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铃诧异地瞧他一眼,倒真没想到冷傲枭会替她出头,虽说她了解这不过是大男人主义罢了,不过她也是乐得其在。
瞧着司徒婉清那煞白而绝望的脸庞,她只看了一眼,就没什么心思去管她,而是看向那李显德,“李太医收了司徒家多少银两?”
李显德在一旁全身紧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听到上官铃问话,神经过敏般地一跳,猛地抬头惊惧而惶恐,“皇、皇后……罪臣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求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求情……不要祸及罪臣的家人……求求您,求求您了皇后娘娘!”
上官铃眉眼一抽,她这不是向他问个问题,这把这老太医给吓得。
轻咳一声,她重复刚刚的问题:“本宫问你,收了司徒家多少钱来帮他们隐瞒的?”
李显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听得她这么一问,便愣住了。
冷傲枭冷冷地声音传来:“皇后问你话,你还不快些回答?”
李显德立即回话:“一共一万两。”
上官铃唔了一声,似乎在想一万两有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能做多少事情。
冷傲枭瞥她一眼,心底在听到这个数字时冷笑一声。
早几个月前南周主城攀附的一座邺城一场地震,死一万,伤八千,而堂堂司徒家却只拿出二千两捐赠灾区。如今却能拿出一万两来造假一个子虚乌有的胎儿!
真是好极了!
“如今还剩多少?”上官铃想完又问了一句。
李显德一向对钱财敏感,更何况妻子生病管不了事,他都会亲自每日清点,而且这笔钱他总觉得拿得不安稳,更是事无巨细都记点的详细明白,自然知道还剩了多少。
他答:“还剩五千六百一十二两。”
“李太医在这太医院呆了多久?”
“整整三十年。”
“如今存下俸禄多少银两?”
“一千零二十两。”
看李显德将银两数目脱口而出,便知他对银两十分敏感,这样敏感的人定然不会乱花冤枉钱,而三十年却只存下这么点钱。怨不得他要铤而走险,做这司徒家的共犯。可见他能为妻子这般拼上身家性命,可见此人至少重情,罪不至死。
若真是贪财之人,就不会在这太医院呆了三十年,只有这么点积蓄,而为抱住妻子性命,要伙同司徒家犯下这欺君大罪了。
她并不清楚冷傲枭想要怎么做,但上官铃一向公私分明,这是她对人的一种原则和态度。
“三十年为皇室,也算是奉献了大半辈子,既然是司徒家有求于你,这钱也就算归你了,但这罪嘛也不能轻易饶恕。”说到这上官铃特意瞧了一眼冷傲枭。
冷傲枭挑起眉眼,眼神里若有所思,“皇后想要怎么做?”
上官铃道:“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冷傲枭仍旧挑眉,且挑得更高,显出对她提议的兴趣。
上官铃回头,看向李显德,面色一正道:“李显德,你帮淑贵妃隐瞒假怀孕一事,更妄图伙同淑贵妃以小产蒙混龙眼,这是件欺君的大罪,罪可致死。但考虑到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所以本宫予以酌情考虑。死罪可免,活罪嘛……就打一百个板子吧。”
李显德双眼一翻,整个人抽搐几下,就晕了过去。
一百个板子,对于年过半百的李显德来说,无疑就是判了死罪。
见李显德被吓昏了,上官铃心道这样也好,方便做事,随后她一挥手,叫两个人过来把李显德给拖下去行刑。不过临走前,上官铃特意同这二人嘱咐了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冷傲枭不用听也能想到。
真没想到,一开始就同他大打出手,手法刁钻阴损的她,竟也会心软?
冷傲枭想到这,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