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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亭空不答话,赵岩又问:“你不喜欢这里?”

“你有病啊!我怎么可能喜欢?”

“是因为这里的男人不够好看?那我们去别家,今晚保证让你尽兴而归。”

听着赵岩的调侃之话,亭空脸一黑,转过身,脚步不停,“不是说你没逛过湘上吗?怎么对这里的楚楼湘馆如此熟悉?”

“打听的。”

“哼!”

“哼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那种意思。”

赵岩对亭空所做的惊人之举常常毫无预警,说来就来。犹如暖室里的富贵竹,不识人间忧。老是消遣挤兑亭空,常常令她哭笑不得招架不住,却又不忍打他,仗着一张惑人俊容,到处拈花惹草,仍旧备受女人呵护。

霞光零散映院,带着迷离瑰丽之色。兰草锦簇,亭榭连树,清澈池塘随处可见鱼儿嬉游。“无聊吗?”沉厚微哑的男声,自身后悠悠传来。

亭空收回眺望天空的目光,迎视神情轻悦的赵岩:“对,很无聊。”

“是吗?”赵岩低头看她,眼珠一转,走向不远处候着的青衣男子,低语了一句。男子点头,转身离开。

没多久,男子拎一装满布块针线的篮子回来。

“呐,给你的。”赵岩笑着把篮子塞给亭空,“你不是说无聊吗?那就绣绣小花小鸟。”

“我不会。”丽瞳一眯,亭空没好气瞪他。

赵岩笑吟吟:“琴棋书画会哪样?”

“都不会。”清美灵秀的少女扬高下颚,神情倨傲,仿佛不会女红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你只会舞刀弄枪。”赵岩颇感慨叹气,帮亭空拍掉肩上落叶。

亭空抿唇,自嘲一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虽然我不会女红,但是我懂得保护自己,不受人欺负。”

赵岩神情一凝,半晌,开口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

“岩哥哥?”亭空不解。

“你过两天回到北岭就明白了。”

“你究竟知道我多少事?”

“全部。”

亭空身子一凛,脸上满是愕色:“那颜回、夜吞他们,你也知道了?”

赵岩点头:“姓颜的让我杀了。”

亭空更惊:“为什么?”

“因为他想将你送给我。我就是那时知道你的身份,也打算帮你脱离那个鬼地方。所以你第二次来杀我时,我放了你。”

亭空默默无言,犹带惊诧。

赵岩难得的沉声敛笑,神情肃然:“不管我做的对不对,都是为了你好。叶大叔和叶大婶生前救过我一命,这次就当我报答他们的。”

亭空轻声道:“我能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

赵岩笑笑:“这些你还是去问姓陈的小子吧。”

亭空愣声道:“哪个姓陈的?”

“陈晋含。”

任凭亭空如何问,赵岩再无说话的意思。两人陷入别扭的沉默。

亭空低头,无聊把手伸到脖颈,把玩玉佩。

想到什么,迟疑了下,皱眉开口:“你的玉佩还在我这儿,要不要现在拿回去?玉佩毕竟是男女定情相送之物,我戴着不妥。小时候是童言童性,你我不知它的含义,送了就送了。以为彼此今生再也不会相见。现在既然找到了你,还是物归原主吧。”

赵岩看亭空心不甘情不愿拉出绑玉佩的绳子,慢腾腾的欲解不解。摇头失笑,制止住她,手往自己脖颈一转,赫然是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白玉:“回西丹后,我就告诉我娘玉佩丢了,让她找人另外打磨了一块。这块你自己留着吧,当作纪念。只是不要随便给人看,尊重一下我。”

亭空一喜,连连点头,“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身上有这么一块玉佩。毕竟戴了七年,也有感情了。你不收回最好。”

这点,亭空倒没说谎。

赵岩给她玉佩的第二天,她无意中听隔壁的林大婶说起,玉佩这种贴身之物,非相爱的男女不能收。亭空吓得一整天心神不宁,想还回去,赵岩早回西丹,她根本不知他家具体在西丹何处。做贼心虚的连娘给她换衣服都不依,生怕被责备不懂事,乱收别人东西。

看亭空小心把玉佩收入颈内,赵岩又回复一贯的邪妄之笑,“过了正午,你不想再在这儿待的话,就离开吧!傍晚过后,我也要回西丹了。来来来,陪我吃顿好吃的去。”

告别赵岩一行人,亭空于正午离开大宅,前往城西的威虎镖局,取一封等待已久的书信。信的主人亭空至今未见一面,名字都未告知,仅让她称呼‘大哥’。

七天前离开云桑客栈,经过宝封城时,亭空便去那里的威虎镖局分部送出书信,告知这位大哥,她人已在湘上,让他将信寄往这里。作为托运两人书信的威虎镖局,分支遍布中原大地。除了押送钱物,替人收发书信也是他们主要财源之一。

两年来,靠威虎镖局的收送,亭空得以与这位只闻其字未见其人的大哥,相聚于字里行间。每每看着他清扬隽永的笔迹,和话语间让她心安意舒的淡然恬静,心中想一睹其庐山真面目的冲动愈发浓烈,浓到极致甚而转为暗恋。但他除了曾在信中透露过,自己家居北燕都城齐阳外,其它亭空一概不知。她已在为去齐阳找他做准备,所以拼命接杀人任务。再做几次,便达到今年的份量,就能空出足够时间去齐阳看他。

可茫茫人海之中,没头没绪,要找一个素未谋生的人,谈何容易。

亭空倚在路边树下,看书信中对她烦闷心情的开解话语,心中喜悦之余又不免黯神。想起两人初次通信的情景。

北岭入口五丈的沙地,仅有两棵相迭而立的榕树。其中一棵枝干间,因被雷霹过,有一拳头大的洞。少女怀思,有些心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便启齿。但憋在心里又太难受,每当亭空心郁难释,总会独自一人跑到这两棵参天大树上发呆。一个人对树叶自言自语宣泄一通,写下烦心事,然后烧了埋在树下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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