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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将军身上背着药箱,一手拿着剑,带着一个老者匆匆走来,老者白发如银丝在宫灯的照耀下油亮有光泽,众御医纷纷回头盯着那人看,窃窃私语着。

李将军上前一步,哐当一声跪下说,“臣知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便想起臣的恩师,他是一位江湖医生,医术高明,何不让恩师一试!”

跪在地上的御医,一向是瞧不起江湖郎中,只以为此人也定是夸夸奇谈。要知道太医院都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夫,在他们眼里,如果病人只是中毒或者生病,说不定会有解决之法,但是现在徽宗的韦才人是血已经流尽,纵是老天也只能摇头的!不过只要有人敢承担,那一切责任都是他的,说不定因此徽宗只杀他一人,而太医院这些人都能得到赦免。此时他们虔诚地祈祷着上天能够让他们度过此劫。唯有苏平在一旁叹气说,“我怎会将他老人家给忘呢?”

徽宗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杨公公,翘起兰花指,骂道,“御医都无法,他一个江湖郎中难道是神仙?适才苏御医说韦才人血已流尽,回天乏术!”

杨戬每说一句话都能与苏平扯上关系,如果老者能够救回韦才人,那他苏平就愧对于太医院总管一职,如果老者也救不回韦才人,苏平同样难逃一死。

“回皇上,既然已经无法,何不让恩师一试!说不定就能起死回生呢?”李将军心里虽然很着急,却不得不装作平静。

此时苏平缓缓跪倒,说,“皇上,臣错了!这世间怕除了鬼手大夫,再也没有能治得了韦才人!”他肯当着众人承认医术不佳已是极具勇气和胆量,一旁的御医见苏御医这般低声下气,才纷纷对这个江湖郎中刮目相看!

徽宗一听,喜上眉梢,说道,“只要能救回韦才人的命,朕会封你当官,给你高于宰相的俸禄!”君王只知世俗人无不以高官厚禄为追求,却不会料到这世上有是名利富贵如粪土之人。这个老者,人称‘鬼手’意为能从鬼门关将人拉回来。曾在宋神宗的时候做过御医,但后来卷进新旧两党之争而被罢免,自此对官场仕途失望,游走江湖,以行医救人过活。他曾发誓一辈子都不再踏入皇宫,谁知李将军以生命相逼,他才肯出手。

残烛落泪,西风卷帘,猩红的纱帐下,那张可爱又美丽的脸,怎会那般地惨白?李将军极力抑制自己的悲痛,在一旁默默地为老者打开药箱。

老者的鼻子很灵,走到床榻前,一股子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这味道?老者眉头微皱,似在沉思,忽而又舒展了眉头道,“命不该绝啊!”

尽管老者的声音很低,却足以让牵挂她的人开心。

徽宗欣喜的说,“还不快救她!你若救了她的命,朕会好好赏你!”

望着徽宗,乔金玉手中的帕子拧做了一团,韦青河,韦青河!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发白!痛,并嫉妒着。

老者云淡风轻地捋了捋胡须,道,“若要救她还需一样东西!”

“?”

“人的血!失血补血!”

徽宗终于喜笑眉开地说,“不就是血吗?你要多少,朕立马令人取来!”

老者摇摇头说,“此血必须是这位姑娘亲人的!”

“又有何难?朕马上派人召韦中丞全家入宫,要谁的血,尽管取来!只要能救她!杨戬!”他命令着,“还不快去!”

李将军一听,心咯噔跳着,立马请旨道,“微臣脚力好,韦才人命在旦夕得争分夺秒才是!臣愿意代杨公公走一遭!”

徽宗想了想,道,“说的不无道理!李将军,朕命你以最快的速度去将人召进宫!”

“不,皇上,若是将韦家人全召进宫势必会慢,恩师既说只要亲人的血,微臣只将血取来就是!”他的目光坚定,难得李将军肯尽心尽力,徽宗很是欣慰地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一旁的老者则笑说,“那你可要速去速回,迟一步,她可就有生命危险!”

这个时候他还笑的出来?李将军心里纳闷着,但也不敢耽误。

金玉听说后,她决定为自己努力一次,“金秋月说的对,没有了韦青河,我才有出头之日!”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深黑的眸子再现夜的狰狞,趁着宫内忙着准备热水、药材的空档,她偷偷溜了出去。而可卿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便一路跟着。

夜已深,人多已熟睡,嘀嗒的马蹄快节奏地在空旷的街道上奔跑着,他并没有去韦家,而是奔向了公主府。因为他知道,只有在公主府才能找到跟韦才人的亲人,才能找到救命的血!

下过雨后的夜晚,空气格外的清新,但也有些冷。风簌簌地吹向公主府,此时才听得吱呀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一个落寞的影子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回头。三郎,还没有回来!这一晚过后,明天是否会是晴天?公主眼角的泪若露珠缓缓滑落,雪白的披风如同她白皙的脸颊,婢女扶着她缓缓走向房间,她不听地咳嗽着、咳嗽着!

蓬莱客栈里,三郎喝的迷昏颠倒,视线也模糊了,恍恍惚惚有一女子扶着他到床上,那纤纤细手触摸着他暖烘烘的脸颊,就像公主冰凉的手指般,他傻笑着,紧紧地将她的手拉向胸口,温润的嘴唇放在了女子的脸颊上,轻抚着,直把怀中的女子当做公主。“这一辈子,我薛三郎宁愿醉死在你的温柔乡里!”

“原来他就是驸马!”那女子长得十分水灵,大大的眼睛十分的动人,一般被封为头牌的,并非那一眼看上去就妖艳无比,而是有一种矜持纯洁之美。女子笑起来十分地美,缱绻依偎在三郎的怀抱里,手指开始游走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望着他那俊美的样貌,真真令人陶醉,即便是不给她钱,也肯倒贴!“难怪公主一眼就看上了他,果然不错!”忽而嘴角又浮起轻蔑的弧度,“旁人只道驸马与公主感情深厚,也不过如此!”无论他的身份高贵还是卑微,都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她收服不好的!

三郎真的醉了,醉的直把眼前的头牌看做柔情似水的公主,心头一热,将人压在了身下。

一阵低喁,呻吟,就像春风的欢歌,又像夏日的流水,女子的嘴角笑的更开了。然而屋内的烛光微弱地滴着泪,昏黄若落日的凄凉。风吹进了公主府的厢房,公主挑着灯绣着还未完成的鸳鸯,其中一只鸳鸯已经完成了,还有一只只绣了一半,两只鸳鸯在水中欢快的游着,时而回头凝望,时而低头喁喁,就像一对夫妻,患难相持,不离不弃!

公主纤纤细手触摸这鸳鸯,就像看到了她和三郎走过五六个月,时间虽短,情却深。风缓缓吹进,她咳嗽的更厉害了!

婢女端了被热水进来,劝慰着说,“夜深了,公主该好好休息!要不然这咳嗽什么时候才能好?”

公主强忍着咳嗽赶紧喝了一口水才好。但是她的手并没有停下,黄丝线在空中跳跃着,只想快些把鸳鸯绣好,许是太激动,许是烛光昏黄,针刺痛着她的指间,一滴红色的鲜血来不及阻止落在了鸳鸯鹅黄色的羽毛上,一旁的婢女大惊着,赶紧放下端盘,看公主有没有事!

公主用嘴吮了下手指,低头的那一抹温柔若水中的荇草。

“公主!”一旁的婢女心疼地眼泪直落,“公主,奴婢求您休息去吧!从下午一直到现在,公主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门口守了五六个时辰!原本咳嗽还未好,这下子再不休息,明日怕是更厉害了!”

公主缓缓抬头,弯弯的睫毛下是一双充满温纯的眼睛,她极力抑制不去想不好的事情笑说,“没事的,你不用管我,我要等着驸马回来!估计也快回来了!”当她一回头,泪便缓缓滑落,轻声抽噎着,窗外是夜的黑,风的冷!当明天第一抹阳光到来的时候,三郎会怎样?公主府会怎样?“他现在该见到妹子了吧!”公主的目光散发着淡淡的愁,对于明天,她已不抱什么希望,驸马如果出了事,她怎肯独活,婢女见劝不住哭得更伤心了!

此时公主府的铁环叩响着,声音阵阵传入到公主敏锐的耳朵里,她愣愣地指着外面,像是对婢女说话又像自言自语地说,“你听,有人在敲门!对有人在敲门!驸马,一定是驸马回来了!”她眼角的泪痕还在,嘴角却泛起了笑容,如果三郎能够活着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不会由着他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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