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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拓跋逸沙哑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祈求,目光灼灼地望着花蝶语。

“我不走!”花蝶语清隽决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目光淡淡地看向拓跋逸。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听谁的。

……

“好,”最终,拓跋逸抽回玄铁剑,极是寂寞而凄凉地道,“你什么时候想离开这个人,就大声说出来,我来接你!”

接着,几道暗影一闪而近,形影不离地跟在拓跋逸身后,几个跳跃之后,一行人隐没在漆黑的天幕中,消失不见。

祺王的将士正要去追,却看着茫茫黑暗无迹可寻。

这些人太可怕了!来无影、去无踪。

“王爷,您感觉怎么样?”没有了暗影的牵制,听风听雨很快来到轩辕祺身旁,焦急地询问道。

“王爷,让奴婢为您上药吧。”馨儿和玉儿眼眶通红,也赶到了轩辕祺身旁。

“还不快让殿下先回马车上歇息!”南宫琉璃对着众人怒道,“慧月,去将我的马车赶过来。”

听风闻言,皱了皱眉,终是没有说什么。

花蝶语一看关心轩辕祺的大有人在,这里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于是便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蝶舞,过来服侍本王!”轩辕祺越过重重人影,瞥见那抹丽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禁强忍着胸口的痛,吼道。却不想,这一吼,牵动伤口,胸前的衣襟顿时染红一大片。

花蝶语恍若未闻,依旧朝着自己的马车走着。

听雨看了看脸色渐渐惨白的轩辕祺,又看向不曾回身的花蝶语,一急,便似一阵风一般跑到花蝶语的身后,躬身急道:“王妃,王爷传您过去服侍。”

花蝶语顿住脚步,转身,看了看被一群人围住的轩辕祺,回神道:“嗯,知道了。”这才向着那边走去。

方才她确实在想事情,只是,还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便被听雨打断了。

索性也不去想了,头疼!

到了轩辕祺跟前,南宫琉璃的马车早已停在一边。救人要紧,谁还去管这是谁的马车,终归,这里都是祺王的马车。

濒临昏迷的轩辕祺依旧喃喃地说着:“蝶舞,蝶舞,叫蝶舞来……”

意料之中的结果,南宫琉璃被听风拒之南宫琉璃的马车门外,只允许花蝶语和随行的鹤神医上马车服侍,馨儿和玉儿则候在车外等着差遣。

可想而知,南宫琉璃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里要多恨有多恨。

“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吗?”花蝶语一进马车,便看到轩辕祺身侧的大夫正在挪动着轩辕祺高大的身体,问道。

“王妃怕看到伤口吗?”那大夫并未回头,只是温言道。

花蝶语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轩辕祺早已知晓她会点功夫,便说:“我不怕。”

“王妃的右手不方便,那便过去陪着王爷吧,待微臣先配一些伤药。”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语声。

“好。”花蝶语看了看烛光下的轩辕祺,温暖而柔和的烛光并未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多好,可想,那一剑的确是致命的,所幸,刺得不算深,多养几日,倒也可以痊愈。

花蝶语走近轩辕祺,坐在他身畔,隐在袖中的手猛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掌紧紧地包住,沁凉的感觉瞬时从左手传遍全身。花蝶语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却听到躺在一旁的轩辕祺定定地望着她,微弱地道,“别动。”

花蝶语没有说话,冲他点了点头,遂又转首看向另一旁准备配药的大夫。

眼熟的很!

他竟然就是那个为她包扎断腕的大夫!怪不得他知道自己的右手不方便。

那么,与其说是清怡请来的大夫,不如说是轩辕祺派来的更合适!

轩辕祺居然派自己的专属大夫为她治伤。花蝶语摇了摇头,无声地笑了笑,再看向轩辕祺,他早已被那大夫点了几处止血的穴位,如今伤口倒是不流血了,只是脸色苍白的很。

既然这里有大夫,她便什么也不用做了,只是怔怔地望着轩辕祺胸口处的剑伤发起呆来。

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相府侍卫,如何这般不简单?

他千里迢迢地追过来只是为了带走自己。看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知道一定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那些身法莫测的黑衣人竟称他为“主子”。

他来的突然,走的也潇洒,他甚至还说“你什么时候想离开这个人,就大声说出来,我来接你!”他在齐国可以来去自由!

他的功夫绝顶高深,他还很深谙人心!

花蝶语知道,方才轩辕祺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剑,只是他轻敌大意了。

他究竟是谁?

原以为他只是楚国相府的一个小小的侍卫,如今,她再也不会这样以为了。

……

这些问题令花蝶语头痛不已,眉头时不时地蹙在一起。

“蝶舞?”轩辕祺一直静静地望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依旧仿若未闻。

“爱妃?”轩辕祺扯出一抹璀璨的苦笑,再次问道。

“嗯?”似是无意识地,花蝶语应了一声,继而,充满想法的双眸登时变得清澈起来,眸光从伤口处移至轩辕祺的面容,问道,“王爷怎么了?”

【这种感觉,就仿佛,你明明叫李芳,别人却喊你王静,你一定不认为是在喊你。】

这次轮到轩辕祺不说话了,脸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那双深邃的鹰眸则显得更加深黑的不见底。而他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着花蝶语,仿佛,能将花蝶语看穿一个洞一般。

“王爷,让微臣为您上药。”配好药的鹤瞳拿着一盒莹白的药膏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花蝶语向外微微挪了挪身子,让开了位置,那只早已冰凉的手却还被轩辕祺紧紧地握着。

她也很好奇,这剑伤若是让师傅来处理的话,师傅一定会用煮过的绣花针引肠线缝合,再用绷带包扎即可,待伤口愈合结痂,再涂抹祛疤的药膏便大功告成。不知这个大夫配这个药膏做何用,不用将伤口先缝合吗?难道要直接上药?倘若扯开伤口流血不止怎么办?

别人却不管花蝶语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只见那人将轩辕祺胸前染血的衣衫尽数剪开,揭去,然后将带着淡淡酒香的药膏轻轻地涂在轩辕祺的伤口周围,紧接着,又换了一种药粉,直接撒在伤口上。

花蝶语被握着的小手蓦地一紧,轩辕祺的唇白的似雪。如此寒凉的夜里,他额间竟汗渍津津。花蝶语知道,先前的药膏起到防止感染以及消肿的作用,而第二种药粉就是上好的金疮药了,有止血的功效。

看样子,金疮药直接在伤口上的刺激令轩辕祺痛到了极致。

细看那伤口,差一点就刺进心脉,所幸,持剑之人拿捏的恰到好处,并没有这样做,还好,若轩辕祺没有性命之忧,爹爹也就没事了。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么?这样处理,轩辕祺岂不是要个把月的卧在床榻不能动?万一轩辕祺动怒,或者想要四处走走,那伤口岂不是又要裂开了?这个医生也不过如此么。想当初,她受了伤,经师傅一处理,她可照样的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何时会再将轩辕祺激怒。

她更不敢保证被齐皇宠爱的儿子如今躺着回去,会不会让身为父亲的齐皇大动恼火而迁怒于爹爹。

鹤瞳正要缠上绷带,却被花蝶语制止了。

“大夫,让我来吧。”花蝶语说罢,又对着车外命道,“馨儿,去取一些乌头、细辛、九里香、花椒刺、茉莉花根、鸭嘴花、花椒。还有,要一壶烧酒,两枚绣花针,还要一截小肠。”

“乌头、细辛、九里香、花椒刺、茉莉花根、鸭嘴花、花椒、一壶烧酒、两枚绣花针、一截小肠。王妃,奴婢这就去取。”馨儿重复了一遍,小跑着离开了。

被晾在一边的鹤瞳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车内这个淡如清莲的女子,眸中闪烁着惊异的光。

花蝶语虽然感觉芒刺在身,却也顾不得理会这些,她要准备一些东西,重新给轩辕祺处理伤口,这样才能保证他能站着见齐皇。

“王妃,”馨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沮丧地说道,“奴婢寻遍整队马车,除了花椒刺和鸭嘴花没有找到,别的都在这里了。”

“先拿进来吧。”花蝶语巧使内力挣开了虚弱无力的那只大手,走过去掀开车帘,接过了托盘,又道,“将马车停稳了,别让马车晃动。”

“是,王妃。”

方才,她很想说,她长了一个猪脑子!

常年跟父亲在外浴血厮杀,身上随时都备着她亲自制作的止痛药,何用现制!

如今,只需要烧酒和针线了。

莫不是关心则乱?

难道,她是因为关心轩辕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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