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不在乎自己,那本王又何必在乎你!”裂帛声骤然响起。
其实,他少说了三个字--“的感觉。”
“既然你如此不在乎自己,那本王又何必在乎你的感觉!”
随着青衫的破裂,花蝶语白皙的肩头瞬时暴露出来,轩辕祺染血的双眸更加漆黑幽暗,动作也越发粗鲁起来。
那个紫姬平日里也总是露胳膊露腿的,怎的没见他有今日的狂气?
脑间急转间,花蝶语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含春带笑道:“是啊,我就是不在乎自己。喜欢在外面找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才俊享受年轻的生命,唉,以至于,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我也搞不清楚了。听太医说起孩子的月份,我猜不是那个会吹笛子的白面公子就是那个巷子头的大胡子了,再或者,是相府里侍卫的骨肉也有可能。”
“贱人!”
双肩的束缚骤然消失,轩辕祺染血的双眸霎时冰寒,那双冷澈的冰眸子只看的花蝶语心上狂喜。
哈哈!她终于吃透了这个男人!
“煜祺,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感觉!不如,你就成全了我吧。”虽然心上是喜悦的,但是花蝶语依然一副欲求不满的饥渴之状,说话间,还不忘将肩头的碎衫又向下扯了扯。
“馨儿!”
轩辕祺嫌弃地推开怀中的女子,起身吼道。
“主子……奴婢在。”候在门外的馨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战战兢兢地推开门走进来,回道。
“从今日起,给本王仔细地看着这个贱人,不准她踏出隐月阁半步!”轩辕祺冷冷地丢下这几句话,毫不留恋地大步向外走去,临出去前,还一掌震碎了旁边的一张黄梨花木桌。
“是,奴婢知道了。”馨儿自始至终未敢抬一下头,跟着轩辕祺走出门,守在了外面。
看着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花蝶语这才松了一口气,扯过里面的锦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在被子里面。
可惜了一块好木料!
适才面对皇后,他为什么要说,孩子是他的?
大抵,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吧。
花蝶语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一想到这里面正有一个小生命,不觉想起了梦中那个脆弱的蛋,他们还真像,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有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是该怨恨那个令她耻辱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日,皇后郭络罗氏派人送来了各式各样的礼物,从滋补珍品到绫罗绸缎,从安胎药材到珠翠玉环,其中,还有令花蝶语暗自合不拢嘴的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有了这百两黄金,离开流浪也好,逃难也罢,再不必顺那些拿不出手的铜勺铜盘子了,算是有了盘缠!
花蝶语如今的处境和在花府时大体相似,都是不招人待见的样子,除了皇后的赏赐,身边就只有一个清怡还算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其他人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就连馨儿丫头都对她淡漠了不少。
也不知清怡一向如此还是因着别人态度冷漠的衬托,花蝶语总觉得,最近几日这个丫头对自己异常的细心周到,甚至到了百倍呵护的地步。
果然被她说中了,她在这里还真成了自己唯一的一个伴儿。
其间,轩辕祺一直不曾来过。
谷雪和笑蓝依旧留在隐月阁侍候,只是,花蝶语不再让她们进屋,更不让她们进小厨房了。
屋子里有清怡和馨儿,她还是比较放心,至于膳食,她与清怡正好可以日日切磋厨艺了。这样,对清怡也有好处。省得没毒到她,却让那两个丫头把清怡再毒倒。
做饭是次,花蝶语好几次想带着清怡借着洗菜的机会离开隐月阁、离开皇宫,都被碰巧出现的馨儿终止。
再后来,让馨儿去取炭、去熬药、去请太医等各种理由支开馨儿,不是笑蓝就是谷雪依旧会在她和清怡的眼前晃呀晃的。
其中,还有一次,花蝶语成功地给三个丫头派发了完美的任务,令人真的无法很快地抽身回来,却发现赏赐的金子怎么都找不到了。
没有金子照样可以流浪!
隐月阁的大门刚被花蝶语打开,听风笔直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原来有侍卫守着啊?呵呵呵呵,这下可放心了,我还怕有人来行刺呢。”花蝶语乐呵呵笑着关上了大门,带着清怡回到屋内,才走到床榻边上,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累死我了,找了半天金子,不但没找到,还看到门外的听风。这家伙是鬼魂吗?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站在门外!”
“小姐,前些日子,我并没有看见他在这里守门。”清怡凝眉道。
“也就是说,只要馨儿离开,听风就会过来。”
“是的,小姐。”
“与其和听风面对面,那还是馨儿比较好对付!”
一直以来,馨儿并未对她不好,只是她也是为自己的主子办事,花蝶语对馨儿的印象非常好,所以,还要好好想想在不伤害馨儿的基础上怎样离开这里。
转眼一个月过去,北齐已经进入了干冷的冬季。
馨儿说,北齐偶尔也会迎来冬雪,那也是偶尔的几年,大部分的时候,整个冬天都会不停地吹凛冽的寒风,一直吹到第二年的春天将暖意一并带来。
“这样不停地吹,外面岂不是会很冷?”花蝶语坐在炭盆旁边,拿起小铲子将盆外的木炭又铲进去一些。
“是很冷的,屋里的炭不多了,奴婢再去拿一些进来。”馨儿起身,刚一开门,外面呼呼的冷风便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屋内顿时冷了下来,一旁的清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馨儿赶紧将房门关紧,跑了出去。
花蝶语冷眼望着馨儿毫无为之所憾的身体,心下了然。
隐藏的再好,终是露出了破绽。
幸好她没有与馨儿正面发难,否则又会令自己失算还打草惊蛇。
馨儿的态度有所柔转也是因为轩辕祺一直未曾踏足隐月阁,令馨儿对这个善良的侧妃心生怜悯所致。
刚怀了王爷的孩子,便失去了王爷的宠爱,当日,还被王爷骂称“贱人”,后宫有很多这样的苦命女子。
她不知那日侧妃做了什么令王爷震怒的事,但是同为女子,还怀了王爷的孩子,冷落了这么久,终是该原谅了。
也难怪那几日侧妃时时刻刻的想逃走,若是王爷再不过来,她都想帮着侧妃离开这里、另寻幸福了。总不能在这个孤零零的院子里待一辈子吧?
……
紫竹苑。
“你说的可是真的?”澹台紫向前一步对着跪在脚下的宫女问道,脸上却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回主子的话,奴婢句句属实,那个花蝶舞不但被殿下禁足,隐月阁四周还有殿下安排的暗卫,其中被奴婢看出来的就有八人。”笑蓝仰着头恭敬地回道。
“好!不愧是我救回来的人,比那个吃里扒外的谷雪可是忠心多了!”澹台紫一把扶起了还跪着的笑蓝,才道,“我已经很肯定了,花蝶舞肚子里的一定是个野种!否则,殿下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怀上他孩子的女人!再不济,也该是我这样的处境才对!”
笑蓝明白,此时,她静静地听着就好,什么都不要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自殿下回来的这一个月,他只去了多伦如雪那个骚货的绛雪轩几次。南宫琉璃的伊芙轩和月神宫出身的芷荷的瑶月小筑更是从未踏足过,哈哈哈哈,他们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而我的紫竹苑,殿下估计都忘记来这里的路怎么走了!”
“也许,我离开这个紫竹苑、离开皇宫几年,他都不一定知道呢!”
“笑蓝,你说,殿下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心里还有没有我?”突然,澹台紫近乎疯狂地抓着笑蓝的双肩咆哮起来。
“主子,您忘了,您与殿下第一次见面,殿下就说过:‘池中之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初阳,迷皎月。然此女登台窥吾数载,至今未许也。’”
“呵呵,是啊,是啊!殿下就是这样观察入微,殿下就是这样细致敏锐,竟能得知我一直心许与他!”
“主子,殿下知道您的心意,他又怎么能忘记来紫竹苑的路呢,奴婢记得,紫竹苑这个名字也是殿下特意为主子取的。”
“大齐国怎么会有紫竹?殿下心里确实是有我的……可是,心里有我为何不来看我?”
“祺王到!”
主仆俩正在一唱一和地回忆,骤闻一声传话惊得澹台紫险些摔倒。
“主子,奴婢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奴婢先退下了。”笑蓝扶稳澹台紫,欠了欠身,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好,你先退下,别让人发现。”回过神来的澹台紫嘱咐了一声,便跑到梳妆镜前整理自己姣美的仪容,还不忘在耳后扑上一些香粉。
紫竹苑与隐月阁的布局可是有着天地之差、云泥之别。一个简单的用“简单”二字来形容都有些奢侈,一个奢华的用“奢华”二字来形容都有些不足。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阔湖曲廊,山石树花……简直就是一个精心修筑的园子而非普通的一个院落。
尤其是那片湖,春天碧水盈盈,粼光点点;夏天荷塘月色,泛舟游湖好不惬意;秋天黄叶纷纷,落水之上别有一番景致,到了隆冬之时彻底结冰还可以在冰上嬉戏。值得一提的是,齐国每年的冰嬉大赛都会在紫竹苑的冰湖上举行,因为这里的湖离温泉宫较远,容易结冰,湖水较之别处更浅一些,冰结的牢靠,嬉戏起来更加安全。
澹台紫外出相迎,轩辕祺大步向里走,通报后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人才见面。
“殿下,紫儿想你!”人未至声先到,澹台紫似有极深的内力护体,此时的紫竹苑也并未连通地下温泉,更未用暖玉铺地,空气中还徜徉着寒冷的风,可是澹台紫却依然穿着紫纱衣,若隐若现的肌肤透过纱裙暴露在外,只叫看到的人忍不住想打冷颤。
轩辕祺却不这样想,待看到澹台紫伸出白皙的皓腕在自己眼前晃时,深邃的鹰眸乍然一缩,仿佛看到那个女子白皙的肩头一般,一句话未说便一把抱起了面前的女子向着紫竹苑深处的寝室走去。
“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虽是提醒,但是那娇嗔的语气无不带着浓浓的卖弄。
紫竹苑寝室。
澹台紫被轩辕祺扔进软榻的同时,紫纱衣也一并被这个眸中带着谷欠火的男人扯了去。白花花的肌肤只余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遮掩着,在这遮遮掩掩之间,更让轩辕祺下定决心要做接下来的事情。
“殿下,此时天色尚早。”注意到祺王正直落落地注视着自己,澹台紫的心跳咚咚地加快,欲拒还迎地含羞道。
“你也给本王生一个孩子吧,本王突然很想要一个……”话还未说完,密密的吻已经落到了女子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