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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容属下带王妃进殿。”听雨上前一步,恭敬地颔首道。

“好,进去吧。”花蝶语望了望渐暗的天色,淡笑道。

终于要见“公婆”了?

她怎么一点起伏的心情也没有?

再或者说,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紧张?

听雨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男子,只是公事公办地走在前方。他并未走进曲香殿的正门,而是拐入了右侧的偏殿。

回身看了看后面的人,见三个女子都默默地跟着,于是绷着脸接着带路。

花蝶语知道馨儿为什么一路话少,那是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不敢乱说的结果;可是清怡为什么也保持沉默呢?

这样想着,她侧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清怡丫头,借着昏黄的烛光,只见清怡眸色迷茫,双颊绯红,整个人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莲。

咦?莫不是……这丫头有了心上人?

从出门时还是那个天真的急样,到走进曲香殿的羞涩,这样的变化只能是在来的路上开始的,一路她们遇到过的年轻男子也不少,但是,有过交涉的人却可以数出,除去未露正脸的步辇车夫,听雨算一个,还有那个白衣男子,也就是两个人。

花蝶语想到此,无声地笑了笑。

前方出现一个明亮的房间。

看屋内的摆设,很明显,这里是一个休息室。

“王妃,请微臣为您沐浴梳妆。”一个年龄看上去可以做大婶的高级女官迎上来,漠然地对花蝶语说道。

“请问您是?”花蝶语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好奇地关心起她的名字及官位。她自称微臣,可想官位不低,这样的高官为何要服侍她沐浴梳洗?

“回王妃话,微臣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尚仪局的南宫掌事。”南宫掌事冷冷地答道,说着,便上前迈出一步,欲将花蝶语额前的华胜取下来。

“原来是尚仪局的掌事女官。”花蝶语微微一笑错开身子,令南宫掌事伸出的手落了一个空,说道。只是那语气,冰冷的连身后的馨儿和清怡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尚仪局原来就是这样教人礼仪的?”

站在一旁的听雨此时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不是轩辕祺的贴身侍卫,而是尚仪局的侍卫。

“王妃,是皇后娘娘派微臣来的,若说礼仪尊卑,皇后娘娘的命令,王妃也该遵守。请恕微臣无礼。”南宫掌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听雨,朝着花蝶语便抓来,那样子,似要将花蝶语当场剥光一般。

“皇后娘娘的命令,我自然是要遵守的,可是你又算哪瓣蒜?”花蝶语虽不是欺善之流,如今却也怒了。身子一错,再次令南宫掌事扑了一个空。

“听雨,帮本官按住她。”在官衔上,这个南宫掌事的职位确实高于轩辕祺的贴身侍卫,因此,她这样自称“本官”也无可厚非。

“是!”

“听雨,她可是王爷亲选的正妃啊!”馨儿一听,急了,见听雨竟然应声答应。忙抢声说道。

“馨儿,清怡闪开。”花蝶语眸光灼灼,清声喝道。好久没有动拳头了,如今就拿这两个喽啰先开开荤!“今日,就由本王妃好好教教你,何为礼仪尊卑!”

话音刚落,只见花蝶语后发先至,不待南宫大婶和听雨动手,她灌注了内力的粉拳已经如雨点般落在了那老妇的身上,脸上,屁股上。

“哎呦”之声不绝于耳,那看似柔弱娇嫩的小拳头,打下来却疼的厉害,甚至,比廷杖时的板子还疼痛,那力道似乎直接穿透皮肉,打到骨头上一般。

花蝶语在拳打南宫老妇的同时,还要挪动脚步和身子躲闪听雨的纠缠,只是,听雨的这两下子和宸王楚若辉身边的幕朵慕双是一个级别,实在不够看的。

约半盏茶的功夫,南宫老妇捂着双脸趴在地上没有出的气只剩进的气了,双臂无法使力的听雨也好不到哪里,为了不让这个讨厌的家伙干扰她解气,她干脆将他的两只膀子卸了下来。

“馨儿,接下来我该去哪儿?做什么?”花蝶语扭了扭了脖颈,揉了揉手指,直揉的手指关节“啪啪啪”地作响。

也许,她今日得罪的,是轩辕祺的亲娘。但是那又何妨?皇后总不会为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官找她和爹爹的麻烦。她似乎天生就和皇后这类的女人犯冲,在楚国,也是这样。

“……”知道这个王妃不简单,却没想到王妃这般生猛,连大内高手听雨都不配和王妃过上一招。馨儿此时已经惊得口耳闭塞,愣在了原地。

“尚仪大人,本王妃还要不要沐浴梳妆了?”花蝶语见馨儿神游,不忍打搅,遂垂眸对着地上忍痛大趴的老妇问道。

“回……回王妃的话,不……不用了。嘶……”刚想扭转身子坐起的南宫掌事屁股一缩,痛的再次趴下。这个王妃,竟然打她的脸和屁股,双手覆脸,肿的很高,而且很痛,她现在一定奇丑无比。

“那我,”花蝶语正要再问她接下来该做什么时,却听到一阵沉稳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转眸望去,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因着光影的映衬,俊美的面容棱角分明,正是大皇子祺王殿下。身后的侍卫看到屋内的情景,个个惊讶无比。

轩辕祺凝注着花蝶语的眸光深邃而温柔,勾起的唇角笑意涟涟,柔声说道:“爱妃又淘气了。”他自然也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南宫掌事和双臂脱臼的听雨狼狈不堪不的样子。

南宫掌事见轩辕祺这副表情,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浑身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煜祺怎么能用‘又’?”花蝶语淡淡地开口,理了理略微飞扬的彩衣,对已然恢复常态的清怡道,“丫头,看看我的发髻是否凌乱。”

清怡盯着花蝶语如瀑般垂直柔顺的长发及端正的金质花冠和额间的华胜,面色认真地摇了摇头。小姐的功夫当真了得,也只有小姐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主子那样风姿卓绝的男子。

“爱妃决定如何处置他们?”轩辕祺望着面前的女子柔声问道。

“不是已经处置了?”花蝶语用目光指了指打着摆子老妇,冷冷地反问道。

“既然爱妃已经处置过,那本王就不过问此事了。”轩辕祺望着花蝶语的双手又道,“爱妃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怎能这般不爱惜自己?把手给本王。”

“我的手没事。”

“那也要本王带你去殿中面见父皇母后。他们已经恭候我们多时了。”轩辕祺伸出宽大的手掌,等着花蝶语的小手到来。

“我跟着你就是了,何必拉拉扯扯的?”花蝶语没有动作。

“好吧。”轩辕祺握不到那双柔荑,心里莫名地空落,当先向着一旁的侧门走去,听风等人则等着花蝶语迈步跟上之后,才紧随而去。

片刻之后,偏殿只余伤痕累累的南宫掌事和被卸下双臂的听雨两人。

“没用的东西!”南宫掌事恶狠狠地啐道。

听雨看也不看一眼这个恶心的老妇,一句话也未说。方才王爷一出现,看着他寒意岑岑的失望眼神,他今生都无法忘记。最后,直到王爷离去,都未曾再看过他一眼,他其实连死的心都有了。

……

曲香殿,殿如其名。

曲美,宴香。

一踏入殿中,看到一个个几案上摆放着的美酒膳食,花蝶语这才感觉到腹中早已空空。

尚乐坊的琴师正弹奏着一曲琵琶,那清泠的丝弦之声,愈加显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仿佛浮华的乱梦,那么不切实际,那么虚无缥缈,又那么莫名其妙。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男人的脑子难道有问题?偏偏要选她做什么劳什子的王妃?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应付这些莫名其妙的异国人?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轩辕祺难得这么规矩地行礼叩拜。

站在轩辕祺身侧的花蝶语很想笑,她现在倒很想恢复成痴傻的花蝶语了,她干嘛要叩拜他们?

小手被一只大掌紧握,力道不轻不重,却堪堪将她拽弯了腰。

“父皇,母后,瞧,蝶舞被您二位的威仪震呆了。”轩辕祺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皇儿免礼吧。”齐皇轩辕厉还未开口,皇后郭络罗氏倒是先说话了,只是,她赦免的仅是“皇儿”,并没有带上“儿媳”。

“谢母后!”轩辕祺紧紧地牵着花蝶语的手,正要回到座位,却被一声厉喝止住了脚步。

“慢着!”随着这声厉喝,曲香殿内顿时一片安静,连奏曲的琴师也止住了手指,吓得背脊生冷。

“母后?”轩辕祺不等花蝶语开口,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疑问道?

“这个女子还未向本宫和皇帝行礼,怎能擅自离开?”郭络罗氏冷冷地说道。

直到此时,花蝶语才回到了现实,只因,那靡靡的琴音戛然而止。

环顾四周,曲香殿的确适合饮宴宾客,前后左右宽敞无比,聚百十个人用膳绰绰有余,上下的距离约有八丈,顶处呈半圆,琴曲之声在这里奏出,可绕梁不绝。

正首处端坐着一对衣着金黄的男女,男的自不必说,是白日里见过的齐皇轩辕厉,他身畔那个端庄貌美的女人一定是轩辕祺的亲娘,齐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殿内光盏明亮,照的皇后的面容细嫩光滑,肤白如雪。虽然明知道她的年龄不小,但是看起来依旧青春靓丽,可以想象,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绝色的佳人。

“……”花蝶语正要开口,却忽然发觉没有合适自己的称呼,遂对着轩辕祺小声问道,“煜祺,我该自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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