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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司马别院中的空气甚是喧闹,晋千与昨夜累的很了,朦胧之中外面的吵嚷声顺着没有关紧的窗棱挤进内室,皱了皱眉头,抱着软枕翻了个身,将巴掌大的小脸往锦被中狠狠埋下去。

  “摄政王慢走不送啦!”一嗓子托着九转回环的太监音毫不客气的再一次打扰某人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梦境“砰!”软枕砸上碧莎屏风,早就在外间候着的小离慌忙掀开棉帘就小步进来,垂头叫道:“姑娘醒了。”

  “外面怎么回事儿?”明显没有睡爽的某姑娘声音很闷。

  “呃……呃……”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说。”

  “昨日晚了,蒙奇将军不知道怎么的把中山郡王领到内院来住,家主今早知道了,正在发火呢。”小离不确定的偷瞄了一眼倚在床边的晋千与。

  心里过了几遍中山郡王的名字:昨日的那个刺客。心中更是没来由的烦躁。挠了挠头发,要下床,小离慌忙的上前替她穿鞋,晋千与伸手一挡,习惯性的小离退在一边垂头看着晋千与一个人穿鞋、更衣、梳妆。默默的等着她忙完了,才招外面候着的侍婢进来奉水。

  正在洗脸,一名小丫头慌忙的闯进来,带的室内一凉。

  “怎么回事儿?冒冒失失的。”小离慌忙赶上质问。

  小丫头显然受了些惊吓。脸色有些发白,晋千与接过面巾擦着脸颊安慰道:“有什么事儿慢慢说,小离别吓着她。”

  小姑娘扑通一声跪下道:“姑娘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搬到华春居吧,外面都是些男人,刚刚家主身边掌事的翠墨姐姐嘱咐了奴婢让姑娘赶紧搬去华春居呢。”

  都是男人?晋千与一怔,内府别院向来是女眷的居住地,怎么都是男人?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儿?”晋千与认真问。

  小离抢上前一步道:“姑娘,八成是中山郡王带来的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去吧。”

  “慢着。”晋千与皱眉一哼“凭什么他来了就要赶我走,就算他位高权重也没有这个道理,内府别院不是他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哼,小离,我们去会会这位中山郡王。”小离一惊,慌忙跟上她怒冲冲的身影,柔声劝道:“姑娘是女眷,外面都是男人,姑娘云英未嫁,这样素面出去有失体统,我看还是忍一时等家主回来再行商议吧。”

  晋千与脚步极快的向拱门而去:“司马内院向来是司马忌的私人领地,正殿里有多少军国大事掩藏,国家机密都在这里,他一个别国权臣这样住进来,本来就诸多不妥,不思悔改也就算了,还把这里闹的鸡犬不宁的,家主不管,我怎么能也视若无睹?”

  小离步履匆匆的跟着,一脸黑线:姑娘你不是为了什么军国秘密吧,是知道那中山郡王对家主的歪曲心思,醋了吧。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家主严防死守的事情,再借她十个老虎胆儿她也不敢说。

  两人行色匆匆的赶到东厢院落门口,一个石头般的身影杵在拱门下,端端正正的跪着。

  “蒙奇,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跪在这儿?”晋千与疑惑问道。

  “姑娘。”蒙奇抬头见是晋千与,眼皮一晃,又垂了下来:“卑职又被中山郡王刷了。”

  “又?”

  “郡王昨日那卑职冒充之事相胁,让卑职安排进内府居住,谁晓得他竟然一夜之间搞出这样的事情,唉。”蒙奇说着脑袋又垂了垂,颇为无奈。

  晋千与随着他的视线往院中看去,二拱门处端端正正跪着的正是终日跟在司马忌身边的贴身侍卫黑芍药,她犯了什么错竟然也跪在这里,晋千与只听说过黑芍药效忠司马忌之前是龙山上的副手,难道是犯了苗斐然的忌讳?

  最里面的一进院落里此时正哄闹的厉害,领着小离,晋千与想看个究竟,跨过蒙奇向里而去,到了二进拱门,正要迈脚进去,黑芍药一脸冷然的短剑横斜挡住了她的去路:“中山郡王别院,闲人慎入。”

  晋千与一停,侧眸看她,默不作声的饶了开去,膝行两步,同样一个姿势,黑芍药再一次拦住了她。没有一句话,晋千与抬眼看着她眼中难掩的敌意,锋利的视线像是两柄利刃,割破人的脸颊,毫不示弱的对视过去,晋千与神色也冷冽下去,晋千与年纪稍小,黑芍药跪着倒是两人气势旗鼓相当,小离本就怕黑芍药,此刻吓得半点儿声音都不敢做。

  “你是在以龙山副手的身份挡我吗?”晋千与责问。

  “我用什么身份不重要,倒是姑娘该懂的自己身份才好。”黑芍药声音冷的像是数九的寒潭。

  两人正冷冷对峙,一队老大人蜂拥而出,两人一队,三人一党,相互小声的念叨着什么,路过一跪一站的两人身边,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待走的差不多了,晋千与正吃惊于大批的雍乾大臣怎么都在司马别院时,门廊上传来一声轻笑:“晋姑娘这是做什么?既然来了,在门口站着岂不是让人笑话我雍乾待客无道吗?”轻绸的水色锦袍在日光中晃动,晃得人眼睛酸冷,晋千与本也对这位雍乾老大没有什么好印象,多少次差点儿死在他的阴谋之下,但是那些都是暗处的手段,摆在明面上的两个人还是初次正式见面,晋千与清冷一瞥他一身晃花人眼睛的打扮,很是不给面子的道:“雍乾的待客之道我也算是深有体会,郡王不必这样粉饰太平。”

  不想竟是这样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子,苗斐然一愣神,随即笑了:“既然知道,怎么这样形单影只的进我虎穴,竟然不怕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晋千与冷然回答。

  若不是自信手段高明,苗斐然几乎被她一句话说的发慌,真以为她看出来了什么端倪。手一让,苗斐然笑的依旧无害:“本王是要打算在这里盘桓几日的,既然来了,也便进来坐吧。”

  绕过黑芍药,晋千与一路大步进了大殿,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在内院行走已经看出不寻常来,院中设了六处暗哨,五步一将,将这小小的一方院落围的水泄不通,他这是要干什么?为何连夜将这里弄成这样?昨夜看他的身手,不是平常的高手,按理说便是只身行走江湖都绰绰有余,为何多此一举将这里布置成这样的森严,正猜测时,突听见天空一声哀叫,一直乌鸦斜飞而下,一头栽在院中的石桌上,一名士兵迅速的拎起出去了,看着晋千与探寻的视线,苗斐然呵呵一笑,并未说什么,上前来给他披披风的一个老嬷嬷模样倒是慈祥,温和一笑:“殿下可是吓着了姑娘。”转脸向晋千与一笑道:“姑娘受惊了,我们殿下平时不喜喧嚷,王府里都是侍卫,晚上射夜枭的卫队儿都有三四百人呢。”说着还歉然一笑,眉眼甚是温润,晋千与微微点头回礼。

  一路到了正厅,苗斐然抱着手炉歪在太师椅上,一派的痞子样儿。

  晋千与素眉一皱:“你来邺城究竟想干什么?”

  “我能来干什么?瞧瞧故人而已。”苗斐然翻看着玉一样的手指,答的漫不经心。

  “带着雍乾群臣来看故人,苗斐然,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吗?”

  “如果我说我来的最大目的是除掉你呢?”

  “很好,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你我之间到底是什么仇恨?竟让你恨我至此?”

  “没有仇恨。”

  “那你那些大手笔的刺杀都是你的游戏不成?”

  “有何不可?”

  “我希望你能坦诚,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如果没有仇恨,你这样的刺杀足够我今晚动手讨回来了。”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苗斐然优雅的放下手炉,蓦然逼近晋千与,火热的气息喷洒在晋千与的鼻端,一股杀气莫名盘旋。

  晋千与不退反进,冷冷逼视回去:“你可以试试。”

  苗斐然展颜一笑,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爽朗。

  “对,我们是仇人,只从你走进司马府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仇人了。你不用顾忌着司马忌的脸面对我这样客气,我也不会为了司马忌对你手软,生死存亡都是命运。”

  “为什么?”晋千与逼问一句,声音中忍耐着冲天的怒气。

  “我没有时间耗在你这种是是而非的凌乱思维中,是战是和,你划下道来吧。”

  “你以为我想和你这样的纠缠吗?我恨不能你现在就去死?”苗斐然的情绪一瞬间如同炸裂开来,满脸的郁愤,像是面对着和自己有着的不世之仇的仇人,生生骇的晋千与倒退一步。

  “那你现在是想怎样?杀我竟然还用的上你雍乾的大臣吗?”

  “呵呵呵呵。”苗斐然看着她竟然不可抑制的笑起来:“晋千与,你差得远哪!”笑着后退而去,渐渐走进内室,像是不屑和晋千与再说。

  遇见这样的神经病,晋千与自认实在在他的话中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携着小离就要离去。走到院中,忽听见刚刚那位嬷嬷柔和的唤自己,脚步一停,晋千与垂首道:“嬷嬷。”

  老嬷嬷温和笑道:“姑娘抬举了,郡王行事做派就是如此,还望姑娘不要介怀,前些时日的事情,是郡王做的不对,老奴这里也算是替郡王讨个歉意。”

  晋千与忙道:“嬷嬷言重了。”正要走,老嬷嬷又慌忙道:“老奴有一件事想求姑娘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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