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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恐慌,安神羽消失第23天的时候,洛寒衣已经接近于神经质。

终于下定决心要找他。

庆幸安神羽没有真的离开,也没有想要防备她,最终她只是废了些力气,在他平时闭关石洞的密室里找到了他。

那时候的他,安静的沉睡在简陋的石床上,任洛寒衣叫喊也没有反应。

旁边青黑色的石板上,隐约残留着几滴干涸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

别说他不可能会吐血!就算真的吐了血,也不可能会留下痕迹在自己身旁!

到底是,怎么了?让他连处理污渍的力气也没有了?!

洛寒衣握着安神羽的手,眼前阵阵发黑,腥气涌上口鼻,她的世界无可避免的轰然崩塌。

两天,洛寒衣战战兢兢的守了两天,安神羽依旧,没有醒过来。

恐惧,一点点涌上来,淹没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洛寒衣转身下山,神情十分平静,眼底却藏着疯狂。

下了山,洛寒衣直奔祁寒的掌门府邸。

与安神羽所住的山巅上朴素的建筑不同,九华宗门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十足的美轮美奂,仙气十足。特别是掌门祁寒的府邸,那更是最为奢华贵气的琼楼玉宇。

洛寒衣对宗门的地形和建筑一点也不熟悉,但她知道祁寒的府邸应该在哪个方位,毫不犹豫的朝着北位而去。

以北为尊,他当然应该住在那里。

找到目的地并不难,洛寒衣急迫的登上台阶,伸手去推紧闭的殿门。

暗银色的威严大门轰然而开,洛寒衣抬脚踏入的脚步却被拦住。

“师叔祖请留步!”

两个白衣蓝饰的三代弟子伸手相交,拦住了她的去路。

洛寒衣眼底怒气翻涌,一般修行之人的住所都是有结界的,就是山上她和师父那简陋的木头院子都有,更惶论堂堂九华掌门的居所。

但她刚刚推门的时候并未触动结界,也就是说这座房子的主人没有拒绝她进入,然而开了门却出来两个弟子拦路,那么,这又是几个意思?!

要知道,这些修行大能的府邸,哪里还用得着弟子守门?!

“让开!我有急事要找掌门!”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此时此刻洛寒衣没有时间,也不敢去多想。

就算是对方的刁难她也忍了,这有什么不能忍的呢?她最爱的师父还在昏迷着,只要能救他,什么都可以忍!

“抱歉师叔祖,掌门还在闭关修炼不能打扰,您可否过几日再来。”

洛寒衣看着两名弟子一脸虚伪的大公无私,气得浑身发抖。

她来的时间不长,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她明白一点,如果祁寒真的闭关了,这殿宇的结界就不可能关着!更不会轮到两个低级弟子来给他守门!

“我说了,让开!”洛寒衣早已不知不觉被自己师父同化的淡漠琉璃眸子,浸染了点点妖冶的粉红,那是狂躁无法压制的戾气。

两个弟子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有瞬间的瑟缩,随即又挺起胸膛,理直气壮极了。

“师叔祖息怒,掌门现在不能被打扰,请您谅解弟子的不敬。”话里话外敬意都不差,只是无论神色还是行为,都完全没有诚意。

洛寒衣脸上覆上了一层寒冰,直接一个冲撞朝里冲了进去,完全不理会是不是有一方会受伤。

事实上的确不会有人受伤,那两名弟子虽然是真心想要拦她,但也真心没有那个胆子真的拦她。

不管他们是不是喜欢她,也不管他们看不看得上她,只要她一天还是无念仙尊的弟子,唯一的弟子,就没有一个人敢有意,或是无意的令她受伤。

将身后聒噪的声音抛在脑后,洛寒衣化作一道残影冲了进去。

但,偌大一座宫殿,从未来过的她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闯完正殿和一个偏殿,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用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洛寒衣凝眉想了想,闭眼,而后双手结印,片刻之后,诡异的阴影从她身上飞快的扩散开来。

“掌门师兄,寒衣有要事相求,还请您现身一见。”

无形的声波充斥了整个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洛寒衣的声音将会响在这里每一个有灵魂的生物耳畔。

这是属于她的天赋技能,对声音极度敏感,一些可有可无的相关技能也不少,她还是第一次拿来用。

“掌门师兄,寒衣求您现身一见!”

声音在回荡,却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回音。

急切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这一刻,她更确切的看到了自己的不受欢迎,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个宗门的格格不入。

捏紧的拳头刺破掌心,洛寒衣咬紧牙关,狠狠拍下心底沸腾的愤怒和悲哀。

手腕忽现的灼热唤醒了她的意识,已经彻底被粉红占据的眸子渐渐恢复了些许晴明。

只见她脸上厉色一闪,抬手就朝着自己心口狠厉一抓,五指上尖利的长长指尖闪着森寒的光。

血光乍现,翻扯开的皮肉中凝聚中一滴红得太过鲜艳,而显得有些诡异的血滴。

那血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慢悠悠的飞向她被衣物覆盖住的腕间,刹那间消失不见。

那是心头血,她想要逼出心头血并不那么容易,需要足够深刻的伤痕。

幸好今天没有穿雪蚕丝,洛寒衣想。

莫名的,一道奇异的力量牵引着她,指引着她正确的方向,洛寒衣二话不说,顺着这奇异的力量前进。

弯弯绕绕走过几番之后,洛寒衣来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偏殿。

殿内依然空无一人,但她停下了脚步。

然后,平静的空气像是一锅煮沸的水,疯狂的涌动起来,然后裂开一个缝隙,迅速撕裂开来。

紫色的闪电型水晶在洛寒衣衣袖下悬空立着,发着淡淡的微光。

裂开的巨大裂缝里露出一扇洞开的门,门内矮几旁盘坐着的白衣男子正惬意的品着茶。

似乎感觉到异动,他放下茶盏,抬头望来,对上了洛寒衣寒冰满满的眼睛。

他眸光微转,半点看不出异常,似乎极轻的淡笑了一声,别说羞愧,连意外都找不到一丝半缕。

祁寒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面瘫的脸上挂着一丝轻笑缓缓从缝隙里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也许心里是有诧异的,他呆的房间不是简单的结界,而是借助了法则的力量构建的界中界。

他自己想要破开一个同样的界中界都要费上不少的力气,他的确没有想到洛寒衣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表示,完全无视了洛寒衣压抑的怒气。

祁寒的眼神太过薄凉,洛寒衣在他的目光里,因他刻意的回避与刁难而生起的负面情绪,如冰雪消融般,刹那了无踪迹。

她上前两步,对着祁寒,缓缓跪了下去。

印象中,她从未跪过任何人,但此时跪在这里,她并不觉得屈辱,只是急切的,恐慌的,迫不及待的开口。

“掌门师兄,求您救救我师父吧!”

“师叔?”祁寒目光如电,神色严厉的看向洛寒衣:“师叔怎么了?!”

“师父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你和我去看看他吧,我好害怕他会出事!”洛寒衣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和无助,带着明显的哭腔。

“昏迷?”然而前一刻还显得十分在意的祁寒,却突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是的,师父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好几次失去过意识,现在昏迷着,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掌门,你帮我看看他吧,求你救救他!”

洛寒衣当然听出了他情绪的变化,她双手握着拳,卑微的祈求着。

“不知所谓!”祁寒一声冷喝,看向洛寒衣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冰刀:“师叔那是在入定,谁允许你去打扰他的?!”

“入定?!不可能的!师父最近根本不能修炼,他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瓶颈,继续修炼只会令情况更加糟糕,师父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

“哼!”祁寒一拂衣袖,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正是因为到了瓶颈才更要修炼!”

“不是的掌门,你相信……”

“够了!”祁寒再次冷喝,不再给洛寒衣说话的机会,看她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回去吧!自己好生修炼才是正道,莫要总是自作聪明!”

突然却温和的力量将她卷起,飞快的送出大门外。

顾不上委屈,洛寒衣惶然的再度冲上去,她多希望祁寒说的才是对的,可她再清楚不过,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如果任由她师父现在的状态不去理会,最后的结果一定不是她愿意去想象的。

“掌门,你听我说!”她叫着,却被升起的结界拦在外面,寸步不能进。

洛寒衣瞪大双眼,那里面泛起绝望,不敢相信的望着紧闭门庭的宫殿。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给予她哪怕一点点的信任?

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在哗众取宠自作多情?!

她的师父还在昏迷着,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可能会有危险,他可能受了伤。

最怕的是,他会,死!

为什么连去看一眼都不愿意?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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