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自古以来,人们就看不起经商的人,觉得他们为了赚钱,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是泯灭人性、出卖祖国。士农工商,经商明明就是促进货物流通、赚很多钱的行业,却只能因为名声不佳而敬陪末座。

现今日逐国库里一多半的税银和荣家有着或多或少、若有若无的关系,这就意味着皇帝的吃喝拉撒都得仰赖荣家的“施舍”,还有谁敢瞧不起商人?

二十多年前,荣家的生意就涉及各个能赚大钱的行业,无数的商铺遍布日逐及其周边的国家,有船队从事海外贸易,有商队拓展西域市场,甚至有矿藏探测队四处活动,公然和朝廷抢开采权,目前荣家有多大势力只有荣家的主人自个儿心里清楚。

天底下,知道荣家存在的人,都不敢调查它究竟掌握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更不敢对荣家的人轻举妄动,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一种下场——死,即使是君王,也不能例外。当然,除了死之外还有一种更惨的,那就是生不如死,至今没有人愿意成为试验品。

荣家的主人居住在京城的荣威镖局里,那里是荣家的大本营,正门只在每三年一次的“轮回日”开启,送走极少数能熬过三年训练的镖师,迎来即将接受残酷训练的小伙子。

分布各地的荣威镖局组成了消息网,为荣家笼络了无数武艺出众的食客,其中不乏鸡鸣狗盗之辈,或是眼高于顶的能人谋士。他们从踏入镖局的那一天起,便无条件地忠诚于荣家,肝脑涂地、万死不惜。

荣家有着极强的凝聚力,依靠荣家主人的支持,有本事的男丁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没本事的子侄至少能维持自家那一份产业昌盛不败。每年除夕荣家都会有盛大的年夜饭,无论荣家人身处天涯海角,必须回来聚上那么一次。

荣家的兴盛带动了日逐国的商业的繁华,这三四年间,荣家一家独大的局面有了些许改变。以南都为大本营、主攻江南市场的乐忧门迅速崛起,虽然实力远不如荣家“根深叶茂”,但它渗入荣家没有触及的行业,经营的手法快、狠、准、稳,赚得盆满钵满。乐忧门也是行事神秘、作风诡谲,与荣家保持着非敌非友的关系。

萧公子懒懒地把玩酒杯,“前些天程伯涛差人送信来,希望您能看在荣家的面子上给程如风一条活路,让他下半辈子在月影国隐居。”

“能劳动荣家出面保人,朕很好奇,程伯涛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崇嘉不解地睨了他一眼,阴沉的脸扬起淡淡的笑容。

“荣家得什么好处您不需要知道,在下只是中间人罢了。”虽是淡凉的声音,却包含了森寒的警告。萧公子黑眸直勾勾地望著他,冷冷地露出一个浅笑,淡然道:“程伯涛自愿为您的国库奉上一百万两白银,对您而言这笔买卖很合算。”

榨干了程老奸贼,跑这一趟动动嘴皮子做了无本的买卖,他想不笑也难。程伯涛为救程如风一命,带病跪在清修苑门口一天一夜,娘感动得眼泪簌簌掉,爹才答应见上一面。皇帝收了一百万两回去,荣家得到二百万两,外加京城、江南的两个大宅,程伯涛这回是赔上了棺材本,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哦。

脸上的疤痕在他露出笑容时展现出一种阴森骇人的效果,崇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后背生寒。“的确很诱人,只要程伯涛保证不再兴风作浪,朕就答应下来,毕竟谁都不想被刺客搅扰,是不?”

实在有些畏寒,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借机试探道。钟琪查不出程伯涛是刺客的幕后主使的证据,也许荣家的人清楚。一百万两白银,都够做打一场仗的军费了,他觉得自己以前低估了程伯涛敛财的本事。

“人老了有时候脑子会犯糊涂、腿脚会走歪路,该在家颐养天年,在下会帮您提点他两句。”萧公子不屑地摇了摇头,“先帝知道请幽冥阁的人保护您,真是思虑周详。”

从袖里掏出一个信封,推至崇嘉面前,他语气冷硬道:“请您点收银票。夫人要在下提醒您一句,别忘了拨出一定数目的抚恤金,分给死去侍卫的家属。”

崇嘉并未点收银票,而是直接把信封装进袖中,音调低沉地问:“二十多年没见,影儿表姐一切可好?”

子以母贵,还未过继中宫时,其他兄弟生下来就封王,他只是采女所生的四皇子,皇宫中的人都是势利眼,没人瞧得起他们母子。影儿表姐曾在皇宫居住了一个月,她待他如其他皇子一样好,宫宴游园等活动都特地派人来叫上他一起去,他才进入父皇的视线范围,从而得到了皇子应有的尊贵地位。说影儿表姐不经意间改变了他的命运,一点也不为过。

“她很好。”萧公子脸庞立刻一变,两眼如一双刀子似地瞪向崇嘉,交握着手掌,答得言简意赅。影儿是他娘亲的小名儿,只有爹能这样唤她。若说她过得不好,这世上的女子就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您慢用,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他猛地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出雅间。事情都谈完了,今天还要与四个掌柜、两个镖头面谈,他可没工夫在这儿应酬皇帝。哎——皇帝比他年长六岁,却是他的表舅,真要双方坐下来联络亲情,他可喊不出口。

一盏茶的工夫,这位萧公子给崇嘉留下的印象是俊雅非凡、脾睨天下,却世故深沉、冷傲孤僻、乖戾霸道。

******

白衣少年气红了脸,秀眉拧到了一起,跺着脚,一手拿一支筷子有节奏地敲打着碗碟,红唇倔强的抿起,责问道:“老伯,你们福满楼打开门做生意,我点的菜绝对超过一两银子了,为什么不卖酒给我?”

从白衣少年大摇大摆走进福满楼的那一刻,店里就响起了此起彼落的抽气声,甚至有几个姑娘被他唇角弯起的惑人弧度迷得摔下了板凳。

好似不想辜负周围一副副呈现痴迷颠倒表情的看客的殷切期望,为了一壶酒,他找店小二理论大获全胜,此刻正卯足了劲头准备攻克最后一关——福满楼的何大掌柜。

何掌柜陪笑脸、耐下心,解释道:“小伙子,虽说菜金超过一两银子就能享用蜜酒,但小店还有一条规矩,冯氏蜜酒一天只卖三壶,先来先得,今天你来晚了,都卖完了,你换别的酒可好?”

什么叫“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例,他就快磨破嘴皮子了,这位美得不像话的小祖宗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何掌柜无奈地别过头去翻了个白眼,余光瞟见一个高大魁梧得如松树般的男子正下楼来。那好看的眉拧成个“川”字又迅速展开,波涛不惊的面容有了些微的变色,一向冰冷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他的心“啪哒”掉到了地板上,大少爷长得是相貌堂堂——出于敬畏之情,自动忽略那道疤痕,生性聪明睿智、英明果断,可惜唯利是图、六亲不认。

在荣家混饭吃的人都知道一条定律——“凡是见过大少爷笑的人,结局都很潦倒凄惨”。他逃避似的闭上眼,祈求这只是一场噩梦。

京城东南西北四家福满楼,四选一的概率都让他中了,大少爷约贵客在他的地头上见面,他已经很小心地看紧手下的人了,偏巧大少爷见着了这场面,托这个小祖宗的“福”,真是什么好印象都在此刻灰飞烟灭了。

“小兄弟为何坚持要喝蜜酒?”前方有男子优美又冷酷的声音传来,白衣少年——若水面色不悦地摆下筷子,嘴角向下撇了撇。小兄弟?谁跟谁是兄弟?

她挑衅地昂起头,发现她正被一双深邃的利眼专注地盯着,那眼神简直柔得可以泛出水来,她像被蛇盯住的青蛙,浑身僵硬,忍不住背脊滴溜溜的寒意,身子不自觉地向后躲了一下,好在是雅座,身后有椅背护着,不然当众跌个四脚朝天就有损她俊俏少年郎的光辉形象了。

是他,用花生仁就我出“一撮毛”魔掌的“恩公”!京城那么大,满大街都是男人,她怎么又遇见他了?他怎么又穿一身黑?幽暗如白天里的黑夜,衣衫上虽没有浮夸奢极的绣饰,上好的衣料底子却可以隐约窥见他的身份非富即贵。

除了爹之外,他是她所见的男人中最适合穿黑衣的人了。天啊,他站直了高大魁梧的身材和爹差不多,可能比爹还高出一寸半寸的样子,就不知道他的肌肉练得有没有爹的那么好。咦——她为何拿他和爹作比较啊?唉——一定是她太想念爹了。

她认错人了吧,他绝对不是“恩公”,记忆中,“恩公”的眼神刚毅冷酷、神秘莫测,他的眼神却很……温柔多情——如果她没眼花的话。可他明明就是“恩公”啊,那道疤痕的位置、长度都没错。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

******

〈留言、留言,请大家多多留言,也要赶紧投票啊,崇瑞的票数暂时领先,端木宏、崇瑞出场的机会不多了!〉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