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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筷子。”晋千与示意侍女给他拿来。

  伸手一捏她的脸颊,司马忌笑的有些戏谑:“这么嫌弃自己?”并没有接侍女递上的筷子,仍旧是那双筷子,晋千与想起刚刚两人闹来闹去,她的筷子都碰到了他碟子中的菜,见他也不换,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脸颊有些红。

  一时间,饭厅内很暧昧的气息缭绕,没有人吭声,只有筷子与碟子的间或一声的叮叮声响,晋千与匆忙扒拉了两口就要溜,司马忌也撂了筷子,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漱了漱口,就要来追她。

  晋千与站定:“你不去更衣?”

  “不是有人说我吃个饭太复杂吗?这便跟着简单的学学,也好有个效法的对象不是?”

  “好吧,一起去更衣。”

  晋千与耷拉着脑袋被侍女一通的摆弄,一头油光滑亮的长发被梳成了繁复的形状,对着铜镜看了半响,晋千与一阵恶寒,这一头的珠翠实在压的头重脚轻,叫梳头的侍女看着再卸下些,侍女后退一步施礼:“姑娘在家主身边走动,自然要有身份些,平常姑娘就不喜欢步摇之类的挂饰,这样两件珠翠还是戴着好些的。”

  “在家主身边走动?就必须得这样吗?”晋千与不确定的发问。

  侍女匆忙的点头,深恐她再梳个不男不女的马尾出去招摇。

  “那总能少带些吧,比如一个簪子之类的,勉强的挽住头发就可以的那种,这样一头的金银,我活动也不方便啊。”晋千与继续说服。

  侍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姿容亮绝的少女,她刚刚说什么?:活动!

  一个深闺小姐,居然还要想着活动方便?她有些想不通,这样珍贵的发饰,是个女子都喜欢的尖叫了,她还嫌沉?

  “这个,看到了吗?这个,对对对,就是最大的那个飞凤钗,我觉得应该可以拆下来吧。”晋千与指着镜子中那个一头明光闪闪,已经看不见头发的脑袋,无比的头大,这女人给自己戴上的时候,自己还在走神,没想到戴上容易取下来难,自己搞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头饰,可是硬要揪下来,只怕一头都会揪的乱七八糟,也只能求告与给自己戴上的人了。看这姑娘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晋千与觉得这件事还是慢慢商量的好。

  “这个啊,这个就是姑娘说的那个主要挽头发的簪子啊,这要是拆下来,头发就得重新再挽了。”小姑娘一脸无奈。

  “那这个呢?这个!对对对,就是最大最沉的那个。”晋千与对着额前的一颗巨大无比的翡翠珠子较劲儿。

  “这是奴婢专门给姑娘簪的,这样成色极好的翡翠做成额前珠,可是难得的照耀容光呢,姑娘这肤色被翡翠一趁,真的是容色倾国呢。”小姑娘笑脸如花的继续陪着拍马屁。

  “取下来吧,带着怪沉的。”晋千与哀求。

  “姑娘您肤如凝脂,便是该这样的打扮起来才不枉费了姑娘的倾城倾国之色,怎么能每日只梳一条辫子啊。”小姑娘有些不满了。

  “怎么了?”司马忌掀帘进来,小姑娘弯腰施礼,脸颊绯红一片:“姑娘想让奴婢把头上的发饰都拆了。”

  “喔?……”司马忌闲庭信步的走到铜镜前,如玉修长的指尖划过晋千与额前据说是极衬容光的翡翠珠子,手指一顿,将珠子取下,头顶的几片玛瑙簪花也悉数被他一一取下,掂在手中道:“是有些沉重。”

  小姑娘规矩的退出了内室。

  晋千与看着他指尖飞快的在自己发间缠绕,头上一阵轻松,出了一口长气,正要站起来,司马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低声道:“别动。”

  眼睛在梳妆盒子里探找一遍,仍旧是拿起那个被他取下的飞凤钗,轻轻的在发间一插,后退几步,拧着眉看了看眼前的人,轻松一笑:“好了,这下再看看。”

  晋千与再看向镜中,女子鬓发一缕轻飘耳侧,飞凤钗挽住所有乌发,在后脑盘了一个圆髻,一柄青色团扇卡住垂下的乌发,简单大方的发型,并没有什么沉重的发饰。

  晋千与很满意:“司马忌,你竟然是个全才。”

  “我也看不惯经常一根木钗的对付着,就受累教教你。”

  “我很喜欢。”晋千与一撩耳侧的碎发,心情甚好。

  司马忌不管她在那里对着镜子照的臭美,手指划过架上的一排锦缎,手指一顿在一套领口绣的精致的牡丹花的素色衣衫前定住,平常绣牡丹的衣服看着雍容俗气,这个牡丹绣的却是别致,竟然是枝叶根毫都绣上了,那娇艳的牡丹下一根盘虬的枝干,更让人觉得花开不易,理当珍惜。素白的衣上并没有什么别的杂色,只有领口的牡丹一支独秀,将中衣搭在臂上,又从花花绿绿的锦缎中择了一身深青色的配着,一并递给晋千与道:“正是如花年华,确实该装扮起来。”晋千与素来不懂这些东西,也是随便惯了,今日司马忌亲自挽发,又亲自费心挑选衣服搭配了给自己不厌其烦的讲解个个暗扣,缎带的穿戴。心中很平静,这样的日子真的少之又少,此刻在自己面前,晶莹的指尖挑起一条条缎带认真讲解的少年,分外的让人沉醉,比之那一日他万家灯火中,飞身一剑刺穿敌人,将自己救出地狱的英姿亦不遑多让。

  看她眼睛盯着虚无的一处,呆愣的不言不语,司马忌抬头看她,无奈的再叹一口气,将系上的缎带一个个解开,亲身上前给她穿戴,镤一走近,男子身上清幽馥郁的墨兰香味在鼻端萦绕,周身都被包围起来的晋千与猛的一脚跳出他的怀抱,脸红的烧着一般:“我自己来,自己来。”接过衣服慌乱的往自己身上套。

  司马忌在旁边看着这样一副跳梁小丑的画面,有些觉得好笑,不想她觉得尴尬,漫不经心的聊天:“今晚夜审周恒历,你要去吗?”

  “这么快?不要带回靖安吗?”

  “靖安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及早定罪也可以让八皇子及早登基,省的夜长梦多吧。”

  “喔,我还是不去了吧。”

  “嗯,你在府中不要出去,清河草原上的小公主还在邺城,只怕她还在寻你。”司马忌叮嘱道。

  “对了,这件事可算是大事。”晋千与研究着复杂的盘扣,沉思了一回说:“起事那晚,我去东郊别院寻你,见周恒历和廖迁在书房密谈,周恒历用雪莲草蛊惑廖迁杀你,听其说话,应该是早就相识的了。”

  司马忌的脸色一瞬有些沉,想了想:“原来是她,怪不得没有人查出下毒的人,如果是她,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怎么了?”晋千与被他话中的深沉勾起好奇。

  “周恒嘉身上的羌雪毒如果是廖迁下的,那么,周恒历倒台,只怕她还会回到周恒嘉身边,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应当就我们几个人吧,最多是还有一个阿孟,嗯,这样隐秘的事情,应该只有周恒历,廖迁,我和你这些人知道吧。”

  “这件事不要往外传,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了吗?”

  “也许关键时刻是一个救命的法宝。”司马忌说的一派轻松,晋千与却有些迷惑,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她并没有弄懂过,这件事就更加的迷惑了。

  穿好了衣服,两人倒是有个趣院中走走的习惯,初始是因为晋千与刚在司马大宅呆着养伤的一段时日,两人慢慢熟识,豪门深闺的诸多规矩,将晋千与绑缚的难受,最轻快的要数每天饭后被丫鬟带着出去走走消消食了,几次或巧或不巧的遇见司马忌,两人经常这样在院中的高大海棠古树边游荡,竟然也养成了这个不成文的习惯,两人两个月之久未见,竟然还不约而同的保持着这个不大不小的习惯。

  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晋千与和司马忌两个人刚跨过内院的花墙门,许伯已经急匆匆的跑进来了,晋千与和许伯素来不熟识,也是点点头,没有问话,司马忌蹙着眉头静静听着许伯禀报:昨日司马忌拿出了拥立八皇子的圣旨,这一干老臣也都听说了确切的消息,本来是一大早就应该来府上请示登基的事情的,只是邺城一团乱,到这个时候才有些安稳的样子,晋千与随着司马忌步出内院,偌大的庭院中跪的满地的老臣,一水儿的孝服,看来是已经收殓了圣皇的遗体了。

  秦丞相是众臣之首,见司马忌站定,颤巍巍的跪行两步叩请:“老臣请摄政王安。”

  一声呼喊,老丞相深深叩下头去,历来都是这样的规矩,圣皇年幼,禀遗旨者统领群臣摄政,一班老臣昨夜交换了一宿的意见,沪亲王一朝败落,本来是暗中使劲儿的人也一瞬间落了空,此刻一边倒的状态几乎是潮水一般在暗涌着,不管现在这庭院中跪着的是真心还是屈于形势,这一刻都不能得罪这个大周新贵。

  这位素来低调的少年家主的手段,平时没有怎么见过,但是司马乾现在还在护国寺里光着一颗脑袋念经就是最好的震慑,自己的亲生老爹都能下得去这样重的手,自己这些人还是不要轻易拿自己的一门老小做赌注了。

  晋千与自然不懂这些规矩,司马忌并未说还有摄政王这样的事情,此刻这老臣一副见到亲娘的样子,司马忌倒也并没有什么惊讶,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仿佛这滔天的权势并不是加在他的头上,而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老丞相请起,各位大人有话屋里说。”虚虚扶了一把,司马忌携了晋千与的手往大厅而去,身后一众大臣,匆忙的跟上,这边是开朝例会了吧,众人心中都打着小九九。

  丫鬟一溜的上了茶,司马忌并未说让晋千与离开的话,只是携着她,晋千与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忌年幼,虽然因缘巧合接了圣皇的旨意,但是这摄政王一职并不敢擅自做主,众位都随意些。”

  话虽是客套,司马忌端坐着,下面的也是谁都不敢擅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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