贾府要壮丽多少倍。”
水溶看着眼前的人,温柔地道:“我父王因战功卓著,又是先皇的亲兄弟,所以自比别的亲王高很多,这府第也就要比别家好些。可这府第再好,如无知己共赏,也就辜负了好景色。玉儿,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你可喜欢?”
黛玉笑笑无有答言,可心里……除了眼前的人,就是在华丽、壮观的地方,也难留自己的眼神。
过了二门,随水溶来一正房名为《禄斋堂》的两层楼的院中。院中名贵花木齐放,侍女站在廊下齐整有序,廊下挂着奇珍鸟雀。侍女见是水溶忙道:“王爷,太妃正等着呢!”说着高挑细致的竹帘,让水溶和黛玉进屋。
水溶带着黛玉进得房内,黛玉见屋中摆设豪华,中间一宽大的椅子上坐着雍容华贵的北太妃,两旁坐着些衣着不俗的贵妇人。黛玉认得北太妃,上前盈盈拜下道:“民女林黛玉给太妃请安。”
北太妃慢慢站起,亲自走过来拉起黛玉看了又看道:“天啊!天下真有这样灵动美丽的人,那时我是看走眼了。你现在已是太后义女,又被皇上册封为‘灵逸公主’怎能再称自己是民女了?你能让太后喜欢,可见你的品性是人见人爱的,也不枉我这痴呆的儿子为你连命都不要了。”
黛玉道:“太妃过讲了,黛玉实不敢当,当时太后也是周全我罢了。”
北太妃拉着黛玉一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道:“你曾经送给我的诗,现在我才解开是什么意思了。可见我当时糊涂,白白的让你和溶儿耽误这长的时间。”
黛玉脸一红低头不语,水溶不解地问道:“母亲,玉儿曾经留给你首什么诗啊!怎的到现在才解开?说来让儿子也听听。”
黛玉又急又羞,忙道:“太妃不可告诉王爷,是黛玉当时轻浮了些,还望太妃莫见怪才好,黛玉知错了。”说完地下头拨弄着手帕。
北太妃看在眼中爱在心里,爱怜地边抚摸着黛玉边道:“好,咱娘俩的秘密不告诉他,让他瞎猜去。”
水溶道:“母亲这怎能行?玉儿还没嫁过来您就偏着她,以后儿子还有说话的地方吗!”
北太妃道:“你们瞧瞧,我这儿子还有出息吗?还吃自己媳妇的醋来,当着这么多的人,也不知羞。谁让你找了个这么惹人疼的媳妇呢!我不疼她,又疼谁去?”
黛玉听北太妃左一个媳妇,右一个媳妇的叫,直羞得双手捧了帕子,捂住了自己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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