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清整个人愣在那里,此时冷傲枭一挥手,让所有宫婢和太监退下,只留下李显德和司徒婉清二人。
整个诺大的寝宫,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味道。
司徒婉清怔怔盯着眼前的人,面对她俯瞰而下的眸光,竟觉得下意识地想要对上官铃俯首称臣。然后她很快回过神来,嫉恨的目光锁住冷傲枭揽着她的臂上,心里的妒火燃烧的旺盛无比。
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丑女能够坐上皇后的宝座?为什么,皇上放着她这般的美人不宠幸,却对这个丑后格外的不同?
感受到司徒婉清那明显的敌意,上官铃却十分的不在意,毕竟,同一个快要死掉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她那淡漠眸光扫过淑贵妃后,便显得极为无聊地往四处张望,这贵妃寝宫里的装饰相当精致华美,竟同皇后的锦澜宫有得一拼。
看来这司徒家在这淑贵妃身上压的宝还不小,可惜他们是看错了人。
见上官铃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死到临头的司徒婉清也一时间失了态,死死盯着她,竟毫不避讳。
李显德紧张地在私底下拉了一把司徒婉清的衣袖,司徒婉清眉目一动,突然朝李显德发难,“是你这奸贼,当初验出了本宫有喜脉,起初几个月本宫欢喜的不得了,谁想到、谁想到……皇上,臣妾原想同您说的,但是这是欺君之罪,臣妾一时糊涂才没有告诉您的,不是要有意要欺瞒您的……”
司徒婉清口风一转,立刻将主要责任全部推给李显德。
冷傲枭一挑眉,轻轻地一个噢字,遂将目光看向李显德,似乎真有些信了司徒婉清的话,对他的那一声里带着凌冽的质问。
李显德一愣,半晌后反应过来,惊愕地瞪视司徒婉清,有些说不出话来。
司徒婉清见冷傲枭也不说话,只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李显德,自以为有生机可寻,立即上前抱住了冷傲枭的小腿,“皇上,皇上臣妾当真是一时糊涂啊……要怪,就全要怪这个老腌货,是他要陷害臣妾啊……臣妾一直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啊!”
“你当真是全然不知么?”冷傲枭开口问,他的语声平淡无波,让人听着平生地一股寒气渐起。
“臣妾真的、真的不知啊——!”
“就算你当初不知,后来不还是知道了?小产这个主意难道也是李太医帮你出的么?怀孕会有妊娠反应,你若是一直什么感觉都没有应该会察觉到一点异常,毕竟做后宫的女人,淑贵妃这样大背景的家族里,不会没有专门的人教导你吧?说全然不知,怎么都像是一个拙劣而蹩脚的谎言哪……”一声慨叹,上官铃轻笑着紧盯着司徒婉清惨白的脸孔,“若是你直接招认,许还能饶你一命,你却死不认罪,还把责任全部推给李太医,就算李太医有罪,也不过是包庇罪,罪不至死。然而你何其狠毒,竟要把这斩立决的死罪让李太医替你全权背起——又或是,替你们司徒一族当这个替死鬼!”
“你、你胡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有什么资格——”
“凭她是朕的皇后,淑贵妃,你觉得够不够资格?”冷傲枭一脚蹬开司徒婉清,这场闹剧他已经看够了,迟迟不处理司徒婉清,也本是他维持朝政和后宫之间的权衡之术。然而近日来司徒一族的躁动,和司徒婉清这一场忍不住排好的戏码,也令冷傲枭没有必要再容他们再翻波起浪!
更何况,司徒婉清更不该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他的人,也容得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