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不是挺好的吗?”晋千与温言安慰他。转头看向左时:“左大人怎么在这里,您一直没有离开邺城吗?”
自从龙山的人截杀,自己和这位不太正经的左大人分开,晋千与已经三个多月未曾见过他,竟然还能在邺城看到他,难道真的是周恒历的心腹之人?
“左倩那个丫头一直在这里倔着,我便陪她呆着。”左时哼哼着从地上爬起来。
想起昨日似乎黑芍药将左倩从酒楼上扔下来,潭石晓为了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她的事情,心里很杂乱,潭石晓能这么做事,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本来也就是双管齐下分周恒历的心神,潭石晓的功夫,晋千与也多多少少见识过,他即便动手救周恒历自己也摆的平,只是黑芍药将左倩扔下来的时候,自己心中仍是惊了惊,不管周恒历有多坏,左倩那个女孩子还是很单纯的,几次接触,晋千与并不讨厌她,甚至心中还有些同情她。
倘若是为了这个缘故她遭遇了不测,晋千与心中还是不忍,不过所幸是被接住了,只是这样的紧急时刻潭石晓能下意识的放弃周恒历去救左倩,这样的情义,应该是不寻常的,看来他们主仆之间应该有些故事。
“王妃怎么样了?”晋千与问阿孟。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王妃……倒是哭了一会儿,事后属下就不知道了,这小子不老实,三公子让我交给司马家主。”
“嗯。”
“你们你们,过来,把这个小子带到司马家主那里去。”阿孟招来身后的几个大头兵命令。
“喂喂喂,这位兵爷可不能这么着,我真不是乱党,我就是看看妹妹,你们弄错了,恩人……恩人救我啊。”左时被拉的一阵踉跄。
晋千与一摆手,几人架着左时站定,看着他一头一脸的狼狈,晋千与摆手道:“算了,先把他带到我那里吧。”
到了别馆,晋千与找人给他涮干净了,左时趴在桌边吃饭,大口大口的吞着粥,晋千与在他面前坐着静静看他吃,屋里只有两个人,晋千与不说话,就只能听见左时呼噜呼噜的喝粥的声音。
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晋千与拢在掌心,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拐弯抹角的问,索性开门见山:“左时,你是周恒历的心腹之臣吗?”
男人喝粥的声音一顿,室内静的落尘可闻,抹了一把嘴,左时捧着碗,一句话说的有些委屈:“恩人,别人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得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去看妹妹的。”
“你一个人在邺城呆了这么久,左倩又是你亲妹妹,周恒历应该是很难瞒你事情的吧?”晋千与继续问。
“难道恩人想问什么事情?”左时一颗脑袋凑近,神秘兮兮的表情让晋千与有些想笑。
“倒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听说大将军身边有个姑娘,据说是清河草原上的小公主,你认识吗?”
“你说那个冷脸的女人啊,啧啧啧……”左时摇着头继续喝粥。
“她怎么了吗?”
“不值一提,污了我读书人的嘴巴。”左时摇头晃脑的回答。
“我差点儿忘记了,你刚刚喝的这碗粥里上面飘着一只苍蝇,你刚刚咽下去了。”晋千与指着他捧着的那碗粥,说的一本正经。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呕……”左时掏着喉咙使劲的呕吐。
“哎呀,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啊,污了你读书人的嘴巴了唉……”晋千与捧着杯子浅笑。
“你你你……你是故意的。”
“我我我……我就是故意的,你咬我啊”
“你这个……你这个……呕……呕”左时抱着痰盂吐了个天昏地暗,双眼冒金星的抱着痰盂发了半响呆,脑子蒙圈儿的看着晋千与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喝茶。
墨兰滚边的一截锦袍在门边一闪,来人轻暖的声音道:“不是要出去走走的吗?怎么在这里。”
看见来人,晋千与朝一边蒙圈的左时使了个眼色,这厮连滚带爬的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怎么这么大的酸腐味儿。”司马忌落座。
“事情忙完了?”抬手递给一杯温茶,晋千与见他眉眼有些疲惫,转到他身后替他轻缓的揉着太阳穴。
“你这里的茶,我总嫌清淡,无奈是舌头就认了这个门了,只能身随意走了。”司马忌一手拢住她的一只在额头上按捏的手,温热的拥着冰凉的她,忙了一个通宵的心稍稍安宁了些,她的指尖总是冰凉的,明明屋里笼着两个火盆,却还是冰凉,心里有些疼惜,司马忌低低说:“回靖安咱们请御医好好瞧瞧。谁!”
一声沉喝,司马忌将背后的女子挡住,一步步向屏风处逼去。
“司马忌。”
“别说话。”
“是我,是我,是我……”左时连滚带爬的从屏风后出来,司马忌眉头深锁:“左时?你在这里干什么?”
“唉,我本来是想去看看倩儿,你们的那个什么统领非说我是逆党,就把我抓带到这里了。”左时一通吐,这时说的话都有气无力,瞥了一眼痰盂,司马忌紧绷着下颌道:“你吐的?”
无力的点点头,左时无奈的看了晋千与一眼。
“怎么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司马忌眼中盈满笑意。
想到刚刚左时一副真吃到苍蝇的样子,晋千与实在憋的肝颤。
“那里面真没有苍蝇,我就是说说,谁晓得你当真了。”晋千与笑的嘴角抽搐。
吩咐丫鬟又去熬粥,左时说什么都不再吃那锅粥了,三个人坐在室内,司马忌并不猜疑左时的身份,两人素来亲密,这还得益于从前的司马忌,那个风流整个靖安城的司马忌和左时是五话不说的过命交情,因了这样的有利条件,葳蕤浩正将以前司马忌交往过的人一遍遍筛选,可用的,废弃的,还有些是黑芍药知道的,有威胁的全部都完善一遍。
这左时就是有幸入选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可信任的。除了司马忌的真实身份和他的志向,这位书呆子几乎什么都门清儿,自然司马忌也知道左时在周恒历那里不过就是个跑腿敲边鼓的,有时连这个都算不上,着实是个没有派别的闲散人。
端着新上的粥,左时不放心的左左右右翻了一遍,才算是彻底放心了。笑着看他吃的香,司马忌也没有给半分的颜面:“喂,吃饱了赶紧回靖安帮我看着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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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虽然糊涂,可是也算是个明事理的重要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